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陆绎突然抬手示意袁今夏噤声。袁今夏用眼神询问,陆绎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大人,还要演下去么?”袁今夏没出声,陆绎从口型辨认出来,笑了笑,也用口型回应,“看情形。”
两人齐齐向门口看去,原来是丐叔和林菱,丐叔手里还端着一碗药。两人忙站起来见礼。
丐叔和林菱先是没有觉察,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陆绎。
丐叔发问,“小子,你……你没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辈,此事说来话长,现下有一件紧要的事,还要请前辈和林大夫帮忙。”
“你说吧,何事?”
“我在元明的密室中发现一页纸,应是从书中撕扯下来的,那纸的右下角印有‘药王谷着’四个字,我便猜测前辈与林大夫应会知晓缘由,”陆绎遂将纸上的内容诵念了一遍。
丐叔和林菱听罢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林菱,脸色已大变。
陆绎和袁今夏看在眼中,虽不知到底何故,但猜测一定有什么要紧的秘密。袁今夏走上前挽住林菱胳膊安慰道,“林姨,那张纸的出处与上面的内容不知真假,大人也只是请您和叔帮忙辨认,想知道元明与药王谷是否有牵连。”
丐叔回过神来后,似在自言自语,“我就觉得他看起来面熟,难道真是他?”
“前辈所指何人?”
“这事说来也话长了,当年师父一共收了九个徒弟,九个徒弟各有所长,菱儿是最小的师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入谷最晚,但悟性最高,深得师父真传,师父待菱儿一人便胜过我师兄弟八个,”丐叔说着向林菱看了一眼。
此时林菱稍微缓过来一些,说道,“师兄莫妄言,师父待咱们九个一视同仁,哪有偏倚?”
“菱儿的医术你们是看见了的,她一向谦虚,只短短几年,菱儿一人便胜过我们八人,她学得精,悟得透,又不偏颇,不像我们,只专攻自己喜欢的,因而我们对她都是十分佩服,却绝非嫉妒,不过,只有我们七个师兄是这样认为的。”
袁今夏问道,“那另外一个呢?他难道对林姨的医术不认可么?”
“另外一个是五师兄,我行六,他仅比我早入师门两年,我拜师三年后他离开了,也就是说他只在药王谷待了五年,因此他没见过菱儿,菱儿自然也没见过他。”
林菱点点头。
袁今夏不解,问道,“离开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是一位书生,屡次科考不第,心灰意懒,竟开始寻死觅活,幸被我师父遇见,救下了他,他醒来后,师父从他口中得知一切,深为他十年寒窗惋惜,遂苦苦相劝,也对他没有隐瞒,他得知我师父乃药王谷谷主,便执意要拜师,从此放弃科考转而学医。”
“师父宅心仁厚,见他诚心诚意,便收了他。在谷中五年,他初始时悉心学医,有一次外出行医回来之后,他就迷上了炼丹之术,我师父曾多次劝说他要务正业,可他不听。后来他嫌师父经常管束于他,便自请出师门。从那以后,他与药王谷便再无关系。”
陆绎略一思忖,说道,“前辈的这位五师兄就是元明吧?”
此话一出,不仅丐叔吃了一惊,林菱和袁今夏更是吃惊。袁今夏问道,“大人因何有此猜测?”又转向丐叔问道,“叔,大人的猜测可对?”
丐叔叹了一声,说道,“我那日初见元明之时,便觉得他甚是面熟,但他似乎不认得我,因而我一直不敢相认,只在心里有过计较,对了,小子,我那五师兄大名唤作兰钧,你可有翻过元明的道籍?”
陆绎点头,“正是。”
丐叔霎时变了脸色,向林菱看去。林菱也正看向丐叔,两人皆是神情大变。
陆绎与袁今夏不知何故,皆面面相觑。
丐叔犹豫了片刻,长长叹了一声,才说道,“没想到他竟然投靠了严党。”
陆绎与袁今夏知晓元明与翟兰叶有往来,因而对于丐叔说他投靠了严党之事早就有所猜测,但丐叔因何知道的,这倒是让两人十分惊讶。
袁今夏问道,“叔,您是怎样知道的?”
陆绎也看向丐叔,意在寻求答案。
丐叔又看向林菱,林菱脸色仍旧不好。
原来那年夏家被抄家,累得林家也被满门抄斩,当年林菱刚好入药王谷学医,因而躲过了一劫,听到这个消息时,林菱便赶往了京城,丐叔发现后自是不放心,偷偷跟了去。林菱得知一切都是严家在背后作祟,便要杀了严世蕃替夏林两家报仇。
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奈严家如何?后来便以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走方郎中为名,找到了机会接近严世蕃。这是后话,但结局却令人唏嘘,林菱刺杀不成,反被严世蕃抓住,正欲遭受羞辱之时,丐叔及时现身相救,林菱拼尽全力刺伤了严世蕃一只眼睛,却将随身带的一本医书丢了,想来是掉在了严府。
陆绎适才所说的那张纸,便是医书中的一页。丐叔也正是由此判断元明投靠了严党,否则他因何会有此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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