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是救世主 第424章 沉重真相与保持本心

古老广场上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寂静，混合着疲惫与难以消散的沉重。轮回守卫如同被时光定格的雕像，静止在原地，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从狂暴的海啸变成了沉寂的深渊，提醒着众人刚才经历的一切并非幻觉。

沐小雨和艾丽莎正在全力为众人治疗伤势、恢复灵力。石铁山靠坐在自己的巨盾旁，闭目调息，白发苍苍的模样令人心疼，但呼吸已逐渐平稳。苏小喵则警惕地巡视着四周，虽然轮回守卫暂时停滞，但这片秘境本身依旧充满未知的危险。零则站在稍远的地方，淡紫色的瞳孔中数据流缓缓闪烁，似乎在重新校准和分析刚刚记录下的庞大数据，尤其是林小凡接触石碑后引发的异常波动。

林小凡独自一人，坐在距离石碑稍远的一块断裂的石板上，低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膝间。他的身体在沐小雨的治疗下恢复了些许，但精神的冲击远非灵力可以治愈。

沉重。

难以言喻的沉重，像无数个纪元的废墟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曾以为的冒险、成长、学院争霸、甚至所谓的“揭示真相”，在这宏大到令人绝望的轮回图景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他就像一只在轮子下拼命奔跑的蚂蚁，自以为在前进，却不知整个轮子都在沿着既定的、通往毁灭的斜坡下滑。

“救世主”……这个曾经在传说中闪耀着光辉的词汇，此刻在他心中只剩下悲壮和讽刺。那是一个被诅咒的称号，代表着一次次徒劳的抗争，一次次注定的失败。而自己，这个莫名其妙被系统砸中、一路靠着几分运气和沙雕操作走到现在的家伙，竟然也可能成为了这宿命链条上的一环？

恐惧、茫然、无力感……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他甚至产生了一丝荒谬的念头：如果注定要失败，那么现在的奋斗又有什么意义？不如趁着黑雾还没来，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

【宿主……你的心率、脑电波、皮质醇水平全都爆表了！检测到严重心理应激反应！要不要本系统给你放点搞笑视频舒缓一下？或者启动‘强行乐观’模式？虽然可能会有点副作用比如面瘫式傻笑……(′?ω?`?)】 系统感应到他低迷的状态，试图用惯常的沙雕方式干预。

“闭嘴。” 林小凡在心里低吼，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暴躁，“搞笑视频？乐观模式？有什么用？能对抗那种连神魔都能抹杀的黑雾吗？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在那种力量面前，算什么？一场滑稽的表演吗？”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看向那座沉默的石碑，仿佛在质问那些消逝在时光长河中的前辈。

【呃……这个……那个……】 系统一时语塞，数据库里那些“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模板在此刻的真相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它只能弱弱地嘟囔：【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咱们就是那个万一呢……(；一_一)】

“啾啾！啾啾啾！（主人，不难过！火儿在！）” 小火儿感受到了林小凡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悲伤，焦急地飞到他面前，用小小的喙衔来一块亮晶晶的、不知从哪个时空碎片里掉出来的小石子，放在他手心，然后用自己的脑袋使劲蹭他的下巴，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看着小火儿那纯净的、不带一丝阴霾的眼眸，感受着它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林小凡心中的坚冰，似乎被这微小的温暖融化了一丝。

他再次回想起那个关于“沙雕之力”来源的猜想。如果……如果这力量真的源于某位前辈在绝望中选择的“解构”与“乐观”，那么，那位前辈在直面终末时，该是何等的绝望，又是何等的勇敢和……洒脱？

他不是不知道结局，而是知道了结局，依然选择用这种方式，向那无可抗拒的命运，比出一个嘲讽的中指？用欢笑，作为最后的反抗？

这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悲壮的……浪漫？

林小凡缓缓握紧了手心那块冰凉的小石子，也仿佛握住了某种飘忽不定的东西。他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多少次看似绝境的局面，不正是靠着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沙雕操作、靠着伙伴们的信任和系统（虽然坑爹）的辅助，一次次化险为夷的吗？

严肃、悲壮、视死如归……这些品质，前面的救世主前辈们肯定不缺，但他们失败了。

那么，为什么不试试……换个画风？

既然严肃对抗的路已经被证明走不通，既然“救世主”的宿命充满了悲剧色彩，那他林小凡，偏不走这条路！他偏要继续沙雕下去！用梗能量对抗绝望，用骚操作破解死局，用看似不靠谱的方式，去走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

这或许很傻，很天真，甚至很可笑。

但……万一呢？

万一这种“不严肃”，正是打破那沉重轮回剧本的关键呢？

一种明悟，如同阳光穿透乌云，照亮了他几乎被绝望填满的心田。压力依然存在，前路依然艰难到令人窒息，但他的心态，却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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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重新变得明亮，甚至比之前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不羁？

他走到伙伴们中间，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在疲惫的脸上显得有些勉强。

“都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语调，甚至带着一丝轻松，“刚才可真是……刺激啊。”

众人看到他似乎振作起来，都松了口气。苏小喵撇撇嘴：“队长，你刚才那样子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石碑夺舍了呢。”

“夺舍？那也得有东西能夺得了我这充满‘正能量’的躯壳才行。” 林小凡嘿嘿一笑，顺手揉了揉凑过来的小火儿的脑袋，“放心吧，我没事。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他看向那座轮回石碑，目光不再有恐惧和沉重，反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

“沉重的真相，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日子还得过，架还得打。”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凡尘剑在他手中挽了个剑花，“既然前辈们用严肃的方式没能搞定，那咱们这一届，就换个风格试试。”

他看向同伴们，眼神坚定而……沙雕？

“我们的路，我们自己走。用我们的方式，管它什么轮回，什么黑雾，统统给它……整活！”

【宿……宿主！你终于回来了！本系统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整活！必须整活！让我们用最骚的步伐，踏平最艰难的路！(??????)??】 系统立刻满血复活，欢呼雀跃。

小火儿也兴奋地啾啾叫，虽然它不太明白“整活”是啥意思，但主人开心它就开心。

石铁山似懂非懂，但看到队长恢复斗志，他便重重握拳。苏小喵和沐小雨相视一笑，虽然觉得队长的话有点怪，但那份信心感染了她们。艾丽莎在胸前画了个祈祷的手势，轻声念道：“愿光明……不，愿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路。”零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零点一个像素点。

沉重的真相无法改变，但可以选择面对它的态度。林小凡决定，他和他伙伴们，将带着这份真相，以最“不正经”的方式，最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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