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武纪元 第1309章 早已记起

“别杀我，别杀我！”被抛弃的克什摩彻底绝望了，居然开始求饶。

东怀月用指背敲了敲黑棺，调侃道：“堂堂尊神，界海外围最强者，居然也有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

克什摩道：“留我一丝本源，我愿献出毕生积攒的一切！”

尽管知道求得宽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彻底毁灭的恐惧面前，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他也要开口乞求。

越是活得久的人，越是害怕死亡。

年轻人可以大喊：“等我老了身体不行了我就直接死，绝不吃病弱的苦。”

可一旦真到了哪个时候，求生的意志会比谁都强烈，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克什摩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百万纪元的无敌生涯，在死亡面前，转变成了巨大的恐惧，让他不舍得死。

不过他的求饶没有意义，秦恒哂道：“现在才想求饶，不觉得太晚了么？”

克什摩道：“我真心忏悔，今后再也不敢违逆你们了，只求两位尊神能够放我一条生路……”

“行了，少说点。一代尊神，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些。”秦恒无情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巨棺之内静了下来。

克什摩知道，秦恒已经铁了心要炼化他。

没有人搭救，他将永远被镇压在巨棺之内无法逃离。尽管自身能量规模庞大，很难被炼化，但这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时候，跑出一段距离的藏云尊神神念传音，对秦恒和东怀月道：“我和若水是被克什摩叫来的，虽与你们发生了冲突，但本身并无深仇大恨，还望两位不要记怪。”

东怀月看他们惊慌逃窜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问道：“喂，你们那么害怕干什么。我俩虽然有杀招能干掉你们，但也不至于连拼都不拼就那么果断的走掉吧？”

藏云尊神苦笑一声：“你们背后有圣界至尊的关系在，我们可不敢得罪。”

秦恒皱了皱眉：“圣界至尊？你从哪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话半真半假，混沌海就是源自至尊手笔，秦恒是知道的。但他的确不认识那位至尊，更无法请至尊帮自己对付敌人，远没有藏云想的“背靠至尊”那么夸张。

藏云尊神道：“你不知道，是至尊不想你知道。但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只是界海外围的小小尊神，丝毫得罪不起圣界至尊。万一和你们交手之后至尊出现，那就完了。”

秦恒哭笑不得。

这也算理由？

堂堂源境尊神，居然被这么一个纯粹空想的恐惧给吓跑，太扯了！

两个人往界海外围跑，连家都不想回了，这份决心不像作假，是真的害怕。

秦恒对此也只能无奈，强者同样有恐惧，只看对方是谁。

那两人逃得飞快，不足二十分之一个纪元，就离开了神念感知范围。

秦恒静下心来，开始利用古墨的特点，分解镇压在巨棺之中的克什摩。

这个过程注定是很漫长的，古墨虽强，却也没强到可以瞬间撕碎源境尊神的程度，保守估计要3000纪元才能磨灭克什摩的意志。至于彻底吞噬掉他，可能要一万纪元以上。

巨棺内，克什摩也不再求饶了，什么声音都不发出，只是默默运转法则力量，抵抗古墨的侵袭。

东怀月一边静坐调节最近吞噬克什摩宇宙的收获，一边跟秦恒闲聊。

她说道：“听藏云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古墨有些怪异了。也许他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背靠至尊，才有如今的成就。”

秦恒微微点头：“若无混沌海，咱俩想踏入源境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若无古墨，面对克什摩的三次战斗都不可能如此轻松。至尊恩泽，对我们至关重要。”

东怀月叹了口气：“我前世身明明想要斩断这一切，可到头来还是靠着故人的帮助才有如今实力。说到底，我并未摆脱前世。”

秦恒摇头道：“不必自怨自艾，故人的扶持固然重要，但你也是凭借自身努力才走到这一步的。过去那么多次轮回，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如今方得正果，这就是差别啊。”

混沌海早就出现了，可东怀月轮回了那么多次才成源境，显然每一世的命运是各有不同的。

听到他这话，东怀月微微点头：“也是，故人只是给了资源，并未入场插手，便算不得帮忙。我就当是跟他借了混沌海和古墨，大不了以后努努力，赚点资源还给他便是。”

秦恒笑道：“真到了那一步，我看也没什么还不还的必要了，都是超级强者，根本不在乎那一点。”

“不，还是要还的。”东怀月认真道：“因果要有了结，我是我，不是曾经那个人。”

秦恒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些念头，说道：“我看你有点嘴硬。”

东怀月皱起眉头，表示疑惑。

秦恒道：“到现在你还没弄明白，之所以会出现我和你这么两个同源之人，完全是因为你心中的两份执念。”

东怀月道：“说一说？”

秦恒道：“你的前世身既放不下曾经拥有的人和事，又不愿做人陪衬，想当自己的英雄，于是分裂成了你和我。我是你前世的执念，生为男儿身，璀璨耀眼，独霸一方，从个体到族群，都完美无缺。而你这具身份，则是放不下的那一半，将来迟早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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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怀月闻言沉默。

秦恒继续道：“其实你早已回想起来了，对不对？”

东怀月再次沉默。

是的，在踏入源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记起了前世的一切。

真正的强者，即使轮回亿万次，也会保留全部的记忆，根本就无法抹去。

从旧宇宙到神国时代，每一次的人生她都清晰如新，就连自斩之前的事情，也都全部回想起来。

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想说，也不想接受那些过去的痕迹。

秦恒道：“我也记起了全部的记忆，自从你将我分裂出来之后，我就一直以残破真灵的形态被深埋在母宇宙的亡魂天深处，直到大世气运流转，注定要有一人出来拯救宇宙于危难的时代，才得以出世。”

他只有一段人生，就是现在。

东怀月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那很好啊，很纯洁，很完美，是我心目中自己该有的样子。”

秦恒问道：“那你如何看待我？我们是自己，还是……朋友？”

她笑了笑：“和自己做朋友，有何不妥？”

嗯……

秦恒明白了。

所以说，她不希望彼此完全融合，既然变成了两个人，那就一直保持两个人的样子继续生活下去。

她的执念长成了秦恒，如她所愿，光辉璀璨，英雄盖世，完美无瑕。

而她前世的一切，则终将回归，再次接轨。

对秦恒而言，这是一场完美的人生，而对东怀月而言，则是多出来的一种选择，让她可以随时换个身份生活。要是在原来那边过得不开心，随时都能跑来和秦恒一起过，融为一体变成那个强横无敌的秦月。

秦恒沉思了片刻，低喃道：“这样也挺好的，我不太喜欢你的过去，若是让我和你以前的朋友接近，我心里会不舒服。”

两人虽为同源，但分开彼此才是最好的结果。若非面对大敌，实在没有必要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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