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拖着伤残疲惫之躯,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风雪仙城。城门口那熟悉的、被风雪磨蚀得坑坑洼洼的巨石,此刻在众人眼中,简直比亲爹还亲。
这一路上,气氛其实颇为微妙。虽然大家算是并肩作战、死里逃生的“战友”,但那份死里逃生的庆幸感过去之后,某些潜藏的心思就开始冒头了。
尤其是那几位金丹期的佣兵团长的客卿,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我腰间那个看似破烂的碗上瞟。那眼神,混杂着感激、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火热与贪婪。
毕竟,一个能轻易吞噬那恐怖血线牢笼的“碗”,其价值,恐怕远超他们此次葬雪谷之行的总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几道如同实质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看穿。就连那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黑风双煞,那对死鱼眼里也偶尔会掠过一丝精光。
骨杖老人更是拄着他的拐杖,看似昏昏欲睡,但那偶尔扫过我腰间碗的目光,却锐利得像是能刮下一层皮。
这帮老家伙,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看我“只有”筑基期,又身怀异宝,动了杀人夺宝的心思。不过,他们显然也顾忌我之前展现出的种种“非常规”手段。
尤其是那个能隐匿、能刺破核心晶石、现在又不知所踪的“灵傀”(玄冥),以及我本身那诡异莫测的“背景”(他们脑补的)。在没有绝对把握,以及摸清我底细之前,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想抢小爷的碗?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够不够硬吧!
我索性装作毫无察觉,该“漂”就“漂”,该休息就休息,甚至还时不时把破碗拿出来,假装研究上面的纹路,气得那几个老家伙眼角直抽抽,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除了这点不和谐的小心思,大部分幸存者,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毕竟,没有我和我的“碗哥”,他们早就变成血线牢笼的养料了。
而更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几位佣兵团长,虽然各有算计,但在为人处世上,却带着一股子属于底层挣扎者的、略显粗糙却真实厚重的人情味。
回到城中,找了一家熟悉的、充斥着烈酒和烤肉气息的喧闹酒肆冰火酒肆,几位团长不由分说,直接把最好的位置包了下来,嚷嚷着要好好答谢我的“救命之恩”。
“龚兄弟!啥也别说了!这次要不是你,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还有这帮崽子,全都得折在那鬼地方!”冰狼佣兵团的团长,巴图尔,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爪痕、浑身散发着剽悍气息的壮汉,端起一个海碗,里面是烈性十足的“烧刀子”,声音如同闷雷,
“我巴图尔,代表冰狼佣兵团,敬你一碗!以后在风雪仙城,乃至整个风州北部,只要有用得着我们冰狼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皱一下眉头,我巴图尔就是狗娘养的!” 说完,一仰头,“咕咚咕咚”直接将那一大碗烈酒灌了下去,面不改色。
“巴图尔老大说得对!”雪鹰佣兵团的副团长,**韩厉**,一个面容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也举起了酒杯,“我韩厉,代表雪鹰,欠龚兄弟一条命!这是我们的团徽,见此徽章,如见我雪鹰核心成员!” 他递过来一枚打造精巧、呈现展翅雪鹰形态的金属徽章。
紧接着是暴风雪佣兵团的那位神秘首领,他依旧笼罩在黑袍下,只是此刻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却棱角分明、带着一道诡异黑色纹路的脸庞,他叫墨渊。
他话不多,只是默默递过来一枚漆黑如墨、上面雕刻着暴风雪图案的令牌,声音沙哑:“暴风雪,记下这份情。” 言简意赅,却分量极重。
连那几位金丹客卿,特别黑风双煞和骨杖老人,也各自表达了谢意,并留下了联络信物。他们虽然可能另有心思,但这份明面上的感谢,至少在此时此刻,是真诚的。
我接过这些沉甸甸的团徽和信物,心里也有些触动。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或许粗鲁,或许直接,甚至可能翻脸不认人,但他们恩怨分明,有恩必报(至少在面子上),比起那些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捅刀子的伪君子,确实要可爱得多。
“诸位团长、前辈太客气了,我也是为了自救,碰巧,碰巧而已。”我笑着)回应,也端起了朱贵赶紧给我倒上的一碗酒,跟他们碰了一下。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朱贵已经跟冰狼的一个小队长勾肩搭背,吹嘘起自己在葬雪谷里“智斗妖兽,勇探迷窟”的“光辉事迹”。
林天则被几个年轻佣兵围着,听他讲述那柄古剑的来历。红姐虽然依旧安静地坐在我旁边,但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偶尔会跟韩厉带来的那个雪鹰女修低声交流几句。
巴图尔团长大手一拍我的“肩膀”,震得我差点把碗里的酒洒出来:“龚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要不就留在我们冰狼佣兵团?老子给你个副团长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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