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浪涛比想象中更汹涌。林辰四人乘坐的渔船在波峰浪谷间起伏,船板被浪花打得噼啪作响,咸腥的海风卷着水雾,扑面而来,带着大海独有的壮阔与狂野。
“还有多久到珊瑚岛?”王冲扶着船舷,晕船的他脸色发白,手里紧紧攥着个竹制的鱼漂——这是他特意带来的,说要在南海钓一条比船还大的鱼。
掌舵的老渔民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指着远处一片隐约可见的彩色礁盘:“快了,过了前面的‘浪打礁’,就是珊瑚岛了。不过最近邪门得很,白天好好的,一到夜里,海水就跟开了锅似的,又烫又混,连最不怕浪的老海龟都不敢靠近。”
苏清月站在船头,灵脉探测仪的屏幕上,蓝线剧烈跳动,像一条挣扎的活鱼:“灵脉波动比预想中更紊乱,源头就在珊瑚岛下方,深度至少百丈。”她指着海水深处,“你看,连阳光都照不透的地方,隐约有红光在闪,像是海底有岩浆在涌。”
蓝曦正用银针刺探海水,针尖接触海水的瞬间,竟泛起一层白霜,紧接着又冒出青烟:“水温忽冷忽热,灵力属性也在水火之间交替,太奇怪了。正常的海底灵脉都是纯水系,绝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属性冲突。”
林辰望着那片彩色礁盘,玄龟砚在他掌心微微发烫,砚台里倒映出海底的景象——一片巨大的珊瑚礁如同海底森林,五颜六色的珊瑚虫在其中蠕动,而在珊瑚礁深处,一条原本流畅的蓝色灵脉,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红色热流冲击,两种力量在海底碰撞,激起层层暗流。
“是海底火山的热气侵入了灵脉。”林辰沉声道,“珊瑚岛下方应该有座休眠火山,最近突然苏醒,火山的火系灵力与海底的水系灵脉冲突,才导致海水异常。”
说话间,渔船已驶过浪打礁,抵达珊瑚岛岸边。岛上长满了耐旱的灌木丛,岸边的沙滩呈现出奇特的粉白色,是珊瑚虫的骨骼堆积而成。岛中央有个小小的渔村,几十间木屋错落有致,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晾晒的渔网在风中摇晃,显得格外寂静。
“人呢?”王冲疑惑地四处张望,“难道都出海了?”
蓝曦走进一间木屋,发现桌上的陶碗里还剩着半碗粥,粥已经凝固,显然主人是匆忙离开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几天前突然撤离的,可能是海水异动太吓人了。”
苏清月在村口发现了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海龙王发怒,勿近!”
“海龙王?”林辰若有所思,“或许村民们看到了什么异象。”
四人沿着沙滩往岛的西侧走去,那里的珊瑚礁露出海面最多,也是灵脉波动最强烈的地方。越靠近西侧,海水的温度变化越明显,前一刻还冰凉刺骨,下一刻就变得烫手,岸边的珊瑚虫尸体堆积了厚厚一层,显然是被异常的水温杀死的。
“就在下面。”林辰停下脚步,玄龟砚里的海底景象更加清晰——珊瑚礁深处有个巨大的洞穴,洞穴周围的海水翻滚着白色的浪花,蓝色灵脉与红色热流的冲突,正是从洞穴里爆发出来的。
“得下去看看。”苏清月取出避水珠,“这颗珠子能让我们在水下呼吸,还能隔绝部分高温,应该能支撑我们进入洞穴。”
蓝曦从药箱里拿出几颗丹药:“这是‘避寒散’和‘耐热丹’,能暂时抵抗极端温度,你们带上。”
王冲也给自己抹了把防晒的泥膏,握紧了腰间的长刀:“要是真有海龙王,我就用这把刀跟它比划比划!”
四人吞下丹药,握着避水珠,纵身跃入海中。海水瞬间变得温和,避水珠在他们头顶形成一个透明的气泡,隔绝了海水和温度变化。周围的景象渐渐清晰——彩色的珊瑚如同盛开的花朵,热带鱼在其中穿梭,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海底世界,却因灵脉冲突变得死气沉沉,不少珊瑚已经白化,鱼群也寥寥无几。
顺着灵脉波动的方向,四人向着珊瑚礁深处的洞穴游去。洞穴入口被巨大的珊瑚石挡住,石缝中不断涌出冷热交替的水流,冲击得气泡微微晃动。林辰运转玄水灵力,将水流引向两侧,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进入洞穴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洞穴深处竟是一座残破的宫殿,宫殿的梁柱是用巨大的白玉雕琢而成,上面缠绕着珊瑚雕刻的龙纹,显然是座海底龙宫的遗迹。宫殿中央的高台上,一个巨大的海螺正不断喷出红色的热流,热流与宫殿四周墙壁渗出的蓝色灵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整个宫殿都在微微震动。
“这是……上古龙宫的灵脉枢纽!”苏清月看着墙壁上的符文,“传说南海有座龙宫,是上古水族修士建立的,能调节海底灵脉,没想到真的存在。”
蓝曦靠近高台,发现海螺底部有个裂缝,红色热流正是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的:“这海螺应该是用来封印火山热气的‘镇浪螺’,现在裂缝了,封印失效,火山热气才会侵入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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