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蜀汉的浪漫 第69章 襄樊铁壁

建安十三年秋，二十万曹军铁骑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荆北的天空。曹操勒马驻立在鹿门山巅，猩红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向汉水对岸那两座互为犄角的坚城——秋汛期的汉水奔腾如怒龙，浊浪拍打着襄阳青石垒砌的码头，这两座隔江相望的城池，竟形成完美的防御体系，在夕阳下如同两只盘踞水边的猛虎。

好一个铁锁横江！曹操突然冷笑，手中马鞭直指南方。只见汉水之上，十余条碗口粗的铁索若隐若现，在湍急的江水中时沉时浮。这些铁索每隔三十丈便系有巨大的木桩，如同一条潜伏的水下蛟龙。

荀攸轻抚长须：丞相明鉴。襄阳三面环水，仅北面接陆；护城河引汉水活流，宽达二十丈；城墙采用夹心夯土法：内外青砖，中层混入糯米浆；樊城背靠岘山，崖壁如刀削斧劈。两城隔江相望，水门互为犄角……

话音未落，江面突然传来一阵闷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五艘曹军艨艟战船在江心打转——正是于禁派出的先锋水军。那些战船像是撞上了无形屏障，船底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传令兵跌跌撞撞冲上山坡，江底暗设铁索木桩，我军战船尽数搁浅！

曹操脸色骤变。就在此时，对岸襄阳城头突然竖起赤红旗帜，紧接着樊城水门洞开，数十艘轻舟如离弦之箭般射出。这些轻舟船首装有铁锥，精准地撞向搁浅的曹军战船。

火箭！襄阳城头一声令下，数百支拖着火尾的箭矢呼啸而来。更可怕的是，那些轻舟在撞击后竟自行燃烧起来——原来船舱内装满干柴火油。顷刻间，汉水江面化作一片火海，曹军先锋水师全军覆没。

北岸高坡上，曹操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忽然注意到，襄阳城墙上那些看似普通的箭楼，此刻正以某种精妙的节奏轮番射击——东侧箭楼放箭时，西侧正在装填，形成连绵不绝的火力网。

好个文聘！曹操咬牙道，传令，暂停水攻，明日改从陆路强攻樊城！

夜色渐深时，曹军大帐内烛火通明。曹操盯着沙盘上那两座黏土捏成的城池模型，突然伸手拔起代表樊城的小旗。沙盘底部露出纵横交错的沟壑——这是细作冒死绘制的樊城地下暗道图。

明日寅时，曹操的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许褚率掘子军从岘山背面开凿地道，直通樊城南墙。李典领重甲兵正面佯攻，吸引守军注意。

程昱却皱眉道：丞相，霍峻此人...

帐外突然传来急报，抓获刘备军信使！

亲兵呈上一支箭矢，箭杆中空处塞着绢布。曹操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古怪的符号。荀彧脸色大变：这是襄阳与樊城的烽火信号图！

曹操猛然起身，披风带翻烛台。火光摇曳中，他看清了沙盘上被忽略的细节——两城之间的汉水两岸，隐约分布着十二座烽燧。这意味着任何一城遇袭，另一城都能在顷刻间作出反应。

帐外秋风呜咽，如同汉水的叹息。曹操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看似平静的江面下，究竟还藏着多少杀机？

第二天，晨雾笼罩着汉水，曹仁率领一万精锐在樊城东门外列阵。一夜的秋雨让地面泥泞不堪，士兵们的铁靴深深陷入泥中。

攻城车准备！曹仁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三十辆楼车缓缓推进，每辆车都需要两百名士兵推动。这些庞然大物高五丈，顶部平台可容纳五十名弓箭手。

霍峻站在樊城东门的箭楼上，眯着眼睛估算距离。放火箭！他一声令下，三百支裹着油布的箭矢划破晨雾。

曹军阵中立即竖起牛皮大盾，但仍有数辆楼车被点燃。更可怕的是，火箭引燃了预先埋设在城外的火油沟，一道火墙突然在曹军面前升起。

不要退！曹仁亲自督战，云梯队上前！

五千名先登死士扛着云梯冲向城墙。他们穿着轻甲，嘴里咬着短刀，腰间别着飞爪。霍峻冷笑一声，挥动令旗。城墙突然打开数十个小孔，从中伸出长长的铁叉——这是诸葛亮设计的拒梯叉，专门用来推倒云梯。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架架云梯被推离城墙，上面的士兵像下饺子般坠落。但曹军实在太多，仍有几处成功登城。

虎贲卫，随我来！霍峻拔出环首刀，亲自冲向最危急的城段，如猛虎入羊群，刀光闪过必有曹军倒下。守军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

城下的曹仁见强攻不利，立即改变策略。上冲车！他命令道。十辆包铁的巨大冲车被推向城门，每辆车都需要百人推动。

霍峻早有准备。倒滚油！他大喝一声。城头守军将早已烧沸的油锅倾泻而下，紧接着投下火把。冲车瞬间变成火棺材，推车的士兵惨叫着四散奔逃。

就在曹军攻势稍缓之际，樊城水门突然打开。关羽率领二十艘战船顺流而下，直扑曹军侧翼。放弩炮！关羽站在船头下令。改良过的床弩发射出标枪般的巨箭，将曹军阵型撕开数个缺口。

曹仁见势不妙，急令鸣金收兵。这一战，曹军折损四千余人，却连樊城的墙砖都没能摸到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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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再续蜀汉的浪漫请大家收藏：()再续蜀汉的浪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当夜，曹操在中军大帐大发雷霆。明日我亲自督战！他拔出倚天剑，一剑劈断案几，不破樊城，誓不退兵！

连绵的秋雨将曹军大营变成了一片泥沼。曹操端坐在中军大帐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帐中诸将肃立两侧，无人敢出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十五日了。曹操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我几十万大军，竟奈何不了两座小城？

程昱上前一步，在沙盘上指点道：丞相请看，襄阳、樊城互为犄角，形成掎角之势，襄阳三面环水，樊城背靠岘山，刘备又命关羽统领水军驻守江心沙洲，使我军难以切断两城联系。我军攻襄阳，则樊城出兵袭我侧翼；攻樊城，则襄阳水军断我归路。加之汉水天险、岘山地利……

荀攸补充道：更棘手的是，诸葛亮在城外加筑羊马墙，又在江底暗设铁蒺藜。我军前番试探性进攻，已折损数千人马。

够了！曹操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我要的是破城之策，不是听你夸赞敌人！

帐内气氛顿时凝固。荀攸轻咳一声，缓步上前：丞相，不若暂缓攻势，待我军休整……

休整？曹操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刘备小儿此刻必在城中嘲笑我等无能！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全军出击！八路并进，我要让刘备首尾不能相顾！

当夜，曹军大营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着整修兵器，医官们准备着大量伤药。曹操亲自巡视各营，鼓舞士气：先登城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第二天，寅时三刻，曹军大营已是人声鼎沸。火把的光亮将营地照得如同白昼，士兵们正在做最后的战前准备。

曹操身披猩红战袍，在众将簇拥下登上指挥高台。他环视诸将，声音铿锵有力：

曹仁率两万精兵攻襄阳北门！

于禁、蔡瑁领水军三万，封锁汉水！

曹纯带一万轻骑，截击樊城援军！

许褚随我亲攻樊城东门！

其余诸将分兵把守要道，务必切断两城联系！

众将齐声应诺，声震云霄。曹操拔出倚天剑，剑锋直指樊城方向：今日之战，有进无退！先登城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曹军的进攻号角响彻汉水两岸。

曹仁亲率重甲步兵列成龟甲阵，缓缓向城墙推进。攻城塔、冲车、云梯等器械排成三列，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森林。

文聘站在城楼上，冷静地观察着敌军阵型。放箭！他一声令下，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但曹军的盾阵密不透风，箭矢大多被弹开。

上霹雳车！文聘改变策略。数十架改良过的投石机开始发射，石块在空中划出弧线，重重砸在曹军阵中。一架攻城塔被直接命中，木屑四溅，塔上的弓箭手惨叫着坠落。

曹操亲临前线督战。许褚**上身，手持大刀，率领虎卫军冲向城门。

放千斤闸！霍峻见曹军来势汹汹，立即下令。随着绞盘转动，包铁的厚重闸门轰然落下，将突入瓮城的数百曹军截为两段。瓮城内顿时成了屠宰场，守军从四周箭孔中射出密集箭雨。

许褚怒吼一声，竟以大刀架住正在下落的闸门，为身后士兵争取逃生时间。千斤之重的闸门压得他双臂青筋暴起，嘴角渗出鲜血。

于禁的水军与关羽的舰队在江心展开激烈厮杀。曹军战船试图封锁江面，却被关羽巧妙利用水流，以少胜多。

放火船！关羽令旗一挥。十余艘装满干草、硫磺的小船顺流而下，直冲曹军舰队。蔡瑁急令拦截，但为时已晚。火船撞上曹军楼船，顿时烈焰冲天。

李典率领轻骑兵试图从山路包抄，却遭到黄忠的伏击。崖顶的守军推下滚木礌石，山道上顿时人仰马翻。

放箭！黄忠亲自张弓，一箭射穿李典的肩甲。曹军骑兵在狭窄的山路上进退不得，成为活靶子。

正午时分，战况进入白热化。

襄阳北门处，曹仁终于突破箭雨，将云梯搭上城墙。先登者赏千金！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曹军士兵如蚂蚁般攀附而上。

文聘临危不乱，命令推出狼牙拍。钉满铁刺的巨木从城头砸下，将云梯上的士兵尽数扫落。同时，守军倾倒滚烫的金汁，城下顿时哀嚎遍野。

樊城东门，曹操见强攻不利，改变策略。上冲车！他命令道。包铁的巨大冲车在数百士兵推动下，重重撞击城门。

霍峻早有准备。倒火油！他一声令下。城头守军倾倒早已准备好的火油，随即投下火把。冲车瞬间变成火海，推车的士兵浑身着火，惨叫着四散奔逃。

江面上的水战尤为激烈。关羽站在旗舰船头，手持青龙偃月刀，亲自率军冲阵。曹军战船试图包围，却被关羽利用水流巧妙周旋。一艘艘曹军楼船被火箭击中，船上的士兵纷纷跳江逃生。

日落西山，曹军的攻势渐渐衰竭。

襄阳城下，曹仁望着满地的尸体，不得不下令撤退。这一战，他损失了五千精锐，却连城墙都没能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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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再续蜀汉的浪漫请大家收藏：()再续蜀汉的浪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樊城东门，曹操的帅旗已被射落。许褚身中三箭，仍死战不退，最终被亲兵强行拖离战场。

江面上，于禁、蔡瑁的水军损失过半，残部仓皇北撤。

山路上，李典带着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将，狼狈退回大营。

夕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曹操站在高台上，望着久攻不下的双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今日这一败，军心已挫。

城头上，刘备与诸葛亮并肩而立。城中守军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两座城池如同汉水两岸的巨人，巍然不动。

传令收兵。曹操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明日……休战一日。

夜间，中军大帐内，曹操盯着案上那卷染血的襄阳布防图，突然暴怒地将铜灯砸向跪在地上的蔡瑁。

数年粮草？！曹操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当初不是说刘备仓皇南逃，粮草不济吗？

铜灯擦着蔡瑁的额头飞过，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青石地面上洇开暗红的痕迹。这位曾经的荆州水军都督浑身颤抖：丞相明鉴...那刘备用疑兵之计……下官确实……

亲卫闯入大帐，细作从樊城带回密件！

曹操一把夺过竹简，借着残灯细看，脸色越来越青。竹简上详细记载着：

襄阳防务：

大军：一万五千

太仓存谷：五十万石

武库箭矢：五十万支

火油储备：八百瓮

城壕暗桩：三百处

樊城防务：

大军：二万

太仓存谷：四十万石

武库箭矢：七十万支

岘山藏兵洞：可屯兵一万

地下暗渠：直通汉水

滚石储量：五千方

沸油大釜：二十口

另有水军一万余

好……好得很！曹操突然大笑，笑声中透着刺骨的寒意，“看来大耳贼早有打算，想死守襄阳。”

接下来数月，曹军谋师计谋连出、大将轮番攻城：

曹仁、曹洪、乐进、于禁、李典、许诸等将轮番上阵强攻：

夜袭、劝降、水攻、火攻、掘地道等等计策无所不用，均被诸葛亮、徐庶识破，反被利用，反而损失数千人马。

激战持续数月，汉水为之赤红。曹操亲眼看见许褚被滚油烫伤坠城，终于仰天长叹：天不取荆州乎！遂下令暂时退兵三十里。

至此，曹军最大规模的攻势以惨败告终。襄阳、樊城依旧屹立，成为曹操南征路上无法逾越的屏障。

此战之后，曹操不得不重新审视南征战略，而刘备集团则凭借襄阳、樊城的坚固防御，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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