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王忠嗣来到堤岸防守线之后,就见黑色的怨念像黏腻的墨汁,顺着文气结界的裂痕渗进来,落在手背上凉得刺骨。
我咬着牙将暖玉笔横在胸前,大儒圆满境的文气如潮水般从丹田涌出,在防线上方织成一张淡金色的巨网。
每一缕文气触到怨念,都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是文心与邪秽的角力,疼得我指尖发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浊族圣主的嘶吼混在《悲愁歌》里,顺着风卷过汾河,“李白,你儒家的‘仁’,在怨念面前不堪一击!”
我猛地抬头,文气注入声带:“你懂什么是仁?仁者,护民于水火,守土于疆场!绝非你这邪物所能亵渎!”
我挥笔疾书,《论语·颜渊》的字句在空中凝成金光:“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淡金色的诗纹顺着防护罩蔓延,那些发黑的裂痕竟开始缓慢愈合。
可刚稳住阵脚,浊族圣主手中的古卷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更多的怨念如潮水般涌来,防护罩剧烈震颤,我的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暖玉笔上。
“李帅!”王忠嗣的吼声从下方传来,他正扶着一名倒在堤岸的文修,那文修的脸颊已开始发黑,“文修们撑不住了!防线西侧的结界快破了!”
我低头望去,十几个年轻文修正用身体抵住结界,他们的衣袍被怨念染黑,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像扎根在堤岸的胡杨。
“高士在哪?”我高声问道。
“高将军在左翼!异族趁乱发起突袭,他正带着亲卫肉搏!”王忠嗣的话音刚落,左翼方向就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文气火铳的轰鸣。
我心一紧,高适伤势未愈,怎能再陷险境?可此刻我若离开,整个防线便会瞬间崩塌。
“传我将令!让医修立刻支援左翼!”我将文气催至极致,防护罩的金光再盛几分。
“另外,速去文信台!让他们立刻向长安传讯,就说浊族以《悲愁歌》污染文气,前线危急,请求文修支援!”
王忠嗣领命刚要跑,却被我一把拉住,“告诉传信的文修,若文信台受阻,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消息送出去!”
目送王忠嗣离去,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对岸。
浊族圣主的身影在黑烟中若隐若现,《悲愁歌》的调子越来越凄厉,那些黑色怨念竟开始凝聚成形,化作一个个扭曲的鬼影,撞向防护罩。
每一次撞击,都让我的文气损耗几分,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城砖上,瞬间被怨念侵蚀成小黑点。
“李帅,您的文气快耗尽了!”老翰林张说拄着拐杖跑来,他的胡须已被怨念染黑,却依旧挺直脊梁,“让我们来帮您!”
十几名高阶文修跟着他围过来,他们将文气注入我的防护罩,淡金色的光芒中多了几分沉稳的古意,那是《诗经》传承千年的力量。
“张大人,你们的文气要留着守护古籍!”我急声道。
张说却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诗经》拓本:“古籍在,人在;人不在,守着古籍何用?今日我们便以文心为火,烧尽这邪秽!”
他率先吟诵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其他文修纷纷应和,诗声震得黑烟翻滚。
就在这时,文信台方向传来一声巨响,黑烟中升起一股微弱的金光,随即又被吞噬。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文信台果然出事了。
没过多久,一名浑身是伤的文信吏踉跄着跑来,他的左臂已被怨念腐蚀得血肉模糊。
“李帅……文信台的文气法阵被污染,传讯被阻挡了……”文信吏跪在地上,泪水混着血水落下,“我们试了三次,都失败了……”
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心中的怒火与焦灼交织。
没有长安的支援,我们撑不了多久。
“让我来。”张说突然开口,他将《诗经》拓本塞给身边的年轻文修,“你们守好防护罩,我去传信。”
我刚要阻止,他却按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如铁:“李帅,我是前朝翰林,见证过贞观盛世的荣光。今日能为大唐尽忠,是我的幸事。”
不等我再说什么,张说已转身走向文信台。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却每一步都踏得沉稳。
走到文信台废墟前,他盘膝坐下,淡金色的文气从他体内涌出,竟渐渐凝成一道光柱,直冲天穹。
“张大人在燃烧文心!”一名年轻文修哭喊着。
我浑身一震,燃烧文心意味着什么,那是文修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极致的文气爆发。
光柱中,张说的身影越来越透明,他却依旧高声吟诵:“出车彭彭,旗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
传讯信息在光柱中缓缓展开,我的文气立刻顺势涌入,将前线的危急情况一字字刻录在上。
“长安速派文修支援!浊族《悲愁歌》蚀文气,太原危在旦夕!”当最后一个字刻完,张说的身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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