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南飘起雪粒时,江北早已是大雪纷飞。
十月二十六,在大雪铺满的官道上,一大队人马迎着风雪向南前行。在这队人马中间,有一辆显眼的大马车,而车里坐着的正是南征的元帅,陈钊。
陈钊作为主帅,朝廷给他拨了三千禁军,而他也一刻没耽误,接到帅印就出发了。
“咳咳……咳咳……”
坐在车内的陈钊剧烈咳嗽了起来,他旁边的仆人连忙给他拍背,让他缓下来。
陈钊咳了一阵后,脸色通红,他长吸一口气,接过仆人端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后,长舒一口气,看起来总算是好了些……
“老爷,您为何要领这个苦差事呢?您身体又不好……”仆人问道。
陈钊笑了笑:“恭平啊,你不懂……”
名叫恭平的仆人诧异道:“老爷,我懂,您是怕有人陷害忠良,对不对?”
陈钊正眼看了一眼仆人,点了点头。
“我就不明白了!这朝里的奸臣陛下怎么不杀掉呢?非要让老爷您这样的人出来受苦受罪!”仆人大为不满道。
陈钊摆了摆手:“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啊……这朝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我不管这水深不深,老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仆人哭了出来。
“行了行了,大军出征,你哭什么哭?不吉利!”陈钊虽然这么说,但却亲自用手给他擦眼泪。
正在此时,一个骑马的校尉在车窗边拱手道:“陈帅,前方就是随州城了,您看要不要进城歇息一两日?”
陈钊撩开车帘:“告诉将士们,军情紧急,不要停留了!全速前进!”
“这……”校尉面露难色,“陈帅,这风雪太大了,兄弟们都冷着呢……”
“我知道你们冷!我车里也没有暖炉!传令下去,今天必须过了随州才能扎营过夜,十一月前,必须渡过大江!”陈钊斩钉截铁道。
“是!”
校尉立马下去传令去了。
随后,大队人马加速向前,朝着南边进发而去。
就在陈钊抵达随州时,姜淮的前锋军已经在大江的船上了。此刻的姜淮正站在船头,迎着那落下来的雪粒,看着手中的地图,不断的在地图上指着。
“溯江而上,至岳州,然后往南,入洞庭湖,沿湘水往南……”姜淮念着念着,指着图上那条越来越细的河流,问旁边人道:“船队能从湘水一直到零陵吗?”
“将军,不好说,这要看水情,眼下可是冬天,湘水水位并不高……”一个校尉回答道。
“先走水路,能到哪就到哪!如果能到零陵的话再好不过了……”姜淮说道。
“将军,就算到了零陵,咱们还要翻山过桂林,再从桂林抵达邕州,那也要好久啊……”一旁的宋灿道。
“我岂不知……可咱们只有到的越早,才越能掌握主动……若迁延日久,只怕抵达时,邕州都已经沦落了……”姜淮忧心忡忡道。
“将军,若咱们抵达时,邕州已经沦落了,又该怎么办呢?”宋灿问道。
“那就只有夺回邕州了!”姜淮沉声道。
忽然,一艘小船自江北而来,船上有七八个头戴毡帽的士卒,其中一个士卒背后插着一根旗子,旗子上有一个“信”字,一看就是个传信兵。
“报!启禀将军,朝廷任命左仆射陈钊为主帅,统筹南征大事,他前几日已经率领三千禁军出发了,现在估计已经到随州了!”传信兵道。
这传信兵乃是姜淮的心腹。
“陈钊?陈仲甫吗?”姜淮念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下后朝那报信兵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传信兵道:“将军,据可靠情报,那史泽一直在朝堂挑唆,又是让陛下弄监军又是弄主帅的,是他包藏祸心,故意害我们!”
“知道了……”姜淮挥了挥手。
很快,又有传信兵来,传来了来自金陵方面的消息。
“将军,安南将军晁覆已经领旨了,说正着手准备粮草器械呢……”传信兵道。
“准备?”姜淮冷冷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不会先将府库里的粮食器械先运出来吗?”
传信兵回答道:“将军,那晁覆好像没怎么上心……他甚至说敕旨来的慢,他还得四处征集粮草才行……”
“荒唐!”姜淮怒了,“这个狗日的晁覆,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灿也道:“将军,那我们南征,若是粮草短缺了怎么办?”
姜淮被问住了,刀山火海他不怕,可若是粮草短缺那就要命了……
“我们先行军!等到时候见了陈大人,我再跟他说这事。”姜淮神态冷漠,鼻孔里重重的呼着热气,看起来很不舒服。
“那个陈钊?他是不是好人?”宋灿问道。
“当然是好人!整个朝堂里,没有比他更好的官了!还好是他为帅,若换一个,咱们恐怕都回不去!”姜淮用冰冷的声音道。
宋灿等人不说话了,此番出征,哪怕是兵精粮足,都相当艰难……而现在,朝中之人又勾心斗角,包藏祸心,让他们这一趟远征变得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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