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孟乘风说出了一个名字,余渊闻听脑子嗡的一声,暗道,“黑锅侠这是要改死侍啊!”
原来孟乘风口中吐出来的那个名字不是别人正是余渊这一世的父亲——余长风。
龙镇海听到孟乘风的推荐却是面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道,“知我者孟卿也。放眼整个沧海朝堂还真没有比他更适合之人了。”
孟乘风也是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
余渊可不是小白,两世为人他什么没见过,罪岛上那些老怪物的故事,他什么没听过,在他面前打这哑谜其实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只是他不愿意捅破而已。这最适合可不是说余长风简在帝心,而是从多方面来分析的。从能力上看余长风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上一任皇帝的智囊,与当今的孟乘风可是不分上下的;从气结来说,余长风被贬东海多年,从来没有低三下四求过龙镇海回归朝堂,也没有托关系弄个好差事;再说着忠诚,余长风虽然是上任沧海皇的亲信,但对沧海国的忠诚毋庸置疑,比现在朝堂上不少人要强得多;最后一点也很重要,这余长风不是他龙镇海自己的人,而且也注定不可能被收服,这一趟九死一生的差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了,不死,回来赏个闲职养起来,死了,追封个谥号,显得皇恩浩荡,他龙镇海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朝堂上果然丑恶加险恶。
二人说话也不避着余渊,只以为以余渊的年龄定然不会懂得其中的龌龊,而且这小子和余长风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便将这件事情定下了,期间余渊也没有可以插言的地方。最终龙镇海亲自拍定了出使使团的名单,还有出发的日期。沧海使团的领队便是那个倒霉蛋余长风,副使倒是令余渊有些意外,竟然是孟乘风的长子,孟董道,余渊对此人的印象相当不错,温文尔雅大有君子之风。不过很快余渊便明白了,文官要想提拔,比武将难上许多,政绩和功劳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也有例外,就像这种出使的事情。尤其还是去少布王庭出使,若是能够完成使命归来,加官进爵不在话下。而且妙就妙在这个副使的职位上。孟乘风不是糊涂蛋,如何敢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其实整个使团,如果不作死,即便是倒霉也是那个正使倒霉,被侮辱的,被扣押的,甚至被自残立威的都是正使,反倒是其他人大概率都能全身而退。孟董道这次随团前往,安全性还是很高的。在往后听名单,余渊便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随行的有供奉堂的三位大供奉,还有三百神威军随同,领队的正是孟乘风的大弟子——周大邑。这种阵型即便是出了问题,想要保着孟董道平安归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两人商量妥当了,龙镇海方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余渊道,“余卿家,今日宴会赌斗之时,朕听那肖成功与你对话,似乎话里有话,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你且上前来,让吴喜看上一看。”
余渊听到龙镇海的安排,心中倒是些微有些感动,这老皇帝还是很细心的,还记得今晚肖成功和自己的对话。那姓肖的对自己下黑手,他已经察觉到了,早就做好了防范,丝毫没有受到伤害。此事倒是不能也没必要隐瞒,当即给龙镇海施了一礼道,“多谢圣上关爱,那肖成功的暗算,草民的身手陛下也看到了,不足为虑。而且若是他近三日他若是不走的话,草民还有惊喜给他。”说罢露出了一脸坏笑。
龙镇海也是微微一笑道,“无事就好,只是那答应治疗草原公主的事情……”他没有将话说透,可其中的含义余渊已经体会到了,这老皇帝是不想让他和草原人接触的过深。当下道,“圣上,你也知道,草民略通一点神识修炼之法,在为草原公主诊断病情的时候,草民发现她的意识海中竟然有那牛头异族的精神力量存在,这也是导致她毁容病因的源头。草民以为,这条线索可以抓住,也是彻查草原势力幕后黑手的一条捷径,还望圣上明鉴。”
龙镇海听闻此言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那你便见机行事吧,你只需记得,沧海国,朕永远是你的后盾就好。”这话说起来漂亮,实际意义却一毛钱都不当,内在的含义不过就是,你小子别忘了,你可是沧海国的人,要是敢背叛,老子饶不了你。
余渊立即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草民定然谨记陛下教诲,生是沧海人,死归沧海魂。”
龙镇海当然不会轻信他的承诺,不过此刻这些事情也不重要,毕竟那都是后话了。他又交代了孟乘风几句,便让二人退下了。余渊随着孟乘风一同出了宫门,门外那辆马车还等在门口。孟乘风客气了两句,也不多说,乘自己的马车便走了。那等着余渊的车夫开口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余渊想了一下,如今自己的身份在皇帝那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西城那小院,本来自己是要作为隐蔽的联络点的,此时看来已经失去了其隐蔽性,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甚至路拾来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不适合再做情报工作了。好在李传智和莫灵川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接触,身份依旧保密。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份在朝堂高官之中也便不是什么秘密,李府下人这个身份自己也不便在保留了,倒不如自己早日将这些都斩断,省得日后麻烦。于是他对那车夫道,“去西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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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鱼龙舞请大家收藏:()鱼龙舞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不愧是沧海国的都城,这皇城内还真是一片繁华,街道上不但能够看到沧海国人,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异邦商客。余渊随意溜达,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处卖文墨的街口。这条街两侧除了古董店就是卖文房四宝的地方,街头之上还有支着桌子代人写信的,售卖字画的,倒是一派文风浓郁。左右无事余渊便信步而行,顺便观赏路边那些挂着的书画。这些书画水平良莠不齐,其中大部分都是应景之作,粗鄙的很,用来应付那些爆发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其中也不乏好的作品。比如,余渊延期这一把苦竹折扇。无论从扇子的做工还是上面的字画都是上上之选。余渊一眼便看中了,打算买下来送给余长风。于是举步上前,想要询价。还没等他开口,旁边一人却先一步将那扇子拿起来,问那卖扇子的书生道,“这把扇子多少钱?”
余渊不由得扼腕叹息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当下不露痕迹的向侧面走了过去。假装挑选别的东西,却偷眼观看那看扇子的人。此时他是断然不会上前与其竞价的。首先这和他的性格不符,天下良品好物多的是,有缘者得之,何必纠结于一物。其次,他也不愿意形成竞价的趋势,令那卖家坐享渔翁之利。倒不如自己在旁边先看一下,没准还能捡个漏。此时他的角度恰好看到那询价之人的侧脸。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年轻的书生,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挺拔玉立,眉目清秀,倒比自己俊俏几分。只是这长相怎的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如此俊俏的后生。
就在余渊观察此人的时候,那摊主已经这人完成了交易,以十两银子的价格成交了。余渊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了,这摊主应该是不知道这苦竹扇的妙处。苦竹生在湿寒之地,十几年也长不到拇指粗细,能够形成作扇子的材料,恐怕不是要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才能长成。此物妙在入手轻寒,滑如碧玉,带在身上有驱蚊避暑的功效。而且最妙的是这扇子正面是一簇翠竹,斜依着怪石而生,卓尔不群,不媚不俗,背面题词更有趣,上书“有节非因虚心,只为弯腰不折”这两句话余渊倒是喜欢得紧,既写出了竹的风骨又不落俗套。可惜啊可惜。
在余渊一片惋惜的心情中,那公子直起身形,摇着新买的折扇,一步三晃的走开了,就在他直起身形的那一瞬间,余渊终于想起来此人是谁了。这哪里是什么公子,这特么是个小娘们,她分明是孟府远远看过一眼的那个大小姐,孟在藻啊!我说怎么看着这样眼熟,却想不起来,小娘皮女扮男装倒是挺能唬人的,至少身高上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至于其他的,呃……余渊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想要看看对方前胸的位置,可惜此时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背影。只留下余渊一个人在原地无限的畅想。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余渊的心情,至少余渊对这小妞并不感冒,当日晚上虽然远远的看了几眼,并没有看仔细,但此女给余渊的印象却并不太好,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成见,也不是她长得不够漂亮,而是余渊骨子里不喜欢那种强势的女子。别看燕鲛和月望北也都是性格火爆,可都还在小女子撒娇耍花腔的范围之内。而这孟在藻给余渊的感觉就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透着寒光,透着坚挺,透着冷冽。总而言之再好看,她也不是余渊的菜。
这一天就在余渊的悠悠荡荡之中过去了,回到西城小院的时候,路拾来已经将酒菜准备好了,余渊没想到自己这个兄弟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二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月上西楼,这才各自回房休息。余渊已经策划好了明日的事情,只等着下一场好戏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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