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凌云志 第181章 花榜夺魁风波起 暗箱操作引众怒

凌云与沈文联手操办花榜评选，并刻意与府试打擂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暂居关隘行辕的右参政大人耳中。幕僚将此事当作笑谈禀报时，右参政只是嗤笑一声，随手将文书丢在一边，全然不以为意。

“凌云此子，终究是胥吏出身，格局狭小，难登大雅之堂！” 右参政对心腹评说道，“科考乃国家抡才大典，关乎国运民生。他却在此等风月琐事上大做文章，哗众取宠，可见其心术不正，难堪大用！” 他细数了几条不予理会的理由：其一，花榜评选虽张扬，究属民间娱乐，并未直接触犯律法，以此弹劾，显得小题大做，有失宪台体统；其二，自己新官上任，首要任务是整肃吏治、稽查大案，若将精力耗在此等细枝末节上，未免本末倒置；其三，凌云此举，在清流士林眼中，自会降低其评价，无形中已是对其惩戒；其四，他乐见凌云沉迷声色，疏于公务，正好方便自己从容布局，剪除其羽翼。故而，右参政决定按兵不动，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就在府试开考前几天，州城一家热闹的茶馆里，几名看似消息灵通的士子正在高谈阔论，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邻座听清：

“诸位可知，此次府试，暗藏玄机啊！”

“哦？兄台有何高见？”

“听闻那考院之内，夹带、传递之风盛行，更有甚者，早已打通关节，名次内定！”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这堂堂国家取士之途，都如此黑暗！”

“何止科考！你们没听说吗？对面那‘花榜考院’，更是黑幕重重！主评凌云，与那几家热门行首过从甚密，早有内幕交易！其他评委，也各自收了厚礼，这花魁之名，怕是早已姓了‘凌’了！”

这番议论，引得周围茶客纷纷侧目，唏嘘不已，感慨如今真是无处不黑。正议论间，又一波小厮涌入茶馆，分发新的传单。这次的内容更加劲爆，不再是简单的赛事预告，而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主评凌探花”与某某热门妓家行首同游某处园林的“轶事”，以及某位评委私下收受某家妓院厚礼、许诺高名的“秘闻”。图文并茂（虽绘图粗糙），细节生动，引得众人传阅，啧啧称奇，或鄙夷，或艳羡。

又过一日，新的传单再次席卷全城。内容变成了各家有望夺魁的妓家放出的“豪言壮语”，以及相互之间的攻讦贬低之词。诸如“某某家技艺粗疏，全靠色相媚人”、“某某院虚张声势，早已内定落选”云云，火药味十足，将赛事的热度和争议性推向了顶点。真可谓赛事未开，舆论先沸。

终于到了府试与花榜同日开考的日子。这一日，州城万人空巷。府试考院门前，士子们排队等候搜检入场，气氛严肃紧张。而一街之隔的“花榜考院”门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彩楼高搭，红毯铺地，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各家参赛的妓家女子，浓妆艳抹，身着绮罗，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乘坐彩车香轿，迤逦而来，引得围观百姓阵阵欢呼，场面之喧嚣热闹，远远盖过了对面的科举考场。

评选过程持续了整整一日，其间歌舞竞艺，觥筹交错，评委们“认真”品评，百姓们看得如痴如醉。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几位与凌云、沈文关系密切的评委，对某些特定妓家的点评格外“宽容”和“赞誉”。

两日后，花榜大赛的结果以红榜形式，高悬于“花榜考院”门前最显眼的位置。结果一出，全场哗然！榜上三甲，赫然是近来与凌云交往甚密、且被传单“爆料”有内幕交易的那三家妓院的行首！而此前被公认为色艺双绝、夺魁呼声最高的“凝香馆”头牌柳如烟，竟然名落孙山，连前十都未进入！

这结果黑得毫无底线，连许多看热闹的普通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黑幕！绝对是黑幕！”

“那柳行首的琵琶曲，听得我眼泪都下来了，怎会落选？”

“还不是凌参军一手遮天！听说他早就内定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花榜还评个什么劲！”

“可怜了柳姑娘，技艺再好，也抵不过人家枕头风硬啊！”

不满的议论声、嘲讽声、怒骂声瞬间淹没了放榜处。原本一场意在娱乐的风月盛事，因其结果过于不公，竟演变成了一场众口一词的声讨。凌云“凌探花”的名声，在这场刻意操纵的闹剧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只不过，这次是带着浓重污点的恶名。而这，似乎正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结果。消息传到右参政耳中，他更是冷笑连连，对凌云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却不知，这看似荒唐的花榜风波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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