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帝国境内的清剿行动,以近乎残酷的效率展开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罗马努斯的天空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由皇帝亲自下令,直属皇室与军方的“肃清团”手持着部分由龙岛“提供”的、能够探测秩序能量残留的简易探测器(由核码兽技术简化而来),在全境范围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宁错杀,不放过。这是皇室在巨大压力下被迫做出的、最冷酷也最直接的选择。任何与瓦卢斯派系有过密接触的官员、贵族,任何被探测出带有微弱秩序能量反应的工坊、仓库,甚至只是某些言行举止被认为“过于刻板有序”的平民,都遭到了无情的清洗。哭喊声、求饶声、兵刃入肉声在帝国的各个角落短暂地响起,又迅速被更强大的暴力所压制。
这是一场由恐惧驱动的自我净化,血腥而高效。
第三天,日落时分。
林核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凯撒帝国皇宫上空,依旧是那支精英小队随行。与上次的剑拔弩张不同,这一次,皇宫广场前肃立着整齐的帝国仪仗队,凯撒皇帝亲自率领着所有幸存的、表明忠诚的高层官员,躬身等候。
广场一侧,堆放着数十个密封的金属箱,里面是整理好的、所有与观测者相关的技术资料、实验记录以及部分未被销毁的实体样本。另一侧,则跪着数百名被枷锁束缚、气息萎靡的人,他们是清剿中捕获的、确认与观测者有直接关联的核心人员,包括几名瓦卢斯派系的死忠元老和一些身份神秘的“技术顾问”。
“源核长老,”凯撒皇帝的声音带着疲惫与一丝讨好,“遵照您的意志,帝国境内所有已发现的观测者余孽及相关技术,均已在此。这是清单,请您过目。”
一名内侍颤抖着将一份厚厚的清单用托盘举过头顶。
林核没有去看那份清单,他的精神力扫过那些箱子和囚犯,确认了其真实性。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下方毕恭毕敬的皇帝和官员们,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记住这次的教训。龙岛的容忍,有限度。守护大陆秩序,是每一个智慧种族,尤其是掌权者的责任。”
他没有再多言,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空间之力笼罩了那些箱子和囚犯,下一刻,所有东西连同林核小队一起,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依旧躬身不敢抬头的帝国君臣,以及广场上那一片死寂。
林核在凯撒帝国现身、逼宫皇室、抬手毁墙、接收囚犯与技术的全过程,其细节以比魔报传输更快的方式——通过各国安插在凯撒帝国的密探、某些隐秘的魔法通讯手段,甚至是龙岛方面有意的信息释放——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了大陆上每一个够分量的势力首脑的案头。
光明帝国神殿内,教皇看着水晶球中映出的凯撒皇帝卑躬屈膝的画面,沉默良久,最终下令:“彻查境内所有可能与‘观测者’有牵连的异端,尤其是那些鼓吹‘绝对理性’与‘秩序至上’的学派和秘密结社。同时,以神殿名义,发表声明,支持龙岛联盟清除大陆毒瘤的行动。”
战锤帝国的皇帝则是在演武场上接到了消息,他一把将战报撕得粉碎,对着麾下的将军们咆哮:“废物!凯撒的软骨头丢尽了人族的脸!但我们不能步其后尘!给朕查!军队、工部,所有地方,但凡发现一点不对劲,先抓了再说!还有,给龙岛发函,就说我们战锤帝国愿意在对抗观测者的问题上,与联盟进行全面合作!”他深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硬抗是愚蠢的,趁机搭上龙岛的战车才是明智之举。
兽人帝国的大酋长听到消息后,只是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对身边的萨满说道:“看来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老鼠惹到了不该惹的存在。传令各部,加强巡逻,发现任何不是部落风格的技术造物或者行为古怪的家伙,直接拿下!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些‘礼物’,去和那位‘核阳长老’换点好东西。”
星海联盟、各个王国、公国……几乎所有势力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类似反应——迅速与“观测者”划清界限,并内部展开严厉排查。凯撒帝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没有人愿意成为龙岛下一个立威的对象。一时间,大陆各地风声鹤唳,许多潜藏较浅的观测者据点和小型合作项目被连根拔起。
然而,在表面的顺从与清理之下,暗流依旧涌动。
总有一些人,被观测者许诺的“绝对秩序”带来的力量与效率所迷惑,或是心存侥幸,认为自己的勾结隐藏得足够深,不会被发现。亦或是,他们相信观测者所代表的“归墟”才是宇宙的终极真理,龙岛的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在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通讯依旧在暗中进行,某些禁忌的实验仍在继续。他们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龙岛的威慑,清除了大部分的威胁,但远未根除所有的隐患。大陆的局势,在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风暴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实则进入了更加复杂、更加考验各方智慧和决断力的暗涌期。而林核播下的科技火种,也将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开始生根发芽,悄然改变着未来的力量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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