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不好了。”
一个老御医,连滚带爬的冲到朱见济跟前。
何清源。
他一张老脸全皱着,汗和泪水混在一起往下淌。
扑通一声。
他跪在地上,声音里是哭腔。
“前几天风暴里,被桅杆砸断腿的弟兄。。。他。。。他伤口流脓,人都烧糊涂了。”
“老臣。。。老臣用尽了法子,可那伤口腐烂,邪气入体,眼看着。。。怕是熬不过今晚了啊。”
刚攻破倭寇心防的喜悦,瞬间没了。
船舱里,所有人的心都往下坠。
何清源用额头去撞冰冷的甲板,砰砰的响。
“老臣无能。累及三军士气,请殿下降罪。”
朱见济一把扶住他。
“何太医,先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他眉头拧成一团。
郭勇在旁边瓮声瓮气的补充。
“殿下,那弟兄叫王二牛,河南汉子,实在人。风暴里为了抢救炮衣,被断的副桅杆砸中了左腿,整个。。。都烂了。”
何清源眼泪止不住,指着不远处的医疗船,声音发颤。
“老臣已经用最好的金疮药给他敷了,也用人参吊着气,可那伤口。。。烂的太快了,一股子恶臭,人都熏不进去。这。。。这是邪毒攻心,没救了啊。”
朱见济听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开放性粉碎骨折。
海上。
潮湿。
没有抗生素。
这就是一张阎王帖。
“带我去看看。”
朱见济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反驳的劲。
“殿下。使不得。”
何清源大惊,死死拽住朱见去济的衣角。
“那舱里污秽不堪,邪气弥漫,您是千金之躯,万万去不得啊。”
“少废话。”
朱见济甩开他的手。
“孤的兵,还没咽气,孤就不能当他死了。带路。”
医疗船舱内。
一股子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混合着皮肉腐烂的恶臭。
几乎能把人顶一个跟头。
几个照顾伤兵的辅兵脸色惨白,用湿布捂着口鼻,眼圈通红。
那个叫王二牛的壮汉,躺在木板床上,嘴唇干裂起皮,脸烧的通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那条受伤的左腿,布条简单的包着。
黑红色的血水混着黄绿的脓液,早就渗了出来,在木板上留下一滩脏东西。
“娘。。。水。。。回家。。。”
王二牛在胡乱的喊,眼角挂着泪。
朱见济走上前,对那气味闻若未闻,亲手揭开了包裹伤口的布条。
嘶。
郭勇这种见惯了尸山血海的猛将,看清那伤口的一瞬间,也胃里翻腾,差点吐出来。
那不是一条腿。
那是一坨烂肉。
伤口边缘的皮肉外翻,黑紫色,骨头碴子从烂肉里戳出来,上面挂着脓血和碎肉。
几只绿头苍蝇嗡嗡的在上面飞。
“完了。。。烂到骨子里了。”
一个年轻军官脸色发白,小声的念叨。
何清源捂着脸,不敢再看,嘴里反复念叨着:“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啊。。。”
朱见D蹲下身,伸出手指,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轻轻按压。
他检查的很仔细,眼神专注。
半晌,他站起身。
“还有救。”
两个字,很轻。
却炸的每个人耳朵嗡嗡响。
何清源猛的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殿下,您说。。。说什么。”
“我说,他还有救。”
朱见济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但需要用些非常的法子。”
他看向小禄子,语速飞快。
“立刻。去军需处,取军中最烈的烧刀子酒来,越多越好。”
“取一柄最锋利的柳叶刀,缝船帆的针线,还有几匹最干净的生丝布。把这些东西,全都放沸水里,给孤煮上两刻钟。”
“再用屏风,把这块地方给孤隔出来。快。”
所有人都听傻了。
喝酒。
缝帆布的针线。
开水煮。
这是要干嘛。
何清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脸色瞬间惨白,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
他连滚带爬的抱住朱见济的大腿,哭喊。
“用刀子去割活人的肉,这是屠夫的行径啊。他本就元气大伤,再受此重创,会当场死的。史书上从来没有这种疗法,这是。。。这是要他的命啊。”
“何太医。”
朱见济低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我问你,按你的法子,他还有几个时辰。”
“这。。。不出三个时辰。”
“那就是横竖都是一死。”
朱见济一脚踢开他的手。
“孤的法子,或许能让他活。你的法子,只能让他等死。”
“他的命,现在归孤管。”
“郭勇。”
“末将在。”
“找两个最壮的弟兄,把王二牛给孤按住了,别让他乱动。”
“传孤的令,再有人敢在此处多说一句,扰乱救治,以动摇军心论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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