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泪的诗篇 第234章 开战时刻（90）

艾希·达凡将她从地面上搀扶起来。「克里？」她有些惊讶。「『雷光戟』将整个王宫的堡楼直接炸掉了一半，我们当时也完全没能想象到这个魔法的威力。更重要的一点是，洛娜，我们操控得并不好。我担心，爆炸会波及到我们，还有附近的士兵。」

「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办法。」她用眼神示意：「你看到了吗？刚才风之枪所击中的地方，闪电已经不太密集，证明防护已经减弱。我们不可能浪费时间再慢慢削弱屏障的防御力，应该要集中使出全力一击。阿西罗屏障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只要法源充足。这就是我所担心的。」

「倒不如，你使用永恒魔法？」

「那是最后的办法，艾希。」她严肃地说：「那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我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辛西亚长官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巫正在讨论下一步计划，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你们，」他大喊，「还想干些什么！？快给我住手，两个女巫！」两位女术士没搭理他。

「大人，我们真的应该向阿洛芬克大人报告。」锁子甲士兵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注意到身后的人了吗？」他指了指正在构筑防御工事的士兵，「我们可以装瞎子，但是他们可不会。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那两个女巫的行动了，这件事瞒不住的。等到她们弄破了屏障————我的意思是，真的那么倒霉的话，我们再去叫增援就来不及了，大人。」

「你快去。」长官抑制住打颤的嘴巴，「你快去，通知阿洛芬克伯爵，通知那个施法的什么校长，通知能通知的人。快去，快去……」锁甲士兵刚转身离开，他就对皮甲的说：「你去通知我们的人，加快防护栏还有壕沟的挖掘，让他们准备好战斗，要做到可以随时放下手中的东西抓起武器打仗。去，快去……」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他们应该去叫增援了，或者还会告诉施法者。我们要抓紧时间，这两段咒文可是具有相当的长度。」洛斯提娅·哈金斯用右手抓着脖子上的七彩钻项链，「开始施法，艾希。不要浪费时间汲取法力，先使用我们储存的魔力。」金发女巫点点头。「虽然从传闻上来说，『雷光戟』是泰坦神族的魔法，但我们可是整个帝国最出色的术士。我们能控制它，来，姊妹。让辛西亚人看看我们的能耐。」

两位女术士开始同步施法，不过她们两人所吟唱的咒语却不太相同。「雷光戟」————混战纪元中的泰坦法师阿斯克拉普克勒斯（Astrapēclēs）所使用的具有强大杀伤力的进攻性魔法，与「猎龙光箭」一样都是这位伟大泰坦的拿手好戏。但对于人类来说，要施放如此庞大的魔法需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经过精灵法师们的改良之后，「雷光戟」变成了需要双人施放的魔法，有两段不相同但息息相关的咒文。诚然，如今的精灵或是人类法师所施放的「雷光戟」将要比泰坦时代的形态要小上许多。艾希略微举起双手，像是神殿里的祭司在祈祷时那样闭起双眼，轻吟祷词。洛斯提娅的吊坠在她的手中不安分地跳动，她确切地感觉到魔力从她的指尖流失，汇聚在两人的头顶。电光开始凭空出现，它们互相缠绕，然后形成耀眼的球状闪电。辛西亚的长官拔出自己的佩剑，双手紧握，对着前方。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开始放下手中的木桩与铁铲，换上所有能够作战的武器，严阵以待。

吟唱的速率越来越快，闪电开始被改变形态，往长戟的方向逐渐发展。魔力快要用光了。洛斯提娅在心里暗暗焦急。她以很小的幅度转过头，发现艾希·达凡依旧闭着眼睛在施法，似乎魔力的问题并没有给她带来困扰。很好，艾希的魔力看起来很充足。那我现在就必须要汲取这片地区的法源……在那一刻，她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这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日后回想起来都会让她恐惧到窒息。瓦弗洛的周边没有任何魔力可以汲取，至少，她感觉不到。

她几乎要哭出来，因为绝望，也因为不知所措。换成一般的魔法，在吟唱咒文的途中或许还可以停止，施术者很大可能安然无恙。但这次不行，这对于泰坦神族的威力强大的魔法来说并不可能。如果她此刻停止吟唱，或是艾希·达凡中断了施法，这团还未成形的闪电就会当场爆炸。洛斯提娅·哈金斯曾亲自见过这个爆炸所带来的后果，那位来自自由贸易城邦之一的托林岛的男法师，和他的学徒一起化成了再也不可能拼凑成形的灰烬，而他们那奢华的宫殿连同花园一起也被爆炸从地面上轻易抹去。不能停止，洛娜。你不能停止施法，不能，不能。可是，我该怎么办？谁告诉我？这位年轻的女子在短短的数个瞬间内，经历了她一生中可能进行的最快速复杂的思考，几乎已到达了极限。冷静，洛娜。用心感受，法源，法源肯定不会凭空消失。来，别放弃，洛斯提娅·哈金斯。你是让帝国骄傲的女巫，你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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