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我是帝皇家的二儿子 第286章 凡人、阿斯塔特、原体

永恒远征号舰桥，一间位于武器弹药储备库的僻静冥想室内，檀香与圣油混合的气味开始弥漫，相比较于屋外众人对于吴祺突破敌人防线，帮助舰队开拓出一条进入奥特拉玛通道的庆祝，这里只有能量屏障低沉的嗡鸣。

西吉斯蒙德卸下了金色的精工动力盔甲，仅仅只是穿着着缝有黑色十字架的训练服，往日那伟岸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那双曾经让无数敌人胆寒的锐利眼睛，此刻被罕见的迷茫与疲惫覆盖。

他坐在冰冷的金属长凳上，而在其对面是同样未穿着甲胄，仅穿着一袭朴素玄袍的秦长赢。

二人相互对视着对方没有说话，沉默在他们之间存在了许久，西吉斯蒙德粗重的呼吸声为这间屋子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寂静。

“原体……”突然那位圣殿骑士长开口了，往日钢铁般的坚定不知何时消散，他用自己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我知晓了……我知晓了一些片段，通过那位记述者，幼法拉蒂·琪乐……我看到了未来……”

秦长赢听后露出来了一丝微笑，他没有选择打断这个孩子，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平和，如同深潭。

“我看到了帝国在火海中燃烧，看到了忠诚者的末路……而我……而我，似乎在其中扮演了某个……某个失败的角色，就差那一下……我好像就可以斩断黑暗了。”

一说到这里，这位昔日象征着阿斯塔特精神的存在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让我想起来了……过去……尽管我知晓这十分软弱，作为战士我不应该去思索什么过……”

“火蜥蜴军团有一个我们所有军团都需要学习的信念。”看着犹豫不决的战士，秦长赢面带慈祥微笑轻声道：“那就是他们的战士从不抗拒过去，或许这一行为在其余军团中意味着软弱，但在他们心中过去意味着职责。”

“所以你如果愿意的话，能否向我讲述一下【过去】，我能够肯定的告诉你，现在咱们这支舰队上的所有人都需要这份过去，这其中也包括我，我们需要从你的【过去】汲取力量。”

这一番话让西吉斯蒙德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肮脏、残酷，但仍然充满一份细微美好的童年。

“大概是六岁那年，我生活在泰拉低巢，当时人类之主还未完全统一这颗星球，低巢人们每日每夜都会遭受到各种细小势力的入侵与感染，各种危险的宗教与思想在人们与鲜血间流传。”

他接过原体手中的热茶，轻抿一口沉声道：“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流浪儿，没有名字，跟着一个大抵全都是由教派残骸家庭中所存活下来的儿童组成的帮派，我们的头儿，是一个只比我大两岁的女孩……我忘了她的名字，过去太久了，只记得那会我们叫她【大姐】。”

“大姐很强壮，也很凶狠，但她总会把找到的最不馊的食物分给还处于年幼中的我，从我记事开始，她就保护着我们所有人了。”

“直到那天，另一个更大的邪教帮派发现了我们，他们要抢夺我们的地盘，利用我们的血肉祭祀给所谓的【死神】，也就是在那一天，大姐挡在了我们前面，就像她往常会做的一样……但这次，那些混蛋用了卑鄙的手段。”

西吉斯蒙德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我看着她倒下去，被那些家伙用偷袭击溃，血染红了地上的积水……那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了力量，捡起了从大姐手中脱落的黑色铁棒，像拿着骑士剑般冲了上去。”

早已成为骑士的男人垂下头，他看着自己如今可以轻易捏碎钢铁的双手苦笑道：“我记不清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了，只记得无比的愤怒……等我回过神来，那些比我高大得多的混混都倒下了，我活了下来，看着那根铁棍和一股疯劲。”

“但大姐死了，那时候我心里只有愤怒，愤怒于她的死去，愤怒于这个世界的不公，可即便是这样，那会的我也从未感受到害怕，哪怕那被幼年的我是做顶梁柱的存在去世，我也从未感受到一丝害怕，愤怒给予了从泥潭中挣扎脱身的力量。”

“但现在……”西吉斯蒙德抬起头，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愤怒，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与迷茫：“网道……当我们在网道中看到了福格瑞姆大人……看到他以那种形态出现，宛如幽灵……

“当父亲知道我听从预言留下了，眼底流露而出的失望，想到帝国那看似注定的黑暗未来……我感受不到愤怒了，大人，我只感受到绝望，一种深深的、冰冷的无力感袭来，我们的战斗、我们的牺牲，好似早已注定，如果连原体都无法避免命运，那么像我这样的凡人，又算什么？”

秦长赢静静地听着，直到西吉斯蒙德说完、直到这位骑士将埋藏在自己心底的脆弱完全暴露出来后，冥想室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片刻后，赤龙帝君缓缓起身，他走到房间一侧，那里摆放着一个简单的陶罐，里面插着一支干枯的、却依旧挺立的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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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战锤40K：我是帝皇家的二儿子请大家收藏：()战锤40K：我是帝皇家的二儿子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西吉斯蒙德。”原体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仿佛其中蕴含了某种古老的智慧般响起：“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在我的家乡，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位伟大的君王，他战败了，失去了他的国家，沦为了敌人的阶下囚，他忍受着当时在常人看来无法想象的侮辱，甚至亲口尝过敌人的粪便，只为博取信任，苟全性命。”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结束了，他们认为这个人的君王生涯结束了，因为他的斗志已经磨灭，屈辱与耻笑将会伴随他度过余生。”

听到这里，西吉斯蒙德抬头不解地看向原体，就在他还有些诧异之际，赤龙帝君却突然话锋一转，走到他面前，用深邃到仿佛可以看透他人灵魂的目光沉声道：“然而，他心中从未失去过希望，那份希望是从绝望中诞生，是从每日卧榻的柴草上、从每日都会舔尝的那颗悬挂在房梁之上的苦胆上诞生的！”

“那极致的苦味不停给予这位亡国之君绝望、痛苦，屈辱与仇恨，最终这些情感化作为了复仇的烈火，点燃了一个名为期许明日的希望，最终他足足等待和准备了二十年，抓住机会，一举复国，成就了前所未有的霸业。”

“你说你感受不到愤怒，只有绝望？但西吉斯蒙德，愤怒只是一种快药，那可以给予我们力量，但这种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秦长赢走到西吉斯蒙德面前，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他的灵魂说道：“绝望，有时是比愤怒更为强大的助力药，愤怒会燃烧，会耗尽，但真正的绝望，如同那位君王所品尝的苦胆，它沉在心底，冰冷，苦涩，却不会消失。”

“它时刻提醒你现实的残酷，迫使你保持清醒，磨砺你的意志，让你在看似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持续坚持下去，幼年手持铁棍战斗，是依靠愤怒与勇气，那么现在就让绝望与坚韧来代替这些，在绝望中坚信，获得能够支持前行的力量吧。”

赤龙帝君将手放在西吉斯蒙德的肩上，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仿佛透过接触传递过去，只见帝君继续说道：“福格瑞姆以那种形态出现，不是为了带给我们绝望，而是为了在最终黑暗中，为我们点燃一丝希望之火！他证明了，即使肉身陨灭，忠诚与牺牲的意志亦可不朽！”

“忘记那些模糊的预言片段吧，西吉斯蒙德。”秦长赢的声音铿锵有力，好似可以鼓舞人心的战鼓：“未来是由无数个“现在”组成，把握住你手中那柄利刃，守护好你身后的同伴，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样就足够了。”

帝国之拳一连长、圣殿骑士长西吉斯蒙德怔怔地听着，原体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他迷茫的心海中撞开了一道缝隙，他眼中的迷茫如同正在被阳光照射的迷雾，虽然依旧能够看到远方的风暴，但脚下的道路却变得十分清晰。

就在他想要开口用言语回应原体之时，突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叩、叩。”

冥想室的大门被轻轻敲响，秦长赢听后微微抬眼，他走操作面板前打开磁力锁定，伴随齿轮与液压装置发出的一阵阵声响，大门开始向左右两边张开。

记述者梅萨蒂女士正站在门口，她身着朴素的黑色长袍，脸色依旧带着些许从伊斯塔万三号逃离后的苍白，很明显在这个普通人都会选择休息的时间段中，这位女士做了一个有关目睹到地狱的噩梦。

不过西吉斯蒙德却察觉到这位女士的眼神异常坚定，她手中正捧着一份数据板，看来她因为噩梦苏醒后，并没有选择继续休息，而是继续拿起白天的工作来完成。

“原体大人，很抱歉打扰您，这是白天您要的有关于……”在用余光看清眼前的状况之后，梅萨蒂的话也瞬间戛然而止，她看到坐在一旁的西吉斯蒙德，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沉重氛围咽了咽口水，随即便立刻转身道：“不好意思，原谅西吉斯蒙德大人也在，我……我稍后再来。”

“没关系的，梅萨蒂小姐。”秦长赢温和地招手示意她进来，并且十分贴心递给对方一杯安神茶笑道：“现在这艘舰船进入了休息时间，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人，如果您睡不着，那么不妨坐下，正好，我也很想要与记述者交流一下。”

梅萨蒂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走了进来，在给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坐在离西吉斯蒙德稍微远一点的位置，她的目光正小心地掠过那位圣殿骑士长紧绷的侧脸。

“小姐，您亲身经历了伊斯塔万三号的背叛，目睹了阿斯塔特……那些曾经的守护者是如何将屠刀挥向自己的战友，在你看来，这场叛乱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像西吉斯蒙德连长这样的战士，他们的战斗，拥有着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一说出口，梅萨蒂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伊斯塔万上的惨状瞬间浮现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抬起头将目光直视秦长赢，在得到对方的鼓励后，便勇敢地看向那个名为西吉斯蒙德的阿斯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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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战锤40K：我是帝皇家的二儿子请大家收藏：()战锤40K：我是帝皇家的二儿子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我害怕，我害怕阿斯塔特，长赢大人，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当我看到那些穿着动力甲的巨人在人群中肆意杀戮时，当他们曾经象征着保护的身影与死亡画上等号时，恐惧便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听到这句话的西吉斯蒙德无声地握紧拳头，就在他又要迷茫之际，梅萨蒂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但是我也记得，在洛肯、赛维塔、塔维茨、沈、陀伽顿、厄尔伦以及您的子嗣尉迟磐岳他们那样的阿斯塔特。”

“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们依旧选择来保护我们这些普通人，明明这个帝国之中，他们可以做到比我们更多、更好……尉迟磐岳、厄尔伦、陀伽顿与赛维塔都死了……他们全都在伊斯塔万五号中牺牲了……”（赛维塔：嘶~感觉自己不死很难收场啊）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悲凉，秦长赢垂下头回想着自己那位昔日子嗣、一开始就陪同自己在大周王朝驰骋的战士，他心中有一丝宽慰，但更多还是难过与哀嚎。

“他们全都是帝国真正的天使。”梅萨蒂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带来的后果，她显得有些着急连忙手足无措道：“而且我也看到了，在这里，无数像西吉斯蒙德大人您一样的战士，前仆后继踏入银河的地狱，用生命去阻挡那些叛徒。”

她的眼中闪烁着负责的光芒，混合着恐惧、悲伤、以及一丝不屈的信任，这位女士、这位凡人拉住了半神与神之子的手甲发自肺腑道：“这场叛乱让我明白，力量本身并无善恶，披上相同的盔甲也不等同那个人拥有着相同的品质。”

“虽然伊斯塔万发生的悲剧摧毁了我、我们对于帝国坚不可摧的天真幻想，但那也让我看清了，哪些忠诚值得托付于追随，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凡人而言，战斗的意义就在于信任，我们信任您秦长赢大人，还有您西吉斯蒙德大人，因为你们会坚定忠诚，会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弱小者而战。”

“我们的希望并非来自于对胜利的确信，而是来自于对你们品格的信任，只要还有忠诚的阿斯塔特站在人类与黑暗之间，我们……我们就还有勇气活下去，并心怀希望。”

这番话就像是最后一把钥匙，它彻底打开了西吉斯蒙德心中的枷锁，他一直思考宏大的命运、帝国的未来、原体的期许，却差点忘了最根本的东西——守护。

守护的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具体的、活生生的、像梅萨蒂这样会害怕也会勇敢、会绝望却依然选择信任的凡人，他们的信任本身就是一种沉重而珍贵的责任，是驱动战士前进的最原始也最强大的力量。

他缓缓地、真正地挺直了腰杆，那股钢铁般的意志不再仅仅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注入了温暖的信念。

西吉斯蒙德看向梅萨蒂，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目光中的沉重迷茫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坚定。

“谢谢你，梅萨蒂女士。”圣殿骑士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他缓缓起身在向原体与记述者深鞠一躬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间房间，但离开之前他向秦长赢与梅萨蒂宣誓道：“二位，我明白了，我的剑，不再为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挥动，我会为了过去、现在、未来的信任而舞动，我绝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望着这位骑士离去的背影，梅萨蒂一脸不可置信与没搞清楚情况，她错愕地扭头看向原体，只见原体冲自己坏笑道：“你刚刚激励了一位骑士，他现在不仅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守护者，而且还拥有了更为完整的’人性‘，梅萨蒂小姐，您的话语，堪比银河中的太阳。”

“您谬赞了。”记述者有些激动，她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就想要继续汇报工作，但也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垂下头低声向秦长赢说道：“大人……您的子嗣……尉迟磐岳大人，他牺牲了，我很感谢他与他们……”

“是吗？”方才听到磐岳阵亡消息后，长赢的眼眶便被热泪充斥，他很早就从塔维茨与伽罗那里得到了消息，但自己却一直都没有落泪或悲伤，这倒是连他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性”。

但现在，他在听到梅萨蒂、一位凡人、一位帝国公民、一位被尉迟磐岳保护的人赞美后，秦长赢终于流下了泪水，他强撑着精神笑道：“这是他、我、乃至整个第二军团最大的荣耀与勋章，请允许我啰嗦的询问一下，他有做好保护吗？”

“有的，他不负赤血龙子之名！”

（今日依旧更新两章，这一章基本都是对话，是为了后续西吉斯蒙德、梅萨蒂与秦长赢塑造的铺垫，毕竟后面我们的西剑圣会开启传说中的自在极意功嘛~希望你们可以喜欢我写的这一章！！！（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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