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斩妖除魔 第23章 星骸古道，狐尾择主

星辰古道，静谧而浩瀚。

由凝固星辉与空间碎片构成的隧道壁，散发着幽蓝而冰冷的光芒，蜿蜒伸向未知的黑暗深处。脚下玉石路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流淌的极光纱幔，每一步踏出，都会漾开圈圈微光涟漪，无声无息。空气中有精纯古老的能量流淌，带着狐族特有的温润气息，沁人心脾，却也夹杂着一丝不容亵渎的威严与寂寥。

这里的时间仿佛凝滞，唯有三人细微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在空旷的廊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很快被打破。

嗡——隆——！

身后，那处他们费尽心力才打开的入口方向，传来沉闷而令人心悸的撞击声！整个星辰古道都随之轻微震颤，隧道壁上一些本就脆弱的星辉碎屑簌簌落下。

那层隔绝内外的空间壁垒，正遭受着持续而猛烈的冲击！一丝丝漆黑如墨、带着极致阴寒与死寂的鬼气，如同毒液般从壁垒缝隙中渗透进来，扭曲蠕动，试图污染这片纯净的空间。

“他们…竟真的在强行破界！”白芷脸色煞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忧虑，“此地空间壁垒虽非全盛时期，却也绝非寻常手段可破！地府此次…究竟出动了何等存在？！”

陆昭感受着那透过空间传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威压，头皮发麻：“这追兵buff也叠得太厚了吧？属狗皮膏药的啊！”他强迫自己冷静，幽冥眼死死盯着那不断扭曲凸起的壁垒，“不过…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这壁垒比想象中结实！”

“但也撑不了太久！”白芷咬牙，“必须在他们破界前，找到灵尾，或许…唯有借助灵尾之力，方能有一线生机！”她不再犹豫，强压下心中惊惶，循着那愈发清晰的狐族本源感应，加快速度向古道深处奔去。

陆昭和辛十四娘紧随其后。

古道比想象中更加漫长曲折，且并非坦途。途中，他们遭遇了数次空间陷阱——有时前方看似坦途，实则布满了隐形的空间裂痕，踏错一步便可能被切割肢解；有时廊道会毫无征兆地扭曲折叠，将人抛向未知的岔路；甚至有一次，一片巨大的、如同黑色镜面般的空间断层突兀出现，吞噬了前方道路，逼得他们不得不冒险从边缘极其不稳定的“能量风暴带”绕行。

每一次险境，都需陆昭全力运转幽冥眼与混沌之气，艰难勘破虚妄，寻找那稍纵即逝的安全路径。白芷则凭借对狐族气息的敏锐感知与深厚修为从旁辅助。辛十四娘也竭尽全力，以幻术干扰那些躁动的能量乱流。三人配合愈发默契，但消耗也极其巨大。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发生变化。隧道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残影，描绘着上古狐族祭祀星辰、遨游太虚的盛大场景，但大多已残缺不全，被岁月的力量与空间的侵蚀磨灭了细节。空气中那狐族的气息越发浓郁精纯，甚至开始主动融入三人体内，加速他们力量的恢复，仿佛这条古道本身拥有意识，在认可并引导着他们。

终于，在不知奔行了多久之后，前方豁然开朗！

古道尽头，并非什么恢弘殿宇，而是一片无比广阔的、仿佛悬浮于无尽虚空中的圆形祭坛。

祭坛由一种非金非玉、闪烁着星辰光斑的材质筑成，其上铭刻着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古老狐文与星辰轨迹。祭坛四周，悬浮着九尊巨大的、由纯净星光凝聚而成的狐形雕像，它们姿态各异，或蹲踞守护，或仰天啸月，或垂首沉思，共同拱卫着祭坛中心。

祭坛中心，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悬浮着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

它并非刺目的强光，而是一种温和的、内敛的、却蕴含着无尽浩瀚与古老威严的皎洁光辉。光芒的核心，隐约可见一条…完美、灵动、仿佛由最纯粹的月光与空间法则编织而成的狐尾虚影！它轻轻摇曳着，每一次摆动，都引得周围虚空泛起涟漪，星辰为之明灭，仿佛它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是一切空间法则的源头！

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与敬畏。

“狐祖灵尾…”白芷声音颤抖，带着无比的激动与虔诚，缓缓跪伏下去，“不肖后裔白芷…拜见圣物！”

辛十四娘也紧随其后，恭敬跪拜。

陆昭没有跪，但也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震撼。那灵尾散发出的气息，与他体内的混沌之气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既亲切，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他意识海中的《聊斋志异》疯狂震动，书页上所有关于空间的符文都在闪烁，仿佛饥渴的旅人见到了甘泉。

“就是它了…”陆昭喃喃道，眼中充满了渴望。他有种预感，若能得此物认可，他的裂空之力必将产生质的飞跃！

就在这时，那团皎洁的光辉轻轻波动了一下。一道平和却浩瀚的意志，如同温暖的潮水般拂过三人。

“后来的血脉…还有…身负吾之‘源力’的异数…”意志直接在他们心间响起，带着一丝好奇与沧桑，“能至此，可见缘法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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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老脸一红，被老祖宗现场直播还有点不好意思：“呃…老祖宗过奖，我就是瞎琢磨…”

灵尾的意志似乎笑了笑：“非也。空间之道，岂是蛮力可驭？心性不佳，纵得神力，亦是为祸苍生。汝之心性，尚可。”

它又转向白芷：“守墓人一脉，辛苦了。青丘现状，吾已知悉。地府与黑山…其心可诛。”

最后，它扫过辛十四娘，微微一顿：“至情至性，赤子之心…亦难得。”

祭坛上的光辉微微流转，似乎在思索。

片刻后，意志再次响起：“灵尾之力，非寻常可承。强求不得，唯有缘者、心性契合者，方可尝试沟通，得其认可。然，眼下危机迫近，外敌破界在即，已无暇徐徐图之。”

祭坛周围，九尊星光狐像的双眸骤然亮起！

“故，设一试炼。简而…险极。”灵尾的意志变得肃穆，“吾将释放一丝本源空间之力，尔等三人，皆可尝试引纳。能承受几何，能契合几分，便看尔等自身造化。然，此力霸道，若心志不坚，或肉身孱弱，轻则重伤，重则…形神俱灭。”

“机会仅此一次，时限…至外界破开为止。如何抉择，在尔等自身。”

话音落下，祭坛中心那狐尾虚影轻轻一摆！

嗡！！！

一股庞大、精纯、却带着无上威严与撕裂特性的空间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爆发开来，瞬间充斥整个祭坛空间！

陆昭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扑面而来！那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更像是一种…法则的碾压与同化！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甚至灵魂，都在疯狂尖叫，既感到无比的渴望，又感到本能的恐惧！

白芷和辛十四娘也是脸色剧变，齐齐闷哼一声，被迫全力运转妖元抵抗那无处不在的压力与诱惑。

这试炼，简单粗暴到了极点，也危险到了极点！直接面对狐祖的空间本源之力，承受不住，就是死！

“我先来！”白芷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手掐法诀，周身月华大盛，试图引导一丝那狂暴的本源之力入体。

然而，那力量刚一接触她的妖元，便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她的月华竟被轻易同化、撕开！白芷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脸色骇然：“不行！我的力量与灵尾本源属性相斥，难以容纳！”

她终究是守墓人，传承偏向稳固与守护，与灵尾那纯粹至极的“裂空”属性并非同路。

辛十四娘一咬牙，也上前尝试。她妖元纯净，更贴近本源，但修为不足。她小心翼翼地引动一丝银芒，刚入体便娇躯剧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丝力量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她勉强支撑数息，便不得不狼狈地将那力量逼出体外，嘴角溢血，眼中满是后怕与失落：“我…我也不行…承受不住…”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陆昭。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陆昭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碾碎的本源洪流，眼中却闪过一抹疯狂与兴奋。

“妈的…拼了！这特么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超级充电宝啊！”

他不再压制体内那早已饥渴难耐、疯狂躁动的混沌之气，反而主动放开了所有防御，一步踏出，主动迎向那磅礴的本源之力！

“公子小心！”辛十四娘惊叫。

就在那恐怖力量即将把他淹没的瞬间——

陆昭意识海中，《聊斋志异》轰然洞开！无数金色符文狂涌而出，融入他的混沌之气！

他双手虚抱，并非强行吸纳，而是以一种极其玄妙的频率震荡着自身的混沌之气，口中发出一声低吼：

“来吧！看看谁…更配得上这力量！”

轰——！！！

庞大的空间本源之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他的身体！

剧痛！撕裂！碾压！仿佛每一颗细胞都在被拆解重组！

但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水乳交融般的契合感油然而生！他的混沌之气非但没有被排斥击溃，反而如同饿狼见到了血肉，贪婪地吞噬、融合着那同源而更高等的力量！每一次撕裂般的痛苦过后，带来的都是力量的疯狂暴涨与本质的升华！

幽冥眼自发运转到极致，眼前不再是混乱的能量流，而是无数清晰无比的、构成空间本源的法则丝线！他仿佛能“看”到这些丝线的编织、缠绕、断裂与重生！

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与那狐尾虚影同源的皎洁纹路，气息以恐怖的速度节节攀升！

“竟…竟如此契合？！”白芷看得目瞪口呆，又惊又喜。

辛十四娘紧握双手，眼中充满了希望与担忧。

然而，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惊天动地的碎裂巨响，从古道入口方向传来！

整个星辰古道剧烈摇晃！隧道壁大面积龟裂！那层空间壁垒…终于被强行攻破了！

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鬼气，如同潮水般涌入古道，所过之处，星辉黯淡，玉石路面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一道冰冷、漠然、带着无上威严的恐怖意志，瞬间锁定了祭坛上的三人！

“找到…你们了。”

危机，已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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