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上空,林辰负手而立,目光穿越层层云海,投向那片连星光都要吞噬的绝对黑暗——寂灭星海。三十载闭关,炼虚成就,此刻他气息圆融内敛,看似与凡人无异,然周身道韵自然流转,与天地法则共鸣,仿佛他便是这片星空规则的化身。星瞳静立一旁,周身星辉纯净,经过三十年苦修与林辰留下的资源加持,她亦成功结婴,气质愈发空灵,与星穹道统的感应也更为深刻。
“前辈,我们这便出发吗?”星瞳轻声问道,眼中既有对未知险境的警惕,更有对林辰无条件的信任。
林辰微微颔首,并未立刻动身,而是将炼虚期的磅礴神念如同无形的巨网般撒开,瞬息间覆盖了整个流云星界,并向更遥远的星域蔓延。神念过处,星辰轨迹、能量流动、生灵气息乃至细微的空间涟漪,皆如掌上观纹,清晰无比。他“看”到青岚宗内弟子们刻苦修行的身影,看到星盟舰队在边境巡弋的流光,也“看到”了一些阴暗角落残留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寂灭气息——那是终末教团潜伏的暗桩。
心念微动,几缕太初之气顺着神念悄无声息地降临那些暗桩所在。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些隐匿极深的教徒只觉周身一凉,体内赖以生存的寂灭之力便如冰雪消融,连同其存在本身,都被悄然“净化”,归于虚无。此举无声无息,却瞬间拔除了终末教团在流云星界乃至周边星域的大部分眼线,为后方减轻了压力。
“走吧,是时候去见见那位‘老朋友’了。”林辰淡然开口,袖袍一卷,带着星瞳,一步踏出。脚下虚空自然泛起涟漪,一条稳定无比的通道直接贯穿星海,指向寂灭星海深处——虚空大挪移!炼虚修士方能掌握的无上神通!
并非依靠蛮力撕裂空间,而是以自身道境引动法则,使空间如同温顺的仆从,主动为其铺就道路。速度之快,远超光年计,昔日需要数月乃至数年的路程,如今不过旦夕之间。
沿途,林辰的神念亦未闲着。他感知到星海之中,多处星域生机黯淡,死寂蔓延,甚至有些星辰彻底化为了冰冷的岩石,再无半点生命波动。那是终末教团肆虐留下的创伤。他也“看”到星盟的战舰与零星的终末教徒在荒芜星域中交战,战况激烈,星盟虽占据优势,但那些教徒状若疯狂,往往采用同归于尽的打法,给星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寂灭之道,蛊惑人心至此。”林辰心中冷然,却并未出手干预。星盟需要这些战斗来磨砺自身,彻底清除教团影响非一日之功。他的目标,始终是那祸乱的源头。
数日后,周遭的星辰越发稀疏,光线黯淡,最终彻底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两人已抵达寂灭星海外围。这里的黑暗粘稠沉重,并非虚无,而是充斥着吞噬一切能量与光线的寂灭之力,如同宇宙的伤口,不断向外渗出“脓血”。寻常修士至此,不需片刻便会被侵蚀殆尽。
林辰撑开一道淡淡的太初光晕,将星瞳护在其中。光晕看似薄弱,却仿佛万法不侵的绝对壁垒,任凭外界寂灭之力如何汹涌冲击,皆如海浪拍击礁石,徒劳无功。他目光如炬,望向黑暗最深处,那里传来一股如同洪荒巨兽沉睡般的恐怖气息,冰冷、邪恶、与整个寂灭星海同源共息——终末教主!
“他果然还在老巢,气息比三十年前更加强大,似乎……触摸到了炼虚后期的门槛。”林辰精准地判断出对方的实力,面色却无丝毫变化。炼虚初期巅峰对炼虚后期门槛,看似差距不小,但大道之争,境界并非唯一,更何况他身负星穹道统,执掌太初,对寂灭之力有着天然的克制。
“星瞳,紧跟在我身后,无论见到什么,紧守心神,运转星神古经。”林辰嘱咐道。
“是,前辈!”星瞳重重点头,体内星神之力缓缓流淌,在体表形成一层纯净的星辉护甲。
林辰不再犹豫,带着星瞳,如同利剑般射入粘稠的黑暗之中。太初光晕所过之处,寂灭之力纷纷退避、净化,硬生生在这片死亡的国度中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通路。
越是深入,压力越大。黑暗中开始出现各种诡异景象:扭曲的怨灵哀嚎、破碎的星辰幻影、乃至时光碎片中映照出的末日景象,皆是寂灭之力侵蚀现实与心灵的表征。这些足以让化神修士心神失守的魔障,在靠近林辰的太初领域时,便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瞬间蒸发消散。
不知前行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相对“空旷”的虚空。虚空的中心,景象令人心悸:
一座由无数星辰骸骨、位面核心乃至神魔残躯堆积而成的万丈祭坛,巍然耸立!祭坛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蠕动着的、仿佛活物般的寂灭符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神像,而是悬浮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青铜古棺!
古棺样式古朴,布满绿锈与暗红色的血迹,棺盖紧闭,却有无穷无尽的寂灭本源如同黑色瀑布般从中垂落,注入下方的祭坛。棺椁周围,缠绕着无数粗大的、由法则凝聚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延伸至虚空深处,似乎在束缚、抽取着某种更为庞大的力量。而在古棺正上方,一团微弱却顽强闪烁的璀璨星辉被重重锁链禁锢,正被寂灭本源不断冲刷、炼化——正是星神族最后的核心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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