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阿牛就准时醒过来。
他站在小木屋门口,大大的伸个拦腰,贪婪的呼吸着山里的空气。
夏天山里清晨的空气就是清新舒爽。
然后,阿牛再按照脑中医书里强身健体的动作,练习半个小时。
等练习的差不多了,吴大头也拎着自家做的早饭上来了。
“阿牛,阿牛...”
此时阿牛动作才练习了一半,就听见吴大头的大喊声从山下传来。
村里人经常在田地里耕作,四下空旷无人,交流都是靠大喊大叫,所以一个个嗓门都特别洪亮。
“大头哥,咋这么早就过来了?”
阿牛嘴上说着,手上练习的动作却没停,眼睛专注的随着手掌移动,一板一眼的继续练着,那动作看起来好像打太极拳似的。
吴大头咧着嘴,一把拽过身后的人,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虎子听说你愿意要他,一晚上高兴的没睡觉,早早的就求我带他来找你。”
一听虎子来了,阿牛立马停下动作,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瘦弱干瘪的小男孩,拘谨的站在吴大头身边。
男孩两手紧张的捏着衣角,低眉垂眼的不敢抬头看阿牛。
一身深蓝色粗布衣服上,补满黑色的补丁,脚上土黄色的胶鞋,两个大拇指从破洞里钻出来。
此时两个大拇指正紧张的扣着果园的泥土。
张虎子是个孤儿,从小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大字不识一个,逢人就会憨憨一笑。
以前白天没事干,就找阿牛这些村人嘴里的傻子们一起玩,晚上躲在没人的破庙里睡一觉。
张虎子身形瘦弱矮小,二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跟个十来岁的孩子似的,什么活儿都干不了。
自然也没阿牛命好,有田梅那么漂亮的小寡妇收养。
在村里,又大又壮的男劳力谁都想要,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也能干。
又小又瘦的谁都不稀罕。
村里人也不知道张虎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们家姓张,看他长的干瘪的像个猴子似的,村里老人也是心疼,就给他起名“虎子”
盼望着有一天他能长的虎气一些。
“虎子,叫阿牛哥。”
吴大头拉拉虎子的胳膊。
“阿...阿牛哥”
虎子抬起头,低低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