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庭院里的桃树抽了新芽,嫩绿色的枝叶在春风里轻轻摇晃。桃夭每天都会蹲在树旁浇水,嘴里还念叨着给白微姐姐“讲故事”,说些长安城里的新鲜事——比如西市新来了个卖糖画的小贩,能画出九尾狐的模样;又比如沈清欢新研制的桃花酪,甜得能让人想起桃林的春天。白璃化作的小白狐总陪在她身边,尾巴卷着片桃花瓣,时不时蹭蹭她的手背,像是在附和。
沈砚之坐在书房里,指尖摩挲着祖父留下的《酉阳杂俎》,书页间夹着的桃花瓣早已干枯,却还留着淡淡的香气。他忽然发现书的最后几页有些异样,纸页边缘泛着淡淡的白光,像是被什么灵力浸染过。他小心地翻开,只见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几行娟秀的字迹,竟是白微的笔迹:“砚之吾侄,若见此字,我已魂归桃树。然狐族有一秘辛,藏于《酉阳杂俎》夹层,关乎狐族血脉传承,亦关乎长安安危。那穿白衣的女子,是狐族‘守秘人’,她寻的并非秘辛本身,而是能开启秘辛的‘狐族心核’——桃夭的先天生息,便是心核的钥匙。切记,不可让她取走桃夭的生息,否则狐族血脉将断,长安亦会陷入危机。”
字迹渐渐消散,沈砚之心里一沉。他想起之前在荒山深处看到的白衣女子,还有她手里那块泛着白光的玉牌。原来她的目标是桃夭,而所谓的狐族秘辛,竟藏在《酉阳杂俎》里。
“哥哥,你怎么了?”沈清欢端着刚做好的桃花酪走进书房,看到沈砚之脸色凝重,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沈砚之把看到的字迹告诉了她,沈清欢手里的桃花酪差点摔在地上:“那桃夭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得赶紧告诉白璃姐姐和桃夭,让她们小心点。”
两人刚走出书房,就看到桃夭和小白狐在庭院里追逐打闹,桃夭手里拿着串刚摘的桃花,笑得眉眼弯弯。沈砚之心里一阵酸涩,他实在不忍心告诉桃夭这个消息,怕打破她此刻的快乐。
白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化作人形,走到沈砚之身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沈砚之叹了口气,把白微的留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白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向桃夭的眼神满是担忧:“难怪上次在荒山看到那个白衣女子时,她总盯着桃夭看,原来她的目标是桃夭的先天生息。”
桃夭停下脚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先天生息?我也要听!”
沈砚之蹲下身,摸了摸桃夭的头,温柔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以后出门要跟我们在一起,不要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桃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举起手里的桃花:“那我们今天去桃花渡好不好?我想看看那里的桃树开花了没有,还想给白微姐姐的魂魄带些桃花瓣。”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意。他们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桃花渡看看,或许能找到应对白衣女子的办法。
来到桃花渡,漫山遍野的桃树都开了花,粉白色的花瓣落满河面,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粉色的云霞。桃夭开心地跑到桃林里,采摘着新鲜的桃花瓣,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白璃则走到之前白微魂魄消散的地方,指尖凝聚起道绯色的灵力,试图感应白微的气息,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狐族秘辛的线索。
沈砚之则拿出《酉阳杂俎》,仔细翻找着书里的夹层。忽然,他发现书的第37页和38页之间有个细小的缝隙,他小心地将书页分开,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画着复杂的狐族图腾,图腾中央写着“狐族心核,藏于桃夭,生息为钥,开启秘辛,血脉永续,长安安宁”。
“这就是狐族秘辛!”沈砚之激动地说,“上面说桃夭的先天生息是开启秘辛的钥匙,只要保护好桃夭,不让白衣女子取走她的生息,狐族血脉就能延续,长安也能安宁。”
白璃凑过来看羊皮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图腾是狐族先祖的图腾,只有狐族的首领才能看懂。上面还画着个地方——‘狐族圣地’,就在桃花渡的桃林深处,那里藏着狐族的传承之力,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对抗白衣女子的办法。”
众人跟着白璃往桃林深处走,穿过层层桃枝,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小小的祭坛。祭坛由青石板搭建而成,上面刻着与羊皮纸上相同的狐族图腾,图腾中央泛着淡淡的白光,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这就是狐族圣地!”白璃激动地说,“只要桃夭站在祭坛中央,就能唤醒狐族的传承之力,到时候就算白衣女子来了,也伤害不了桃夭。”
桃夭走到祭坛中央,刚站定,祭坛上的图腾就发出强烈的白光,白光笼罩着桃夭,她身上的先天生息也随之觉醒,泛着淡淡的绿光。周围的桃树像是受到了感应,花瓣纷纷飘向祭坛,落在桃夭身上,形成了一件粉色的花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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