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2日,周一的晨读课刚结束,青州一中初二(1)班的教室里就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息。王云飞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反复摩挲着语文课本的页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李老师正抱着一摞试卷走来,厚厚的纸张在晨光中泛着冷白的光泽,像一块压在所有人心上的石头。
“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李老师将试卷放在讲台上,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这次考试主要是为了摸清大家的基础,考得好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得不好的也不用灰心,高中的学习是一场持久战。”
试卷被依次分发下来,王云飞的心脏随着前排同学的传递动作越跳越快。当那张印着红色分数的数学试卷落在桌上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82分(满分150)。这个数字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军训后仅存的些许自信,与初中时动辄110 的成绩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怎么会……”王云飞喃喃自语,手指抚过试卷上密密麻麻的红叉,那些曾经熟悉的数学符号此刻变得无比陌生。最后一道压轴题更是一片空白,他甚至连题目都没能完全看懂,更别提解题思路了。
身旁的赵宇也拿到了试卷,他看着自己79分的成绩,沮丧地趴在桌上:“完了,我初中数学好歹能考90多,高中直接断崖式下跌……”
王云飞转头看向陈雨,她正低头看着试卷,眉头紧紧皱着,手指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着什么。“你考得怎么样?”他轻声问道。
“95分。”陈雨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比我预期的差很多,好多知识点都没掌握扎实。”
虽然陈雨的分数在班里已经算是中上游,但王云飞能看出她眼里的失落。初中时,陈雨的理科成绩就稳居班级前列,如今面对高中难度的骤升,显然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接下来分发的语文和英语试卷,情况也并未好转。王云飞的语文考了105分,英语110分,虽然不算太差,但与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相去甚远。三门主科总分加起来还不到300分,这样的成绩让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真的能适应高中的学习吗?”
一整天的课程,王云飞都有些魂不守舍。老师们在讲台上讲解着新的知识点,那些抽象的函数概念、复杂的文言虚词、冗长的英语语法,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他脑海里,让他难以消化。他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试卷上的红叉,想起初中时轻松解题的自己,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放学后,王云飞没有像往常一样和陈雨、赵宇一起走。他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口袋里的香囊被他攥得发热,薰衣草的淡香也无法驱散他心里的阴霾。
他想起了初中时的百日誓师大会,想起了和伙伴们一起熬夜刷题的日子,想起了中考后查分时的狂喜。那时的他,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获得回报,以为高中的学习也会像初中一样,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取得好成绩。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明白,高中的赛道早已换了规则。
“王云飞?”身后传来陈雨的声音,她和赵宇快步追了上来,“你怎么一个人先走了?是不是因为考试成绩不开心?”
王云飞停下脚步,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就是想一个人走走。”
“别骗我们了,我们都看出来了。”赵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我们也一样。但一次考试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大不了我们一起努力,把成绩赶上来!”
陈雨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我把这次考试的错题都整理了一下,发现我们主要是对高中的知识点不熟悉,解题思路也还停留在初中阶段。以后我们学习小组可以每周聚一次,一起分析错题,总结规律,肯定能进步的。”
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王云飞心里的阴霾渐渐消散了一些。他想起军训时,他们一起在烈日下坚持,一起在山路上搀扶,那些艰难的时光都熬过来了,难道这点挫折就能把他打败吗?
“好!”王云飞深吸一口气,眼里重新燃起了光芒,“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行!”
三人来到附近的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开始一起分析试卷上的错题。陈雨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总能快速找到错题的关键所在;赵宇虽然基础稍弱,但很善于总结同类题型;王云飞则在计算和解题技巧上有一定优势。三人互相补充,互相讲解,原本晦涩难懂的题目,竟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这道数学题要用到函数的单调性,我之前一直没想到。”王云飞恍然大悟地说,用笔在错题本上认真地记录着解题思路。
“是啊,高中数学比初中抽象多了,不能再用初中的思维方式来解题了。”陈雨笑着说,“以后我们遇到不懂的题目,就一起讨论,肯定能攻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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