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星录 第22章 当你被遗忘时

在水利星的第四十二天，生纪年七十五亿零三十六年，苏拉美西斯市，兰兰（Lands）城，白夜52日，地球5076年1月28日。

飞车上的慢速旅行，很棒。选择了慢速飞车，从水城前往纳西瑟斯城估计要一天半。

中途，慢车会停下来，让旅客们下车走走，或是买东西，或是真的下车转站，或是离开，跑去玩一玩。

“嗯~车上坐累了。”镇缪伸着懒腰下了车。薇葎特也跟了过来。菊村在车上已经睡着了，所以他看行李。至于镇嘉，当然是准备跟着女孩子们，帮忙提提东西之类的……虽然有全息仪，不需要。主打一个伴随身边，安全。水利星的治安非常好，街上撞到人，都是无事发生。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搭讪，木恒星甚至更不会有搭讪。就算有麻烦，遍地的巡海员也会闻着业绩的味道过来——不过大多数巡海员，你甚至可以喊他们帮忙砍价：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兰兰城，一座普通再不过普通的小城市。这边可没有纳西瑟斯城那么多的花朵，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银色的草原。

镇缪看着薇葎特蹲在地上，摘下手套，然后去抚摸银色的草。

“水白草，花店里这种草都是装饰品。”

镇嘉在一旁拍下了几张照片。

“我看看……”镇缪凑了过来，镇嘉不情愿地将照片展示出来。

在伊特洛斯市水下的照片、和湫水爱合影的照片、格拉卡和裴蜡的合照、特提斯开船的照片……旅途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照片呢。

“正经人谁拍照呀？（地球语）”镇缪质问着弟弟，毕竟这是反击。

“反正都是一家人，不正经肯定被遗传……（地球语）”镇嘉说到这里时，戛然而止。他深知，这一句话，把自己也得罪了。

“哼……臭弟弟，老娘今天心情好，管你遗传什么的，别在意。（地球语）”镇缪将镇嘉的脑袋重重拍了一下，镇嘉嗷了一声，薇葎特被这大声的敲脑袋声给吓到了。镇嘉捂着脑袋，镇缪说着下不为例，便扭头不理他了。

“请你们别吵架。”薇葎特把两人拉到了身边。薇葎特的力气还是很大的，所以，两人被拽在一块。

“嗯嗯嗯……薇葎特，没事了没事了。我和姐姐是打闹啦……”镇嘉此刻听见姐姐说着相同的话，两人对视了一下。

“不要再吵架。”薇葎特说完后，把两人放开。

镇缪拉着镇嘉，打算去车站市场看看。

薇葎特在后面跟上了两人，似乎准备确保他们别再闹掰。

“飞车将在三小时后继续运行，请乘客们注意时间，不要错过上车时间……”

三人没有走出车站，他们来到了车站的废弃轨道，这边没多少人。看来在以前，飞车出现之前，就有火车了。不过，这边的轨道是三条轨，固定的同时，也有着引导的作用。

轨道上，遍地的石英鹅卵石在地上铺着，就像是地球古代的轨道，也会铺着石头。但是，地球的火车有枕木，这边却是轨道。科技的发展也是趋同演化吗？似乎不太一样。

镇嘉跳了下去，圆滑透彻的石英石很漂亮，就像是一颗颗凝固的透明泪珠。锈红的轨道居然是铁的，如果木恒星也有这种科技，估计就是黄金合金吧。

“姐，你要一颗吗？看上去蛮漂亮的。”镇嘉将一块玻璃石头放在了站台上。

人类总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呢。

“别，轨道上的石头别捡，我看过古代的故事，捡石头会让火车脱轨。”

镇缪看着弟弟一个跳跃接着爬，不到一秒就上来了。这就是火灾调查员的体力吗？她已经退役了那么久，想必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薇葎特在一旁看着镇嘉，她已经在把玩着镇嘉刚刚丢上来的玻璃石头。

“就是很沉，很普通。”薇葎特这类本地人对于透明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彩色宝石还是勉强受到欢迎的——知道一个物品的化学式，就可以制造出对应的宝石。比如红宝石，三氧化二铝，那就能够创造。

薇葎特将石头轻轻地丢回了轨道上，有几条安卡都（一种鸟，头部长着一条特殊的胳膊，可以抓取东西往嘴里送，它没有喙，是紫色的）被惊到，飞走了。

镇缪看着飞走的鸟，时间，真是安逸又美丽。

车站内有邮局，镇缪从来都没怎么注意过。这回，薇葎特主动来到了邮局门口，看着邮局门口插着的鲜花。而邮局这边还挂着一些词语。

“这就是写着名言或者激励的词语吗？好复古。”镇嘉看着邮局这边的标语，还以为在地球看征兵。

“花再开，人不回。”

镇缪看到这句话时，还在想着什么诗句呢。这种高级语言文明正如她所在的地方，一个字都能暗示很多内容。

“看，这里是兰兰城的火车站邮局……你看，我们又到了新地方……”

一位衣着蓝袍、戴着遮蔽帽的老人似乎端着什么东西，走在街头。周围看见的人瞬间叽叽喳喳，然后退到一边，甚至拉了几个巡海员。这位老人，看上去就不是水利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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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远星录请大家收藏：()远星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镇嘉好奇地看了过去，那位老人端着一副头骨，石英头骨非常明显，镇嘉也是被这头骨吓到了。这个头骨晶莹剔透的，可以说是“水晶骷髅头”。这个骷髅一眼就能认出和地球人有着巨大区别——估计是海族的，这个水晶骷髅的鼻子位置是硬骨，也是水晶。而且，牙齿也是石英牙齿——当然，含钛。水利星人的牙齿含钛，和地球人有区别的，和木恒星人的牙一样含钛，虽然木恒星人的牙齿主要成分是金铝碳。

几位巡海员在薇葎特他们面前经过，拦下了老人。几番询问后，巡海员们摆摆手，便散开了。

薇葎特好奇地看了一眼后，人直接被吓到了一下。“祖母在棺材里，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真的是骷髅头？”镇缪问了弟弟后，也看了一眼。“和木恒星的差别好大……木恒星的骷髅是半透明的金色骷髅，是碳和金组成的骨骼……”镇缪思考着，镇嘉便查阅了全息仪。“水利星人的骨骼是硅组成的。”

逛了一会儿后，三人坐在了客满的茶馆的露天座位，镇嘉去点饮料了。北边的邮局还是邮局，进出的人们都看着这栋红色的建筑。这栋红楼是大家都乐意进入的地方。

寄东西是副业的邮局，或者说，邮局的主业，是接受每个人微妙的愿望。

“这位老人家，您要把这件礼物寄到墓地？我们能送到，就是……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什么是‘送到墓地门口后将棺材打开’……”

刚刚那位老人走出了邮局，左手还轻轻抱着那个骷髅头，嘴里说着“送到就行了”，然后倔强地离开，后面的派送员无奈地看着亮堂堂的货币，还是照办了。

“现在的邮局，真是没以前那么发达了……什么网络、信息，全都是烂鱼头（水利星粗口）！”老人气冲冲地咒骂着，此刻，镇嘉端着三杯特调果茶出来。“姐，我在这边赚的钱估计又要靠你资助一下了……”

镇嘉刚把三杯果茶放在了两人面前，那个抱着骷髅头的老人便坐了过来。“拼桌！”

确实，这个露天圆桌只能坐三个人，而镇嘉只能站在一旁。他自己位置上的饮料还被那老头嘬了一口。“现在的年轻人，喝这么甜的……呕，我的血糖！”镇嘉和镇缪愣在一旁，真就莫名其妙。

此刻，薇葎特刚想说什么，这个倔老头将一枚银花拍在桌上。“不用找了！”

“这位老先生，您有什么心事吗？”

老人还没怎么起身，听到薇葎特这么说后，直接坐了回去。镇嘉此刻已经彻底站在一旁了。

“飞车将在两小时后继续运行，请乘客们注意时间，不要错过上车时间……”

“和你啥关系？你的关心不值钱。”老人打量着薇葎特，此刻，镇缪立刻护着薇葎特，镇嘉也将姐姐护在了身后。

“哈哈哈哈……你们俩是雇佣兵吗？有意思。”老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脖子，他将骷髅放在了桌上。

“你是什么咒术师吗？一直拿着一个头骨。”镇嘉好奇地问了问。

老人立刻拍了桌，周围的人们本来就看过来了，这下被还被吓了一跳。“你才咒术师！这是我老婆！老子是物理学家！”

“哪有物理学家穿成这个样子的……”镇缪在一旁悄悄说着，薇葎特开口便说“不要吵架”。

“好好好，我给这位漂亮的贵族大小姐一个面子，不吵架。”这位老人抚摸着水晶骷髅头，就像是抱着他最爱的人一样。

“请问一下，您是来自哪里的人？您看上去不是水利星人。”薇葎特礼貌地问着，老人排出两枚面值是二的银花，然后像是使唤仆人一样把镇嘉拉到身边。。

“这位保镖，你去帮我点一杯纯茶，要……塔一（一种水利星的根茎植物，根部是黑色的，是直根，但是会有二十几条异常粗壮的根长出，本体植物长成球状的白色植株，不长叶子，球状植株自己开花结果，成熟后，白色植株变成黑色，切开里面，果实均匀排列，类似苦瓜里红果的排列）的，这边应该有卖，剩下的钱都是你的小费。”

镇嘉不情愿地去跑腿了，镇缪也搬来额外一张椅子，不然弟弟没地方坐。

很快，镇嘉端着一杯看上去就很不好喝的黑色饮料过来了。“居然是冰的……算了。”老人拿起来，就是喝了一口。镇嘉看着自己被喝过的那杯饮料，叹了一口气。

“我来自土破星，是勇人族。我的妻子是水利星海族人，她和我没有孩子，她的梦想是游历整个五行星系，包括卫星。”老人咳了几声，喝下了一口黑色的茶水。谁会想到，一个热爱魔法、崇尚魔法的星球会有物理学家。

“所以，您是来为您的妻子完成剩下的愿望吗？”薇葎特轻声地问着。

“我的妻子是水利星的薇文洛特市人，她嫁到土破星纯粹是因为喜欢旅行。”老人看着骷髅头，补充了一句“想带着妻子继续看下去”，还是很感人的。

“她还没看过水利星的海伦娜城，这是我最后要去的地方，然后，将她的最后一块骨头埋在旧山城港……这样，就有更多人知道她了。”老人摸着这个头骨，薇葎特便问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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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远星录请大家收藏：()远星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人们都记住，有一个怪异的老人和一个骷髅曾经来过。”老人高兴地说了这句话。“你知道吗？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

“嗯。祖母对我说过。”镇嘉和镇缪坐在薇葎特的边上，薇葎特将整个句子说了出来。

“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点，真正的死亡是被永远遗忘。”

“说得好！我就是想让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存在！我可不会像那个盟主一样巴不得别人忘记他。”这位老人带着嫌弃的口吻骂了一句。“这也是为什么五行星系都有各自的亡灵节，就是为了记住亲朋好友。木恒星有鬼鬼节，水利星有葬水节，金究星有返神节、火蓟星有重生节，我老家有安定日。”

“求医节的话……”镇缪想起来之前去过的节日。“那算是纪念医生的节日，又不是家人。”老人随意地说着。

很快，镇嘉提出，让老人别拿着骷髅在街上晃荡，那样很吓人，又很麻烦，所以，他提议：用照片。

“照片？我有，不过端着照片在街上走……好怪。”老人刚说完，镇嘉就吐槽他拿着骷髅更奇怪。

“保守了不就没能达到这位老人家的目的吗？”镇缪一旁吐槽着弟弟。

老人将他和妻子的合照拿出，黑白色的照片证实了他和她妻子的年纪确实非常大。

“黑白照片……那可真古老……地球上都显老……”镇缪看着黑白的照片，脑子里都是古风。“彩色贵呀……”老人在一旁吐槽。

“你那样子明明看上去还很有钱……”镇嘉在一旁看着老人不怎么精致的衣服。

“我是拿着这辈子的积蓄花。我反正就剩下一个季的时间了，到时候身体彻底坏掉后，我就要申请安乐死。”老人说完后，又咳嗽了几声。

薇葎特轻声说着“抱歉”，这位老人可以说是道德绑架。不过，老人可不会如此“绑架”，他并没有讲起旅途的故事。

“你们听过一首歌吗？名字叫做《念旧》，是水利星的民谣。是伊特洛斯市的民谣。”老人问着三人。

“抱歉，我只有一点印象。”薇葎特还是能够回答的。镇缪和镇嘉就答不上来了。艺术、音乐？这些东西，在他们的星球都是禁止的必需品。因为有人会用音乐煽动叛乱，将艺术政治犯一个个关起来，然后暗杀，将他们从历史中抹掉。谁是政府，谁就是强权的一方，不是吗？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

“我还会唱几句呢！我那年代可是天天听。不过那好像是七万年前了……那时候，大家都在想着盟主病逝的事情，有人甚至为了盟主写歌呢。”老人聊得是喜上眉梢，然后便唱了几句：（已经翻译歌曲大意）

“请来自远方的朋友，请你驻足。我是来自人鱼国度的朋友，我想问你。你是否对于失去朋友感到悲伤？如果悲伤，便继续听着我的歌谣……”老人唱了起来，水利星比木恒星开放多了，边上坐着的几位路人，也转了过来，边上演奏的自由音乐家们，也听到了古老的民谣，改变了曲调。如果是木恒星人，估计就是安安静静自闭般地在一旁倾听了吧？

“请不要把我遗忘，请记住我。我们分别许久，相貌难忆。请不要让我遗忘，我怕忘记。我们初见如故，心声难清。虽然再见不是永远不见，但是就怕再也不见。啊，我的朋友，请不要将我遗忘……”

老人在一旁唱着民谣，镇缪和镇嘉因为完全没听过，只好静静地在一旁听。不过，薇葎特已经跟着轻声唱起的样子，多半是想起来了。

音乐人们演奏着民谣的曲调，周围的人们也轻声地跟着唱起来。

镇缪仔细地听着这种曲调。演奏的乐器叫不出名字，声音却都是悠然的美丽。镇嘉更是耐心地听着，一个比较活跃的人都被民谣的声音唱得安静下来了呢。

“飞车将在一小时后继续运行，请乘客们注意时间，不要错过上车时间……”

“你们在这里呀……我找了好久~等等，这位……不是土破星着名物理学家池安身（Qu?rsên）吗？发明了折回弹射弹道（类似地球的钱学森弹道，但是飞行更不稳定，且耗能更低，命中率更高，适合在太空战中使用）的池安身！”菊村居然冒了出来，他估计在车上睡熟后，一醒来，周围的朋友们都不在了。

“池安身？”镇缪和镇嘉完全不知道。这位老先生见到自己被别人认出来时，哈哈大笑。“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呢！我估计也不会出现在物理学的历史中。”

老先生看着周围已经不认得他的年轻人时，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没落的科学家，只能在街头随意地走来走去。也没人记得，最后，都被忘个一干二净。”

老人喝完了剩下的茶水，没有菊村这么一说，周围人估计真就认不出这位科学家。

大家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刻，是打开全息仪，然后搜索。

“哦！是有一个这样的科学家。哦！原来他有那么多奖项。哦！原来他居然还是飞车时速进入六百千实状态的改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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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远星录请大家收藏：()远星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老人将帽子戴在头上，温柔地抱起骷髅头，然后看着周围的人们。“您要离开了？”薇葎特在一旁轻声问着。

“看看时间，我也要上飞车了。我要坐的班次是前往海伦娜城的。毕竟我年纪大，在车上也要好好休息。”老人看着时间，走向了菊村过来的方向。

“再见，旅途愉快。”薇葎特说道。

“小姑娘，和你们那一桌坐着，还是挺有成就的！”老先生说完后，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留下的，是四位在旅行途中一起的朋友们。镇嘉看着周围的人们已经聊起“刚刚那个疯子是伟大的物理学家”之类的话题。确实，这样子反而更容易被注意到、被记住，如果有记者之类的拍摄到照片后，说不定更加出名——这也就达成了他的目的吧？

谁来记住他的妻子呢？自然，是全息仪。“池安身的妻子是一位水利星旅行者，具体姓名受到信息保护法保护，将不会透露。”

镇缪打开了全息仪的“历史之间”模式。

“搜索，池安身。”镇嘉询问了自己全息仪里的人工智能。

“搜什么搜……我了解那位科学家，陪我在车站市场这边看一圈，我们再上车吧。”菊村拍了拍镇嘉，镇嘉放下了全息仪。

“池安身，今年八万七千两百一十一岁，目前已经进入器官衰竭，身体彻底老化的状态，很快就会因为年老逝世。最近这位科学家在五行星系旅行，要完成旅行的最后一刻。我的建议是，看见他的时候随时准备拨打丧葬电话……”全息仪在一旁吐槽，这时候，菊村突然问了问镇嘉的全息仪。

“人工智障，你觉得人死后是什么样子？”

“你这么叫我有违背人工智能保护法，我还是能够回答你的问题，混血基因不稳定生物。我认为，物理意义的死亡便是消失。其他生物对其缅怀是为了产生同感效应（类似曼德拉效应）来模拟其存活。”全息仪这样说话的时候，薇葎特和镇缪先上车了。

“飞车即将运行，舱门即将关闭，请未能上车的旅客来到登记处改签或者退票……”

飞车站里播报着这段内容，镇嘉喘着大气，拿着一副刚买的一袋热乎乎的烤脆饼。

“刚好赶上……”菊村也在一旁喘着气。

一位老人抱着骷髅，轻轻拍了拍镇嘉的肩膀。镇嘉一回头，没看见老人，再看看手中装着烤饼的袋子，里面少了一块饼，手里多了两枚铜草。“……哈……呃？”镇嘉气喘吁吁地把头转回来，看见了那位老先生。

“喂，老先生，你这样不行啊！”菊村看着物理学家走远，赶快喊了一句。

“这样，你们可记住我了！你看样子是宝藏猎人，想必会把我的故事聊得更远！后会有期！”老人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咳嗽了好几下。

“哈……累死了……给他吧，他付钱了。”镇嘉把两枚现金放进了全息仪里。

回到位置上，菊村听到了几句歌谣。“哟~你们也听这个？《念旧》这么老的歌曲，是走掉的鲛人族女作曲家的作品呢。”

“你又知道了？”镇缪在一旁说着，她被打断听歌的感觉可不太好。

“这位作曲家的丈夫就是池安身。”菊村刚说完，镇嘉刚放下的烤脆饼被镇缪吓得起身时差点弄掉了。

“所以，他……他刚刚一直抱着那位作曲家的脑袋唱着作曲家唱的歌？”镇缪吓得颤抖了一下，真是怪诞的故事。薇葎特此刻的眼神就是求助，镇缪一坐下，薇葎特便抱住她的左手臂，然后嘴里说着“有点可怕”。

“你的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更可怕……”

菊村听着薇葎特这么说着的时候可被薇葎特吓到了。更多是被“原来那个物理学家抱着的骷髅脑袋是那位作曲家时”吓得更不轻。

“你们……在说啥……我刚刚……一口气跑了两公里（地球语）……”镇嘉说完“公里”这个词后，菊村和薇葎特都愣了一下，才明白是地球的单位。

飞车继续前行了，直接前往纳西瑟斯城，还是要慢悠悠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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