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轻描淡写地回答:“儿臣也是这么觉得。”
李承乾更恶心了,深吸一口气压制怒火。
庆帝却故意说道:“朕觉得可以,范闲阻止,杀范闲!
府衙起疑,杀府衙!
监察院如果追查的话,可以杀尽监察院!
若朕起了心思,也可以杀了朕!”
庆帝的诛心之言,令李承乾和李承泽深感惶恐,冷汗迭出,双双伏地不敢起身。
庆帝走到两个儿子身前,谆谆教诲道:“杀人,固然可以解决问题,但那是十恶不赦之人的妄想!”
李承乾表明心迹:“儿臣若有此心,天诛地灭!
”
李承泽迅速跟上:“儿臣亦是如此!”
“那就别用言语试探,心无宽仁,如何能君临天下呀!”
这是在教授帝王之道。
李承泽心头一片冰凉,他悄悄瞥了李承乾一眼,知道这话大概率是说给太子听得,自己只是个配场。
李承乾地表现却截然相反,他始终没敢抬头,看起来唯唯诺诺的。
庆帝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道:“都好好想想,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是,儿臣告退。”
庆帝看向缓步退却的两个儿子,承泽面色无波,喜怒不形于色,承乾居然略有喜色,长出了一口气。
这令庆帝非常不喜,当即开口挑拨:“哦,对了。”
李承乾和李承泽瞬间止步,拱手等候下文。
“范闲文武双全,是朕钦点的接掌内库之人,承乾,你是太子,如此青年才俊不能纳为己用,又岂是为君之道?这一点,承泽做得就很好。”
李承乾和李承泽对视一眼。
李承乾回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李承泽回道:“儿臣谢过父皇。”
“去吧。”
两人躬身行礼,退出御书房,彼此之间半句交流都没有。
等他们走出殿门,谁也没有搭理谁,一人径直回返东宫,一人出皇宫回府。
正是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司南伯府,跨院。
范若若怨气满满,拉着范闲出门:“哥,我为什么要照顾滕梓荆的女人!
还有,你竟然允许滕梓荆带女人回来,哥啊,这里到底是咱们家还是他家!
”
范闲悄咪咪地说道:“若若,司理理不是什么别的女人,其实是咱们的堂姐,她的祖父和咱们祖父是亲兄弟。
你若是真气不过,哥可以让滕梓荆滚蛋,但你可得把堂姐当成自己人。”
滕梓荆喊道:“我听见了!”
屋内,司理理已经戴上了面纱,这座司南伯府虽不说像是筛子一样,但庆帝的耳目还是有一些的。
而她的身份目前仅限于范闲、范若若、和王启年三人知道,连范思辙都不会告诉。
“理理,有需要就找若若小姐,一应用品会帮你置备妥当。”
“妾省得。”
屋外,范若若艰难地相信了范闲的说辞,谁让这是她哥呢,说什么都会信!
“父亲知道这事儿吗?”
范闲想了想道:“堂姐名动京都半年有余,父亲若是知道,怕是早就有所行动了。”
误会越来越深了,在范建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堂侄女。
“可要告诉父亲?”
“兹事体大,父亲只是户部侍郎,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
“若若明白了。”
显然范闲并不清楚他爹范建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
很快,滕梓荆三人出府,王启年负责驾车。
“老滕,你就这么放心?不怕司理理跑了?”
“不怕。”
“为何不怕?”
滕梓荆瞟了王启年一眼,心说,你搁这儿玩梗呢?
于是接道:“不怕,就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