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嫵目光湿润,不能生育,始终是她心里的痛。
曖昧散去。
周京淮鼻尖触著她的,声音沉上几分:“还没怎么样,就哭了?”
叶嫵推开他坐起来,拿了发圈將长发扎回低丸子头,当她细白手指撩起髮丝时,露出一截细嫩的后脖子,线条美好,轻易让周京淮忆起往事来。
情难自已时,他会叼著那一小块细肉,逼她叫自己名字。
周京淮,周京淮……】
周京淮修长手指轻擼狗毛,漫不经心地笑笑:“真来找狗,还是为了顾九辞来的?”
不过,他並未等她回答,反而按了一旁的內线电话,吩咐佣人一会儿开饭。
掛上电话后他看向叶嫵,嗓音恢復了一贯的温润:“三个月了,我们才算真正见了一面,一起吃个饭吧。”
他的样子温柔体贴,像是不曾有过那些伤害,像是没有离婚。
……
別墅里的佣人,猜出叶嫵身份,很是恭敬。
周先生看著很爱太太。
佣人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做了十几道云城的特色菜,摆在餐桌上满满当当,看著色香味俱全。
叶嫵却没有什么胃口。
周京淮脱掉了西装外套,只著雪白衬衣,英挺面容在餐厅的水晶灯下,更加轮廓分明、赏心悦目,男人殷勤地挟了一块鮭鱼放在叶嫵碗里:“一早新鲜捕捞的,你尝尝看。”
叶嫵没有动鲜美的鮭鱼,她望著周京淮,冷淡开口:“周京淮,我到云城来不是跟你破镜重圆的。”
周京淮盯著叶嫵看了几秒,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望著她:“那是为顾九辞来的?我看媒体上的新闻了,顾家情况不太好,所以心疼了?”
他可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叶嫵神色淡淡:“我和顾九辞是朋友。”
周京淮眸色深沉:“什么样的朋友?两肋插刀,还是可以谈婚论嫁的朋友?”
他一直在阴阳怪气。
叶嫵一下子站起来,不再同他打哑谜:“怎么样才能放过他,放过顾家?周京淮你平时不是最喜欢钱、最喜欢权势么,荣恩集团百分之十打动不了你么?”
周京淮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放在餐桌上。
他仰头望著叶嫵,嗓音出奇的温柔:“你都摆明了车马,我也不和你客气了。你回到我身边,我就放过顾家、放过顾九辞……”
一杯红酒,倒在了周京淮头上。
叶嫵放下酒杯,声音冰冷:“周京淮,你真不是东西。”一旁的佣人嚇到了。
周京淮却目光示意她们退下,他自己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身上的红酒渍,但是再怎么擦都是擦不乾净的……
周京淮放弃了,他丟下浸红的纸巾,没有发怒很是平静地开口:“这是你求人的態度?叶嫵,你带不走小白,就像顾九辞无法从我身边带走你,我们是宣过誓言的。”
“是吗?”
叶嫵冷笑,一字一顿说道瞎——
“周京淮就算你再怎么工於心计,再如何在法庭上巧言令色,我们的离婚证是真的。我叶嫵不是你的妻子了,没有什么带走带不走的,我是自由的。”
“你喜欢小白,就先养著吧。”
……
周京淮竟轻轻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极为好看,还带著一抹少有的宠溺,声音更是温柔深情:“很討厌我了是吗?可是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见你一面。阿嫵,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这点心愿你都不愿意成全我吗?”
叶嫵的选择,是直接离开。
周京淮没有阻拦。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叶嫵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沉沉的暮色里,视野可及只有绿荫荫的草地上,一朵鲜嫩的小黄,在暮晚的风中摇曳。
叫他,想起那夜的暴雨。
到现在,他的心里仍是大雨磅砣。
小白绕到他的腿边,发出一声呜咽声,然后就用小狗头拼命蹭周京淮的西装裤管……
周京淮低头,小白黑乌乌的狗眼水汪汪的。
佣人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周先生,要不要把菜重新热一下?”
周京淮淡声开口:“下一碗素麵吧,用炸酱浇头。”
佣人连忙说好。
……
叶嫵在云城的康莱德酒店,住了一晚。
夜晚九点,她洗过澡穿著浴衣立於落地窗前。对面的一幢大楼,是荣恩集团在云城的办公楼,在黑夜里静静屹立著。
叶嫵將头轻轻靠在玻璃上。
她已经走出来了,但是周京淮却不肯放过她。
身后,放在床尾的手机,不停地响著。
她知道是周京淮打过来的,她没有去接听,她不想听见周京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