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 玄幻奇幻 都市白领 武侠仙侠 言情说爱 军事历史 游戏竞技 排行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玄桢记 > 第411章 不将金帛盈私箧,唯把冤情系客襟

卷首

《大吴会典?都察院篇》载:“都察院掌监察内外百官,左都御史为长,秩正二品,职在整肃纲纪,辨冤狱,纠奸邪。神武定鼎以来,设玄夜卫掌缉捕,镇刑司理诏狱,然风宪之权,终在都察院 —— 盖国法之纲,非酷烈可立,唯清廉能守。” 德佑二十一年春,神武帝萧武定鼎已逾五十载,元兴帝萧珏拓土九边,至德佑帝萧桓临朝,吏治渐显冗沉,镇刑司与地方官相勾连,冤狱渐生。左都御史谢渊居风宪之首,以 “清、慎、勤” 立标,其都察院衙署之 “空”,恰成大吴官场一道别样风景 —— 非无物之空,乃无私欲之净;非简陋之贫,乃守正之富。

紫垣深处柏森森,风宪门前石有痕。

案上卷宗堆旧岁,笔间清墨照初心。

不将金帛盈私箧,唯把冤情系客襟。

莫道衙空无长物,千秋公道重于金。

德佑二十一年春正月廿三,惊蛰刚过,京师的风仍带着料峭寒意。紫宸殿早朝方散,德佑帝萧桓着常服,携随侍的皇侄萧桓(按:此处 “萧桓” 为随侍宗室,与帝同名,取 “宗室观政” 之意),轻车简从往都察院而来。车驾过金水桥时,帝掀帘望向街景,见都察院方向的石板路比别处光洁,问身旁内侍:“此路为何格外平整?” 内侍躬身答:“回陛下,谢御史每日散衙后,常步行查访街市,百姓知他清廉,自发将这段路修得平整些,怕硌着他的脚。” 帝闻言不语,指尖轻叩车壁,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意。

都察院坐落于皇城东南,与镇刑司隔街相望。镇刑司衙署朱门高阔,铜狮镇门,往来官役皆鲜衣怒马;而都察院大门仅涂朱漆,门楣上 “都察院” 三字为元兴帝萧珏手书,历经三十载风雨,漆皮已斑驳,露出底下的木色。守门的校尉见帝驾至,忙要通报,帝摆手止之:“不必惊动,朕随意看看。”

步入院内,青砖铺地,砖缝里钻出几丛青苔,显然久未翻修。穿过仪门,便到左都御史衙署 —— 一间三间开的正房,檐下无雕梁,窗棂无彩绘,连廊下的石础都泛着旧痕,边角被岁月磨得圆润。帝驻足细看,见西墙根有处地砖颜色略深,与周遭旧砖不同,问:“此处为何换砖?” 随侍的都察院经历司主事张谦忙躬身:“回陛下,前年秋雨连绵,衙署漏雨,谢御史不让动用公款大修,只让匠人换了漏雨处的三块地砖,其余皆是原砖。”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松烟墨香扑面而来,无熏香,无古玩,更无金玉摆件。正堂正中悬着 “风宪正纲” 匾额,乃谢渊就任时亲笔所题,字如其人,笔锋刚劲,无半分柔媚。案头堆着半人高的卷宗,用麻绳捆扎,标签上写着 “河间府冤狱卷”“青州府侵粮卷”“江南盐引舞弊卷”,墨迹皆是最普通的松烟墨,标签边角已被反复翻看磨得发毛。案头左侧放着一个旧竹笔筒,里面插着三根竹制笔杆,笔杆上无雕饰,只在末端刻着极小的 “吴” 字 —— 那是大吴匠人制笔的标记,寻常书生所用,一支不过两文钱。右侧摆着一方砚台,砚边磨出深深的凹痕,显是用了多年,旁边压着几张纸,是抄录的《大吴律》条文,字迹密密麻麻,遇重点处便用朱笔圈点,朱墨已有些干涸。

“这便是谢卿的衙署?” 帝拿起案头的竹笔,笔杆已被摩挲得光滑,笔尖略秃,显然用了许久。随侍的萧桓(宗室)刚入都察院观政,见此景不由咋舌:“臣在王府见管事的书房都比这精致,左都御史乃二品大员,衙署怎这般……” 话未说完,被帝用眼色止住。

谢渊恰从内室走出,他身着素色盘领官袍,袍角洗得发白,见帝在此,忙躬身行礼:“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 帝扶起他,目光扫过内室:“卿在内室忙什么?” 谢渊侧身让开,见内室靠墙摆着一排书架,架上全是卷宗,连个坐榻都没有,只在墙角放着一张旧木桌,桌上铺着一张宣纸,纸上是一幅《九边冤狱分布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冤狱地点,红色处密密麻麻,皆是镇刑司经手的案子。

“臣在核对河间府的卷宗。” 谢渊指着图上的红点,“河间府去年有七起命案,镇刑司皆以‘奸杀’定案,然家属诉冤称,死者皆是曾告发黄家侵地的百姓。臣让玄夜卫密查,黄家乃镇刑司指挥佥事黄彪的族亲。” 他取过卷宗,用指尖点着供词:“这供词的墨迹,玄夜卫验过,含硫黄三成,是镇刑司特制的‘速干墨’,寻常百姓用不起 —— 显是有人代笔。”

帝拿起卷宗,见封皮上写着 “河间府民张三诉黄家案”,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是谢渊的批注:“三月初七接诉状,三月初九玄夜卫密报黄家有打手二十人,三月十二识墨石验供词有涂改痕。” 字迹工整,无半分潦草。“卿任左都御史三年,衙署未添一物?” 帝放下卷宗,目光落在谢渊的官靴上,靴底已磨薄,鞋帮处有缝补的痕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谢渊躬身答:“臣忝居风宪,当以俭养德。衙署旧些无妨,只要卷宗能存,笔墨能用,便不碍查案。” 他指着墙上的 “冤狱登记册”,那是一本蓝布封皮的册子,纸页已泛黄,上面用小楷密密麻麻记着:“河间府张三家冤狱,助路费纹银五两(三月十五付)”“青州府李氏女案,助验尸费纹银三两(二月廿付)”“兖州府王二诉官案,助抄录卷宗纸墨钱一百文(正月初八付)”。每笔开销后都盖着谢渊的私印,旁边还粘着百姓的收条,收条上的墨迹歪歪扭扭,却透着真切的感激。

“这些银子……” 帝指着册子,声音微沉。谢渊坦然道:“皆是臣俸禄所出。百姓赴京诉冤,多已倾家荡产,若连路费、验尸费都凑不齐,纵有冤情也难昭雪。臣俸禄每年二百四十石,除家用外,余皆贴补于此 —— 虽微薄,却能让百姓知,朝廷尚有说理之处。”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脚步声,镇刑司指挥佥事黄彪带着两名校尉,捧着一个锦盒闯了进来,见帝在此,忙跪下行礼:“臣不知陛下在此,死罪死罪!” 帝冷冷道:“黄指挥不在镇刑司理事,来都察院做什么?” 黄彪叩首道:“臣听闻陛下视察都察院,特来送些‘风宪用品’—— 镇刑司新制的识墨石,比都察院的旧石更灵验。” 说着便要打开锦盒。

谢渊上前一步,挡在锦盒前:“黄指挥费心了。都察院的识墨石虽旧,却能辨真伪;风宪之权在法,不在石之新旧。” 他目光扫过黄彪,“何况河间府的案子未结,黄指挥不去查案,反倒有空送石?” 黄彪脸色一白,强笑道:“谢御史说笑了,黄家是臣远亲,却与案子无关……”

“无关?” 谢渊取过玄夜卫的密报,掷在黄彪面前,“玄夜卫查得,你上月给黄家送了二十匹绸缎,五十两银子,账本上写着‘打点费’—— 这账本的墨迹,用都察院的旧识墨石一验便知真假,黄指挥要试试吗?” 黄彪额头冒汗,语无伦次:“臣…… 臣是给族亲添些家用,并非……”

帝望着黄彪,声音冷如冰:“镇刑司掌缉捕,本应助都察院查案,却勾结地方,欺压百姓,是谁给你的胆子?” 他转向谢渊:“黄彪之事,交都察院彻查,玄夜卫配合,凡牵连者,无论官阶,一律拿下!” 黄彪瘫倒在地,校尉上前将其拖出,锦盒掉在地上,滚出几块成色极佳的识墨石,却无人去捡。

待黄彪被押走,帝重新看向那本 “冤狱登记册”,指尖抚过 “张三家” 的名字:“卿用俸禄助百姓,可知朝中有人说你‘沽名钓誉’?” 谢渊躬身道:“臣不在乎名声,只在乎冤情得雪。若清廉是沽名,那愿天下官皆沽此名;若护民是钓誉,那愿天下官皆钓此誉。”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镇刑司与地方勾结,非一日之寒,臣查案三年,遇阻无数,然每见百姓诉冤时的眼神,便知不可退 —— 风宪官退一步,百姓便无路可走。”

萧桓在侧听得心头震动,他自幼长在王府,见惯了官员的奢华与推诿,从未见过二品大员自掏俸禄助民,更未见过直面镇刑司的强硬。他凑近 “冤狱登记册”,见其中一页写着 “江南盐商与知府分润,百姓盐价翻倍”,谢渊的批注是 “官商勾结,甚于盗匪,查!” 字迹力透纸背,仿佛能看到写下时的愤怒。

帝拿起那支竹笔,在指间转了转:“卿的笔筒为何只插三根笔?” 谢渊道:“一根抄录卷宗,一根批注案情,一根写奏疏 —— 三根足矣,多则浪费。” 帝闻言,对萧桓道:“你看谢卿的衙署,看似空空,却装着天下冤情;看似简陋,却立着国法纲纪。这‘空’,是无私欲之空;这‘简’,是守初心之简。” 他转向谢渊,语气带着嘉许,“卿的俸禄,朕着户部每月补银五十两,专款专用,贴补冤民 —— 风宪官护民,朝廷当护风宪官。”

谢渊叩首:“陛下隆恩,臣代百姓谢过。然补银不必,只请陛下允臣,凡镇刑司经手案件,都察院皆可覆查;凡地方官勾结之事,玄夜卫可直接报都察院 —— 如此,百姓冤情可少,臣俸禄亦够用。” 帝扶起他,目光灼灼:“准奏!都察院为风宪之首,自当有此权。即日起,镇刑司、诏狱署办案,皆需抄送都察院备案,左都御史谢渊,可凭印调取任何卷宗,遇阻挠者,以抗旨论!”

黄彪被押走后,都察院的气氛却未松快。谢渊回到案头,继续核对卷宗,萧桓见他拿起那支秃笔,蘸了松烟墨,在 “河间府案” 后添写:“三月廿三,陛下驾临,允都察院覆查镇刑司案,黄彪收押。” 字迹依旧工整,无半分得意。萧桓忍不住问:“大人不惧镇刑司报复?他们与宗室多有勾结。” 谢渊头也未抬:“风宪官的职责,便是与奸邪为敌。若怕报复,便不该穿这身官袍。” 他指着窗外的柏树,“你看这柏,生于石缝,经风霜而不凋,风宪官当如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日过正午,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内侍总管李德全轻步上前,躬身道:“陛下,午时已到,回宫用膳吧?御膳房备了您爱吃的糟熘鱼片。” 德佑帝萧桓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谢渊案头那摞未动的卷宗上,笑道:“不必回宫,今日就在都察院用饭,尝尝谢卿的日常饭食,看看风宪官是如何‘养廉’的。”

谢渊闻言一怔,忙躬身道:“陛下龙体尊贵,都察院的厨子粗鄙,恐难合圣意。” 帝朗声笑道:“朕自登基以来,山珍海味尝了不少,反倒想尝尝百姓家的饭食。” 谢渊不敢再辞,转身向内院吩咐:“让王厨子简单备些,不必费心。”

片刻后,厨子王福端着食盒进来。王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手上沾着面粉,见了帝忙跪地磕头,膝盖磕在青砖上 “咚咚” 作响。食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粗瓷托盘:一盘清炒青菜,菜叶上还带着点泥土痕迹,显然是刚从都察院后院小菜园摘的;一碗炖豆腐,豆腐块炖得有些散,上面撒了点葱花,是府里自己腌的;一碟腌萝卜,切成细条,泛着浅黄,看着就够咸;还有一大碗糙米饭,米粒里混着几粒谷壳,蒸得不算软糯。

“这青菜是后院种的,不花钱;豆腐是街口张老丈送的,他说谢大人帮他翻了冤狱,无以为报;萝卜是去年冬腌的,能吃一整年。” 王福低着头,声音有些发紧,“厨子手艺粗,陛下莫怪。”

帝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入口带着清苦的菜香,没有半点油星。“好味道,” 他赞道,“比御膳房的山珍爽口。” 又尝了口豆腐,豆腐炖得入味,带着淡淡的豆香。谢渊坐在对面,也拿起筷子,吃得很慢,每口饭都嚼得很细,像是在品味其中的滋味。萧桓(随侍宗室)看着眼前的饭菜,想起王府厨房每日扔掉的鸡鸭鱼肉,喉结忍不住动了动,夹起一块萝卜,咸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才明白这 “简单” 背后是日复一日的克制。

“卿任左都御史三年,查了多少案子?” 帝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 —— 那餐巾是粗麻布做的,边缘已经起毛。谢渊算了算,道:“大小案子三百二十七起,其中镇刑司移交的冤案七十二起,地方官勾结的弊案五十六起。” 帝追问:“最难的是什么?”

谢渊放下筷子,指尖在粗糙的桌沿上轻轻摩挲,目光沉了沉:“最难的是‘人心’。去年查青州府李氏女案,那姑娘被诬告通奸,镇刑司收了被告的银子,连验尸都省了。臣派玄夜卫去验尸,地方官却放话‘谢御史是自讨没趣,李氏不过是个民女,死了便死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宗室里也有劝的,说‘官官相护是常情,何必为个百姓得罪镇刑司’。连李氏的父亲都来求臣,说‘家里没钱打官司,忍了吧,斗不过官’。”

那你为何还要查?” 萧桓忍不住问,他从未想过,查一桩冤案要面对这么多阻力。谢渊抬眼,目光里有光:“因为李氏临死前托人带了血书,上面写‘民女无罪,求青天大老爷做主’。那血书的墨迹都干了,却像烧在臣心里。国法写着‘民无贵贱,罪当其罚’,若连这点公道都给不了百姓,这风宪官还有什么意义?” 他拿起桌上的识墨石,石面磨得光滑,“就像这识墨石,不管硫黄墨盖得多厚,只要用心去验,总能显真相;人心再难测,只要守着国法,总能照出黑白。”

帝望着他,突然问:“卿的俸禄,除了贴补冤民,家里够用吗?” 谢渊笑了笑,道:“臣妻在家纺线织布,大儿子在国子监读书,学费是臣早年攒的;小女儿还小,穿的是邻居家孩子穿过的旧衣裳。每月俸禄除了家用,剩的不多,但够贴补冤民 —— 百姓比臣更难。” 萧桓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见过谢渊的妻子,上次在宫宴上,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鬓边连朵珠花也没有,当时还觉得寒酸,此刻才懂那不是穷,是不愿用百姓的钱装点门面。

午后,帝准备回宫,谢渊送到门口。院外的老槐树下,停着帝的龙辇,旁边却放着一辆半旧的马车 —— 那是谢渊日常出行的车,车厢木板都有些开裂,车夫正拿着抹布擦拭车轮上的泥痕。帝指着马车问:“卿为何不换辆新的?” 谢渊道:“这车还能走,换辆新的要花二十两银子,够给十个冤民当路费了。”

帝登上龙辇前,回头对萧桓道:“你看谢卿的饭食,青菜是自种的,豆腐是百姓送的,萝卜是旧腌的,这不是贫苦,是把银子花在了该花的地方;你看他的马车,旧却能行,这不是寒酸,是把奢俭的秤放在了百姓那边。” 他望着都察院的青砖瓦房,“这衙署看着空,却装满了百姓的冤情;这日子看着苦,却立住了国法的脊梁。为官者,若学不会在粗茶淡饭里守初心,就算住金殿、食珍馐,也是空有其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萧桓躬身应是,目光落在谢渊身上。谢渊正转身回衙署,素色的官袍在风里轻轻飘动,背影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撑天立地的劲。他突然注意到,谢渊的鞋跟处磨了个洞,露出里面的麻线,显然是补了又补 —— 一个二品大员,竟连双新鞋都舍不得换。

片尾

德佑二十一年春正月廿三,帝幸都察院,亲尝左都御史谢渊日常饭食:青菜自种,豆腐民赠,萝卜旧腌,糙米糙饭。帝叹曰:“卿之贫,乃国之富;卿之简,乃法之荣。” 当日,镇刑司指挥佥事黄彪因阻挠查案被收押,都察院获权覆查镇刑司冤案,朝野皆称 “风宪有望”。都察院的粗瓷碗、粗麻布餐巾,一时成京师官场热议,有官员自愧不如,亦有贪官暗恨,然公道之声,已如惊蛰之雷,渐响于朝野。

萧桓在《观政录》中记:“谢御史膳无荤腥,衣无华饰,衙署无珍玩,俸禄济冤民。人皆言其贫,臣独见其富 —— 富在百姓口碑,富在国法昭彰。帝言‘陋室亦是朝堂’,信然。观其食粗米而甘之,着旧袍而安之,查冤案而毅之,方知‘清廉’非强为,乃心有百姓则自俭;‘风宪’非虚职,乃肩扛国法则自刚。都察院的青砖旧瓦,因他而重;天下百姓的冤情,因他而轻。”

卷尾

《大吴史?谢渊传》载:“渊任左都御史三年,衙署未添一物,俸禄贴补冤民者凡三百余两。帝幸其署,见饭食粗简,叹曰:‘此真风宪官也。’” 时人谣曰:“谢御史,食青菜,百姓冤情记心怀;空衙署,有公道,国法如天照尘埃。

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