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新家的落地窗时,苏晚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攥着支浅金色的马克笔,对着请柬草稿轻轻皱眉。浅木色的茶几上散落着几张画纸,有的画了半片银杏叶就被划了叉,有的把“囍”字写得歪歪扭扭——她想把请柬设计得既简单又有心意,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在跟谁较劲呢?”顾沉舟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来,膝盖轻轻抵在她身后的地毯上,把牛奶放在茶几边。他垂眼看向画纸,指尖点了点那张只画了半片银杏叶的草稿:“这片叶子的脉络画得比上次清晰多了,怎么划掉了?”
苏晚仰头看他,晨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钻:“总觉得不够特别,你看人家的请柬要么有照片,要么有手写情话,我就画片叶子,会不会太单调了?”她噘着嘴,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克笔的笔杆。
顾沉舟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腿上。他拿起那张被划叉的草稿,顺着叶脉的线条轻轻描:“不单调啊。咱们的相遇、相处,好多事都跟银杏有关——第一次去苏州你拍银杏,工作室的‘青芜’系列有银杏,婚纱上有银杏,连吊坠都是银杏叶。这片叶子,比照片和情话都更像咱们的故事。”
苏晚盯着他指尖划过的线条,心里忽然亮了。她坐直身子,抢过草稿纸,拿起马克笔在半片银杏叶旁边补了另一片,两片叶子的叶柄缠在一起,中间写了行小小的字:“舟晚,共赴秋光”。写完,她抬头看向顾沉舟,眼睛亮晶晶的:“这样是不是就好了?既有咱们的名字,又有银杏叶!”
顾沉舟看着画纸上相依的两片银杏叶,嘴角的笑意漫到眼底:“好,特别好。比任何情话都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她鼻尖上沾到的一点金色颜料,“咱们再加点小细节,比如在叶子边缘画几个小小的圆点,像你上次在苏州捡的银杏叶上的露珠。”
苏晚听话地加了圆点,又在请柬角落画了个迷你的“囍”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可爱。她举起画纸,对着晨光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可以在请柬里面夹一片真的银杏叶,压平了塑封起来,这样收到请柬的人还能留作纪念!”
“这个主意好。”顾沉舟点头,拿起手机,“我现在就去网上买塑封膜,再找花店订点新鲜的银杏叶,咱们下午就能动手压。”
苏晚笑着点头,低头继续修改请柬的排版。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地毯上,画纸上的银杏叶在光下轻轻晃,像要从纸上飘下来。
中午,苏晚去工作室跟小林说伴手礼的事。工作室里,小林正对着一堆样品发愁,看到苏晚进来,赶紧把她拉到桌边:“晚姐!你可来了!伴手礼我挑了好几种,你看看哪个合适——有香薰蜡烛、手工皂,还有银杏叶形状的书签,都是跟咱们婚礼主题搭的。”
苏晚拿起那枚银杏叶书签,木质的,叶脉刻得很清晰,边缘还打磨得很光滑:“这个好!跟咱们的请柬和婚纱都呼应,而且实用,大家收到了也能常用。”
“我也觉得这个好!”小林眼睛一亮,“我还问了店家,能不能在书签背面刻字,比如‘舟晚之喜,秋光共赴’,这样更有纪念意义。”
“可以啊!”苏晚笑着点头,“就定这个书签,再配一盒咱们上次试的芒果味喜糖,装在浅绿色的盒子里,跟‘青芜’系列的底色也搭。”
两人敲定了伴手礼,苏晚又跟小林交代了工作室接下来的工作,才起身准备回家。走到门口时,小林忽然拉住她,神神秘秘地说:“晚姐,我给你准备了个伴娘礼物,婚礼当天给你,保证你喜欢!”
苏晚笑着点头:“好啊,我等着。”
回到新家时,顾沉舟已经把银杏叶和塑封膜买回来了。他把银杏叶摊在阳台的竹筛上,阳光洒在叶子上,金黄的颜色格外好看。“我查了,压银杏叶要先把叶子擦干,然后夹在厚重的书里,放三天就能压平。”他拿起一片叶子,递给苏晚,“你试试,选几片形状好看的。”
苏晚接过叶子,指尖触到叶片的纹路,软软的。她挑了几片叶脉清晰、形状完整的,跟顾沉舟一起夹进厚厚的字典里。“三天后就能用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塑封,一起装请柬。”顾沉舟把字典放在书架最下面,避免被碰倒。
周三晚上,双方父母约好一起吃饭,商量婚礼流程。餐厅选在一家有小庭院的私房菜,庭院里的枫树红得正好,落叶飘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红毯。
苏妈妈一见到苏晚,就拉着她的手问:“请柬设计好了吗?我跟你爸还等着看呢。”
苏晚赶紧从包里拿出草稿纸,递给妈妈:“妈,你看,我画了银杏叶,还加了我跟沉舟的名字。”
苏妈妈接过来,凑着灯光看,嘴角笑开了花:“好看!比买的现成请柬好看多了,有心意。”顾妈妈也凑过来看,点头说:“是啊,银杏叶寓意好,而且跟他们的婚礼场地也搭,细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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