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神侦探古代小捕快 第5章 鬼船运尸案之漕帮刁难，武力初显

云州城，漕运码头。

这里是城市的脉搏，也是藏污纳垢之所。浑浊的河水拍打着木桩和船帮，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臊、货物扬起的尘埃、以及无数力夫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汗臭与疲惫的浓烈气味。震耳欲聋的号子声、监工尖利的呵斥、搬运重物时沉闷的落地声、还有船只相互碰撞的钝响，交织成一片混乱而充满原始力量的喧嚣。在这里，漕帮的规矩大过天，连官府的权威，似乎也被这汗与水稀释得有些模糊不清。

林小乙一行三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了码头固有的节奏，吸引了所有或明或暗、带着审视与敌意的目光。尤其是林小乙身上那套过于崭新、颜色过于鲜亮的靛蓝捕快服，在此地粗粝灰暗的背景下，简直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扎眼得令人不适。

孙乾和李焕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不由自主地游移起来，脚步也放慢了些，恨不得将自己藏进林小乙的影子里。他们太清楚这码头的深浅，漕帮的人，可不是城里那些可以随意呵斥的平民百姓。

唯有林小乙，仿佛感受不到这无形的压力，步履依旧沉稳，目光平静如水，锐利地扫过那些光着膀子、肌肉虬结的力夫，以及一些倚在货堆旁、眼神不善的汉子，似乎在寻找能主事之人。

“哟嗬！几位差爷，今儿是刮的什么仙风，把您几位贵人给吹到咱们这又脏又臭的破码头来了？”一个拖着长腔、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只见一个穿着脏污短褂、敞着怀露出浓密胸毛和结实肌肉的彪形大汉，领着七八个同样身形健硕、满脸横肉的打手，晃晃悠悠地挡在了路中央。那为首的大汉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直划到嘴角，随着他咧开的笑容扭曲着，更添几分凶恶。他便是这码头一带人见人厌的“滚刀肉”，王莽。

王莽那双三角眼，肆无忌惮地在林小乙身上来回扫视，最后死死钉在那身新官服上，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啧啧，面生得很啊，这位小爷。新来的？怕是不懂咱这码头上的规矩吧？”

“官府查案，依的是《大胤》律法，何须懂你的江湖规矩？”林小乙语气平淡，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我等为城南码头‘鬼船’命案而来，需询问尔等几人，了解相关情况。”

“鬼船？哈哈哈！”王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仰头大笑，他身后的打手们也立刻跟着发出哄堂大笑，充满了嘲弄与不屑，“差爷！那玩意儿邪门得紧，你们官府自己摆弄不明白，就想着来寻我们漕帮的晦气？真当我们是软柿子，随便捏？”

他猛地收住笑声，上前一步，几乎将那张带着刀疤的丑脸凑到林小乙鼻尖前，浓烈的汗臭和口气扑面而来，语气充满了**裸的挑衅：“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人穿这身皮？告诉你，在这云州码头，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你得给老子卧着！想问问话？行啊！”他猛地攥起醋钵大的拳头，在林小乙眼前晃了晃，“先问问爷爷我这对拳头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他身后三名最为魁梧、面目最是凶悍的打手齐齐狞笑上前，如同三堵墙般，呈品字形将林小乙围在了中间。他们摩拳擦掌，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响，眼神如同饿狼盯着猎物。空气瞬间凝固，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孙乾和李焕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了几步，背脊几乎贴到了后面的货包上。他们虽然也练过些拳脚，但那多是用来吓唬平民百姓的，真对上这些终日里刀头舔血、打架斗殴如吃饭喝水的漕帮悍徒，心里直发毛，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沉浑如闷雷的声音炸响：“王莽！你想造反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肩宽背厚、面容刚毅如石刻的汉子，正龙行虎步般大步流星赶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肘部打着补丁的旧军服，虽无官衔标识，但那股子历经沙场的彪悍气息却扑面而来。正是边军队正，张猛。他受通判陈远暗中指派，恰在此时赶到。

张猛如同一座铁塔般挡在林小乙身前，虎目圆睁，精光四射，死死盯住王莽：“光天化日，聚众围攻官府公差！你们漕帮是想翻了天，让这码头彻底被查封吗？”

王莽显然对张猛有些忌惮，这老兵油子手底下是真有功夫的，而且脾气火爆，说动手就动手。但他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背后又有漕帮撑腰，依旧梗着脖子嘴硬：“张队正！这里没你的事儿！今天老子就替赵总捕头，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来码头撒野的小崽子！”

张猛眉头一拧，眼中凶光一闪，就欲上前动手。他看得出来，林小乙是个人才，通判大人也看重，绝不能折在这群泼皮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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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一怔，愕然回头。

只见林小乙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沉静，不见丝毫慌乱。

“张兄，好意心领。”林小乙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然，“不过是几条仗人势的拦路恶犬，狂吠几声罢了。何须劳烦张兄出手，耽误了查案的正事。”

在所有人——包括张猛、孙乾、李焕，以及所有围观漕帮众——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林小乙轻轻拨开张猛挡在前面的手臂，主动向前迈了一步，独自直面那三名杀气腾腾的壮汉。

“找死！”那三名打手被林小乙这近乎蔑视的态度彻底激怒，齐声怒吼，如同三头被激怒的蛮牛，同时发动！一人钵大的拳头直捣林小乙面门，势沉力猛；一人侧身鞭腿，扫向他的腰肋，风声呼啸；另一人则矮身前扑，双臂张开，意图将他拦腰抱住，限制其行动！

三方合击，配合默契，封死了林小乙所有闪避空间，显然是要下重手，将他当场废在这里！

电光火石之间，林小乙动了！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简洁、凌厉、高效到了极致！面对迎面而来的重拳，他不退反进，身形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左手疾探，精准无比地扣住对方手腕脉门，顺势一扭一带！同时右肘如毒蛇出洞，闪电般向上猛击在那人腋下神经丛！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脱臼），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壮汉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栽倒，抱着扭曲的手臂惨嚎不止。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小乙借着拧转第一人的力道，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顺势旋转，避开扫来的鞭腿，右腿如同钢鞭般无声无息地扫出，足尖精准地点在第二名打手支撑腿的膝盖侧后方关节处！

“砰！”闷响声中，那第二名打手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整条腿瞬间失去力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膝盖发出痛苦的闷哼，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而第三名打手合抱的双臂才刚刚触及林小乙的衣角，林小乙已然如同游鱼般滑开半步，左手并指如刀，快如闪电般切在他的喉结下方！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未致命，却足以让他瞬间窒息，大脑缺氧！

那第三名打手动作猛地一僵，双眼翻白，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直接如同一滩烂泥般晕厥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从三人发动攻击，到全部倒地失去战斗力，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思维跟不上！仿佛只是众人眨了眨眼，形势便已天翻地覆！

林小乙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未曾有丝毫紊乱，额角不见一滴汗水。那身崭新的靛蓝官服依旧挺括整洁，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雷霆般的出手只是一场幻觉。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冷冽如寒潭深冰，扫过目瞪口呆、面如土色的王莽，以及他身后那些原本气势汹汹、此刻却噤若寒蝉、连连后退的打手们。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码头上所有的喧嚣——号子声、呵斥声、搬运声——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所有力夫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监工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孙乾和李焕如同两尊泥塑木雕，僵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林小乙那鬼魅般的身影在反复回荡。

张猛原本准备冲出的身形彻底僵住，他死死盯着林小乙，那双惯见生死的虎目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惊与精光！他是真正的行家，在边军见过无数搏杀高手，一眼就看出林小乙那几下子，绝非寻常江湖武师的套路，更像是军中经过千锤百炼、专为战场厮杀而生的致命技巧，但又更加精简、直接、高效！这小子……藏得何止是深！简直就是一口不见底的寒潭！

林小乙不再去看地上呻吟打滚和昏迷不醒的三名打手，目光重新落回面如死灰、冷汗如雨、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王莽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足以冻结血液的无形压力：

“现在，可以好好问话了吗？”

王莽喉咙剧烈地滚动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文弱清俊的年轻捕快，仿佛在看一头披着人皮的洪荒凶兽。那身靛蓝色的官服，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可笑的标志，而是催命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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