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镇的夜色,掩盖了暗涌的波澜。客栈房间内,灯火如豆,映照着几张凝重的面孔。
墨老带回的情报,让潜入玉虚废墟的计划变得更加棘手。雷火门的明哨暗卡如同蛛网,层层密布,再加上那股不明势力的窥伺,使得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打草惊蛇,陷入重围。
“强闯绝不可行。”婉清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冷静分析,“司徒影布下如此阵仗,就是算准了我们若要取山河印,必回玉虚。他在以逸待劳。”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那股不明势力?”青黛轻声提出一个想法,“既然他们与雷火门并非一路,甚至有过摩擦,或许可以制造一些混乱,吸引雷火门的注意力。”
苏婆婆沉吟道:“此计虽险,但或可一试。只是我们对那股势力一无所知,贸然利用,恐生变数。”
云逸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一条几乎被遗忘的、标注着“废弃灵溪”的细线上。那是玉虚山昔日引动山间灵泉灌溉药田的渠道,山门被毁后早已干涸废弃,掩埋在荒草乱石之下。
“不走山路,不走密林。”云逸的手指点了点那条细线,“我们从这里进去。”
众人目光汇聚过去。墨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恍然:“少主是指……地下灵渠?那条渠道部分区段确实是依山开凿的地下暗河,只是年久失修,多处坍塌,且内部情况不明,风险极大。”
“正因为风险大,才最有可能被忽略。”云逸语气坚定,“雷火门的防守重点必然在陆路与空中。这条废弃多年的地下通道,是他们视野的盲区。至于内部的危险……总好过正面冲击雷火门的铁桶阵。”
婉清仔细审视着那条路线,缓缓点头:“逸儿说得有理。此路虽险,却是奇招。我依稀记得,当年这条灵渠为了引动地脉灵气,部分核心区段的岩壁异常坚固,或许并未完全坍塌。值得一试。”
计划就此定下。由墨老和木雄负责在外围制造一些小的骚动,并密切关注那股不明势力的动向,伺机引导他们与雷火门产生冲突,混淆视听。云逸、婉清、青黛、苏婆婆四人,则带着严铁山和钱豹,秘密前往废弃灵渠的入口。
两日后,深夜。玉虚山外围,一片荒芜的谷地。
月光被浓云遮蔽,四周一片漆黑。按照地图指引,众人拨开茂密的藤蔓与荆棘,在一处不起眼的乱石堆下,找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霉腐的气息从中弥漫出来。
“就是这里了。”墨老低声道,“少主,主母,万事小心!我们在外接应。”
云逸点头,深吸一口气,当先弯腰钻入洞中。青黛紧随其后,手中托起一团柔和的荧光石光芒。婉清在苏婆婆的搀扶下也跟了进去,严铁山和钱豹断后。
通道内狭窄而潮湿,脚下是滑腻的淤泥和碎石。空气污浊,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前行不过数十丈,前方便出现了塌方,巨大的石块堵塞了去路。
“果然有坍塌。”严铁山上前,运起内力,尝试推动巨石,却只让其微微晃动,落下更多碎屑。“堵得很死。”
云逸上前,手掌按在冰冷的岩石上,星辰之力缓缓探入。他闭目感应片刻,睁开眼道:“左侧岩壁相对薄弱,后面似乎是空的。可以尝试从这里开凿一条窄路。”
事不宜迟,严铁山和钱豹立刻动手,凭借强悍的体魄和内力,小心翼翼地开凿岩壁。云逸则以星辰之力护住周围,防止动静过大引起上方注意。
progress 缓慢而艰难。足足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开凿出一个可供人匍匐通过的狭窄缝隙。
缝隙之后,空间豁然开朗,是一条更为宽阔、但同样布满碎石与积水的古老渠道。渠道蜿蜒向下,深入山腹,不知通往何方。
“顺着水流的方向,应该就是通往山门核心区域。”婉清观察着渠道的走向,轻声道。
没有犹豫,一行人沿着这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地下暗河,向着玉虚山的核心,向着那沉睡的山河印,悄然潜行。
黑暗与未知笼罩着前路,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归墟之路,已然开启。
(第二百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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