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刚泛出鱼肚白时,费露浓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隔壁卧房的烛火还亮着,隐约传来费雪蕾压抑的轻喘,混着男人低沉的呼吸,像颗石子投进她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她披上月白寝衣,赤着脚踩过冰凉的青砖,停在鬼子六卧房外时,指尖刚触到门板,门竟从里面“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烛火从缝里漏出来,照亮了费雪蕾散落在肩的青丝,以及鬼子六搭在她腰间的手——那只握惯了枪的手,此刻正轻柔地摩挲着她湖蓝寝衣下的肌肤。
“姐姐?”费雪蕾的声音带着惊惶,像只被捉住的鸟儿,下意识往鬼子六怀里缩了缩。湖蓝寝衣滑落肩头,露出的锁骨处还留着淡淡的红痕,在烛光下泛着暧昧的光泽。鬼子六却没动,只抬眼看向门口的费露浓,玄色寝衣半敞着,胸膛的肌理在光影里起伏,像幅未干的水墨画。
费露浓的指尖攥紧了寝衣系带,月白的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比费雪蕾更丰腴的轮廓。她望着帐内交缠的身影,忽然想起多年前在青城山,姐妹俩偷喝父亲的米酒,醉后挤在一张竹床上说悄悄话,那时费雪蕾说,将来要找个能护着她们的男子,像山一样可靠。
“外面凉。”她终是迈步进门,赤脚踩在散落的湖蓝裙角上,冰凉的丝绸贴着脚心,竟让她想起苏州河上的水纹。走到床边时,费雪蕾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指尖带着薄汗的黏腻:“姐姐……”
费露浓低头,看见妹妹眼底的羞赧与期待,像两簇跳动的小火苗。她的目光掠过鬼子六敞开的衣襟,落在他脖颈处被费雪蕾咬出的红印上,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那片肌肤。鬼子六的呼吸顿了顿,握住费雪蕾腰肢的手转而搭上她的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
“姐姐也冷吗?”鬼子六的声音带着笑意,往内侧挪了挪,腾出的位置恰好能容下一人。费露浓犹豫的瞬间,费雪蕾已拽着她的手往床上拉,湖蓝寝衣与月白寝衣缠在一处,像两朵在暗夜里依偎的花。
烛火忽然晃了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帐上,重叠交错,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费露浓能感受到费雪蕾贴在她后背的体温,也能感受到身前鬼子六沉稳的心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包裹着她,像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安稳。
鬼子六的吻落在她颈间时,费露浓忽然想起出嫁前母亲的话:“女人的心,有时像青城山的潭,能容下不止一轮月亮。”她闭上眼,任由月白寝衣被解开,指尖划过鬼子六手臂上的旧疤,又触到费雪蕾搭过来的手——妹妹的指尖还带着绣线磨出的薄茧,此刻却与她的手紧紧相握。
帐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交叠的手上。费雪蕾的银铃手链、费露浓的玉镯、鬼子六的银戒碰在一处,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支无人谱写的歌谣。
费露浓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晨光里格外柔和。她望着帐顶绣的并蒂莲,忽然明白有些情谊从不是争夺,而是像这并蒂的花,根须缠在一处,才能在风雨里开得更艳。而此刻,帐内的温度恰好,烛火未熄,情意正浓,倒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圆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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