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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疯姐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
姜沫菡委屈的撇撇嘴,伸出手来从后面搂着我的脖颈,“呜呜呜…符姐姐…我好想你。”
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些日子让大伙担心了,抱歉。”
疯姐倒是一点也不想我的样子,翻着眼皮‘吧唧吧唧’嗑瓜子,瓜子皮子丢了霍闲一车。
她时不时还得冒出几句疯话,旁人听到她的疯言疯语不会觉得什么,但有些话被我听到,我就觉得她是在点我。
比如疯姐知道修蛇王蛊的方法,她当时就说的很不正常。
她将泥鳅比作蛇,将自己如何抓泥鳅,比作修炼的法门。
不然,我们这次也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车子重新启动,汇入玄武城傍晚的车流。
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透过车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霍闲侧过头,目光落在我鬓角,眉头皱起,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你怎么长了这么多白发?”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很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迟疑。
白发?
我微微一怔,抬手随意地拂过耳侧。
指尖触到几缕发丝,确实比记忆中干涩粗糙了些。
失魂加上丧母丧子,又加上连日来的心力交瘁,确实会生出白发。
“有吗?”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低鸣。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再次开口,“你和不染又搞什么?
你们俩加起来都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动不动老是打架?
你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霍闲随即拧眉,语气带着压抑的烦躁,还有为我抱不平的愤懑,“他该打!”
我收回目光,看向他紧绷的侧脸。
他接着说道:“商丘之前不是主动说,熔河那摊子事,风水堪舆,驱邪定煞,非你莫属吗?”
“这事我没走的时候,齐瑜就跟我说过了。
本来我也是想钓鱼的,去不上就去不上,何必伤了彼此之间的情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那你也知道他们家老爷子,突然横插一脚?
硬是把活儿给了别人的事?”
“知道。”
他又继续问,“那你知道是谁吗?”
我摇摇头,但心里也多少有数了。
“我还以为请了什么隐世高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讽刺,“接手的人是不染!
我他妈就纳闷了,他们商家人一会不能入玄门,一会儿又要来抢玄门的事?
这不矛盾吗?
黑的白的,都让他们商家人说了!
好的坏的,都让他们商家人干了!
定死的规矩都能说变就变?
他要是那么想要,最初又在装什么?
现在商丘看在你的份,已经把熔河的利益都给了他,他还不满足吗?
连这点门外活都要揽在自己怀里!
你说他是不是该揍?!”
霍闲越说越气,车速都无意识地加快了些。
“霍闲。”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压下了他翻腾的怒火。
他猛地顿住,侧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憋屈。
我看着他,缓缓道:“不染向来心思都比我们要沉…他有什么事情都不爱同我们说,他或许有他的苦衷。”
商丘和我谈熔河那日,不染就在现场。
他当时的沉默,眼神里的复杂,不像是志得意满的抢夺,更像是一种沉重的无奈。
“苦衷?” 霍闲嗤之以鼻,“你就是偏心他!有什么苦衷能让他…”
我再次打断他,目光沉了沉,“再等等,事情没到最后,别轻易下结论。”
霍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猛踩油门,车子在暮色中加速驶向城外。
*
万蛊窟。
名副其实。
它深藏在十万大山最险恶的腹地,三面环抱着高耸入云,终年云雾缭绕的黑色山峦,山体陡峭嶙峋,如同蛰伏的巨兽脊骨。
唯一敞开的入口处,耸立着两根巨大的,早已风化得看不出原貌的图腾柱。
上面缠绕着早已枯死的藤蔓,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狰狞的蛇形雕刻。
听说万蛊窟的身后,越过一道如同天堑般的裂谷,隐约可见一片暗红色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土地轮廓。
穿越那个地方就进入到了熔河地界。
我们赶到时,天色已如墨。
巨大的天然石窟,被改造成了斗蛊场,入口处悬挂着无数惨白的骷髅头风铃。
山风吹过,发出空洞瘆人的呜咽声。
窟内空间巨大,怪石嶙峋,无数形态各异的钟乳石从洞顶垂下,滴落着冰凉的水珠。
窟壁上插满了熊熊燃烧的火把和散发着幽绿色冷光的磷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鬼气森森。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气息,那是无数毒虫毒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混杂着血腥和一种陈年尸骸的腐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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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邪骨术师请大家收藏:()邪骨术师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地面上湿滑粘腻,随处可见色彩斑斓的毒虫尸体和干涸发黑的血迹。
无数毒虫爬行的窸窣声,在石窟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斗蛊场中央,是一个用巨大黑色岩石垒砌的,高出地面数尺的圆形石台。
石台边缘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此刻,石台上正上演着一场无声而惨烈的厮杀。
一个干瘦如柴,脸上刺满诡异花纹的老蛊婆,正驱使着一大团黑压压,不断蠕动的铁线蜈蚣,围攻着一个驱使着赤红火蝎的年轻蛊女。
蜈蚣的硬壳与蝎子的尾钩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爆裂声。
毒液飞溅,落在石台上滋滋作响。
年轻蛊女明显不敌,脸色惨白,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被那团翻滚的黑色蜈蚣吞没。
四周的看台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穿着色彩艳丽,缀满银饰蛊服的蛊女蛊婆,有裹着黑袍,气息阴冷的养蛊人。
还有不少穿着道袍,僧衣或现代服饰的玄门中人。
他们一个个眼神或狂热、或冷漠、或带着审视,盯着石台上的生死相搏。
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迅速扫过全场。
在石窟最高处,视野最佳的一片区域,摆着几张铺着兽皮的宽大石椅。
在众多人中,我一眼就扫到了梵迦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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