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古脉异动与星火骸骨
韩小厉在磐石镇的停留,转眼便是两月有余。
这段时间,他不仅伤势尽复,状态重回元婴后期巅峰,更借着对融合星钥的参悟,对自身剑道的理解又精深了一层。那星辰纹路蕴含的浩瀚、有序与永恒之意,那火焰印记内藏的爆烈、毁灭与新生之机,都与他所创的“开天”、“辟地”、“杀人”三剑隐隐呼应。
“开天一剑,若能融入星辰运转之轨迹,引动周天星力,其势当更显堂皇正大,破禁毁阵,无往不利。”
“辟地之威,若得火焰爆烈之真意,于撕裂中蕴含焚尽万物之能,杀伤范围与持续破坏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至于杀人……星辰亦有寂灭时,火焰终有燃尽刻,这一剑的极致,或许便是斩断一切生机,归于永恒的死寂……”
他心有所感,却并未急于求成。剑道修行,在于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在于生死一线的顿悟契机,强求不得。他只是将这些感悟沉淀于心,融入日常的剑元温养与神识锤炼之中。怀抱小锈剑的元婴,在丹田内似乎也更加凝实了几分,那锈迹斑驳的剑身上,偶尔会流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星火微光。
这一日,他正在石屋中静修,怀中的融合星钥忽然自行轻微震颤起来,散发出阵阵温热。与此同时,一股远比之前清晰的召唤感,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牵动着他的心神,源头直指葬星古脉深处。
“时间到了吗?”韩小厉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玄石老人所说的三个月平缓期将至,而星钥的异动,无疑证实了这一点,并且指引着更为明确的方向。
他不再耽搁,起身走出石屋,向玄石老人辞行。
镇守府内,玄石老人听闻韩小厉欲往古脉深处,苍老的脸上满是忧色:“前辈,古脉凶险异常,即便在平缓期,深处也非善地。古籍中记载,那里沉眠着上古遗存的恐怖存在,绝非寻常煞灵可比。您……当真不再考虑一二?”
韩小厉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多谢道友好意。然吾之道途,在于前行,而非固守。此界非吾久留之地,那古脉深处的召唤,便是吾之方向。”
玄石老人见他心意已决,长叹一声,不再劝阻,只是取出一枚暗红色的骨片,递给韩小厉:“此物乃镇中先辈偶然所得,疑似来自古脉深处,能预警极其浓烈的死煞之气。前辈带上,或有些许用处。”
韩小厉接过骨片,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阴冷死寂的气息,点头致谢:“有心了。”
林骁、阿雅、石猴等受过韩小厉恩惠的守夜人也前来送行,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他们知道,这位神秘的前辈,或许将是无数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打破残云界牢笼的存在。
韩小厉对着众人微微颔算,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淡不可见的青虹,撕裂灰蒙蒙的天幕,朝着葬星古脉的方向疾驰而去。
越是靠近葬星古脉,天地间的景象便越发诡异。灰色的山峦逐渐被一种暗红色的、仿佛被鲜血浸染过的岩石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煞气和稀薄但狂暴的空间波动。地面上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缝,深不见底,从中喷吐出腐蚀性的毒烟和混乱的能量流。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巨大无比的骸骨半埋于土石之中,形态怪异,早已失去了所有灵性,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沧桑。
韩小厉将神识小心地散布在周身百丈范围,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他遇到了几波由精纯煞气凝聚而成的煞兽,形态各异,悍不畏死,但实力大多只在金丹期上下,被他随手一道剑气便绞杀成虚无。
他也亲眼目睹了一道突然出现的、横贯数百丈的空间裂缝,如同狰狞的巨口,将附近的一切,包括几头躲闪不及的煞兽,瞬间吞噬进去,搅成最基本的粒子。那毁灭性的力量,让他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更加小心地避让开那些空间结构明显不稳定的区域。
怀中的星钥震颤得越发剧烈,那温热的感觉几乎有些烫人。指引的方向,直指古脉最核心的区域。
又前行了数日,穿过一片由无数破碎法器、战船残骸堆积而成的“金属坟场”,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那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矗立着一具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骸骨!
那骸骨形似某种巨禽,通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玉白色,即便历经了无数岁月,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它的翼骨展开,怕是足以覆盖小半个磐石镇。而在骸骨头颅那空洞的眼眶之中,此刻正燃烧着两团微弱却极其凝聚的——火焰!
那火焰的颜色,与韩小厉星钥上的火焰印记同源,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红,仿佛凝固的岩浆,又像是冷却的星辰内核。
当韩小厉踏入盆地的瞬间,骸骨头颅内的两团火焰猛地跳跃了一下,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意志,在此刻苏醒。
“嗡——!”
星钥自行从韩小厉怀中飞出,悬浮在他身前,星辉与火焰光芒大盛,与那骸骨头颅中的火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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