联盟接到了来自邻市的求助——一座百年剧院即将翻新,却频频发生怪事:舞台灯光会莫名闪烁,后台的化妆镜里会映出陌生的女人身影,甚至有演员在排练时,听到过一段哀怨的唱腔,断断续续萦绕在剧场里。
“这位是苏婉卿女士的后人,”委托人引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上前,“我祖母当年是剧院的台柱子,七十多年前,在一场重要演出的前夜突然失踪,再也没有音讯。”
陆沉和苏念赶到剧院时,排练刚结束,空荡的剧场里回荡着回声。怀表在掌心微微发烫,微光顺着舞台的台阶缓缓移动,最终停在幕布后方。“她就在这里,”陆沉闭上眼,意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当年她并非失踪,而是为了保护剧院的镇馆之宝——一幅民国时期的戏曲古画,被盗墓贼所害,尸体被藏在了舞台的暗格里。”
苏念立刻联系当地警方,在怀表微光的指引下,果然在舞台地板下找到了暗格,里面除了残存的衣物碎片,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木盒,里面正是那幅完好无损的古画。老太太看着古画,泪水纵横:“祖母总说,这幅画是剧院的根,不能丢。”
剧院为苏婉卿举办了迟来的追悼会,古画被捐赠给当地博物馆,供人瞻仰。当哀乐响起时,舞台上的微光凝聚成一位穿戏服的女子身影,她对着老太太深深鞠躬,然后转身走向舞台中央,在聚光灯下唱完了半段未完的戏,身影渐渐消散在掌声中。
哀乐的余韵在剧院穹顶缓缓流淌,聚光灯下那道戏服身影消散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带着脂粉香的微光。老太太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想触碰那早已虚化的轮廓,泪水却再次模糊了视线:“婉卿……我的祖母……”
陆沉掌心的怀表渐渐冷却,微光收敛成一点温润的光晕,像是完成了某种夙愿。他看着舞台上尚未撤去的戏服道具,那些描金的头冠、绣着缠枝莲的水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陈旧却鲜活的光泽,仿佛还残留着苏婉卿当年登台时的温度。
“她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复仇。”陆沉轻声说,意识中那些纷乱的碎片渐渐拼凑完整,“是这幅画,是这座剧院,还有那场没能唱完的戏。”
苏念收起相机——刚才那一幕她下意识按下了快门,照片里没有女子的身影,只有聚光灯下一团柔和的光斑,像是落在舞台上的月光。“七十多年了,她一直守在这里,看着剧院兴衰,等着有人能发现真相,还她一个清白,也守护好她用性命换来的东西。”
警方已经完成了现场勘查,暗格里的衣物碎片和木盒都被作为证物封存,古画则由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装箱带走。剧院经理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有你们,不然这翻新工程恐怕要无限期搁置了。说起来,苏女士当年失踪后,剧院就出过几次怪事,但都没现在这么频繁,难道是因为我们要翻新,触动了什么?”
“应该是古画的气息。”陆沉摩挲着怀表,“这幅古画不仅是镇馆之宝,上面还附着苏婉卿的部分意识能量。你们翻新的动静太大,让沉睡的能量有了波动,也让她的执念变得强烈起来,才会频频出现异象,其实是在提醒你们,这里有她未完成的心愿。”
老太太被家人搀扶着坐下,指尖轻轻拂过古画被取走后留下的木盒,声音带着哽咽:“祖母当年是红遍全城的名角,多少达官贵人想请她登台,她都婉拒了,只守着这座剧院。她说这里的每一块木板、每一盏灯,都记得她的戏文,记得她的初心。”
苏念坐在老太太身边,递过一张纸巾:“苏女士是个了不起的人。七十多年前,盗墓贼为了古画而来,她明明可以选择逃走,却偏偏用性命却守护,这份勇气和坚守,值得所有人敬佩。”
“她总说,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老太太回忆着,眼中渐渐有了光彩,“我小时候听父亲说,祖母登台前,总会对着化妆镜唱一段《霸王别姬》,她说虞姬的刚烈和忠贞,是戏里戏外都该有的品格。没想到,她最后真的像虞姬一样,为了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献出了生命。”
就在这时,剧场里的灯光突然轻轻闪烁了一下,不是之前那种诡异的忽明忽暗,而是温柔的、如同呼吸般的明暗交替。舞台上方的幕布无风自动,缓缓拉开了一角,露出后台那一排布满灰尘的化妆镜。
其中一面镜子前,忽然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映出一抹红色的戏服衣角,紧接着,一段清越婉转的唱腔轻轻响起,正是刚才苏婉卿身影消散前未唱完的那段《牡丹亭·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唱腔比之前清晰了许多,没有了哀怨,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像是历经七十多年的等待,终于得以圆满。剧院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聆听着这段跨越时空的戏文,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在这婉转的旋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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