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斩妖除魔 第21章 裂痕隐现，鬼影窥伺

心湖之上，星辉静谧流淌，极光如纱，将这片心象秘殿映照得宛如梦境。陆昭立于湖边，脚下涟漪微散，倒映着漫天星子的湖面，本该是洗涤心神、感悟天地的绝佳所在。

然而，他此刻却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湖面某处——那里，一道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扭曲裂痕，正无声地嵌在清澈的湖水中。它并非实体伤痕，更像是一道被强行撕开的空间缝隙，边缘极不稳定，时而弥合如初，时而又微弱地闪烁一下，泄露出丝缕极淡、却与这片祥和秘境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

那气息…陆昭绝不会认错！带着地府特有的、那种深入灵魂的冰寒与死寂！甚至比之前遭遇的黑山鬼差更加精纯、更加隐晦！

“妈的…真就阴魂不散是吧？”陆昭心里骂了一句，头皮微微发麻。这特么可是狐祖秘境！独立于外界的小洞天！地府那帮家伙的手居然能伸到这里来？这挂也开得太离谱了！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体内那丝土豪灰混沌之气悄然运转，覆于双目。幽冥眼催发到当前极致，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骇人。

那裂痕在他的视野中不再是一道简单的缝隙，而更像是一个…正在被某种力量从外部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撬开”的缺口！裂痕边缘，有无数细若游丝的、漆黑的阴煞符文在闪烁、湮灭、又再次生成，如同微小的蛀虫，不断啃噬着秘境的空间壁垒。而那一丝丝渗漏进来的阴冷鬼气，正是通过这些符文缝隙钻进来的！

“这是…定向空间腐蚀？还是某种高等破界秘法？”陆昭看得心惊肉跳。这手段，可比黑山妖域那什么“破界盘”高明阴险多了！悄无声息，润物细无声！若非他身负裂空之力，对空间波动极其敏感，再加上幽冥眼的特异，恐怕根本发现不了！

这绝不是普通鬼差能干出来的！地府那边，动了真格的？派了专业对口的技术型人才？

他猛地想起白芷之前的话——黑山妖域与地府某些势力达成了协议…

“淦！这是组团来刷副本了啊？还带技术支援？”陆昭感觉压力山大。这秘境看来也不是绝对安全区了。

他强压下立刻叫醒白芷和十四娘的冲动。两人此刻正处于深度修炼的关键时刻，贸然打断，恐对她们不利。而且，打草惊蛇也非上策。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

那裂痕极其微小，渗透进来的鬼气也微乎其微，短时间内似乎无法构成直接威胁。对方的目的…更像是…窥探？定位？或者是在为后续更大规模的入侵打下“坐标”？

必须做点什么！

直接攻击？不行！他对这裂痕的底细一无所，贸然攻击，万一引发空间反噬或者被对方顺藤摸瓜锁定自己，那就糟了。

封印？他不会啊！白芷或许有办法，但不能现在打扰她。

陆昭眉头紧锁，目光扫过自己指尖。那丝温顺了许多的混沌之气正缓缓流转。

“空间裂缝…用空间之力来对付…或许…”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回忆着意识海里那些金色符文关于“稳固”、“弥合”的细微感悟（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关于“撕裂”的，但物极必反，对“撕裂”理解到极致，自然也对“弥合”与“修复”有了些许模糊认知），又结合刚刚获得的、与此地能量共鸣的吐纳法。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之气，并非用于攻击，而是极力模拟着此地心象秘殿那种稳固、包容的空间波动频率，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点向那道裂痕的边缘。

他的动作慢得像是在拆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需要对力量有极其精妙的控制，一个不慎，就可能不是修复，而是二次撕裂！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微微扭曲的空间壁垒。

嗡…

一股微弱的排斥感传来，那是不同空间法则之间的天然抵触。

陆昭屏息凝神，全力运转吐纳法，引导着此地精纯古老的能量融入自身混沌之气，努力让自己的力量频率与秘境空间趋同。

渐渐地，排斥感减弱了。

他引导着那丝调和后的能量，如同最精细的绣花针，小心翼翼地“缝合”着裂痕边缘那些被阴煞符文腐蚀出的细微破损。

过程极其缓慢，消耗的心神却巨大无比。但效果…是有的！

那裂痕弥合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丝！渗漏进来的鬼气，也减弱了一丝丝！

“有用！”陆昭心中一喜，更加专注。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缝合”之际——

裂痕另一端，那无尽的黑暗虚空深处，仿佛有一双冰冷、漠然、毫无感情的眼睛，猛地“睁”开，穿透了层层空间阻隔，瞬间锁定了正在“多管闲事”的陆昭！

一股难以形容的、远超树妖姥姥的恐怖威压，顺着那尚未完全弥合的裂痕，如同冰锥般猛地刺入陆昭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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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如遭雷击，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股威压并非纯粹的力量碾压，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对低等存在的漠然审视，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与死寂！

“蝼蚁…安敢…阻挠…”

一段极其模糊、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怒意的意念，碎片般地冲击着陆昭的意识！

噗！

陆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他疯狂运转混沌之气与刚刚获得的吐纳法，拼命抵抗着那恐怖的精神冲击，同时不顾一切地加速“缝合”！

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无数倍！

“缝上！快给我缝上！”他在心中怒吼，指尖光芒微涨，不顾消耗地输出力量！

终于！

嗤！

最后一丝裂痕被他强行弥合！那冰冷的窥视感和恐怖威压瞬间被切断！

陆昭脱力般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冰冷的湖面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不，比死亡更可怕！那是某种…彻底湮灭、化为虚无的冰冷预感！

地府…到底派来了什么样的怪物？！

“公子？！” “陆昭！”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醒了修炼中的白芷和辛十四娘。两人瞬间出现在他身边，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残留的血迹，都是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白芷警惕地扫视四周，却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陆昭喘匀了气，心有余悸地指着刚才裂痕所在的位置，声音还有些发颤：“那里…刚才…有一道被地府手段撕开的空间裂缝…有…有个狠茬子在另一边窥探…差点…差点就…”

他将刚才的发现和经历快速说了一遍。

白芷和辛十四娘听完，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竟能渗透至此…”白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忧虑，“看来地府那边，动用了真正精通空间秘法的阴神…甚至更高层次的存在…他们对公子的空间之力，势在必得！”

辛十四娘紧紧抓住陆昭的胳膊，眼中满是后怕与担忧。

“此地…恐怕也不能久留了。”白芷沉声道，“对方既已发现并尝试渗透，一次不成，必有后续，且手段只会更激烈。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离开？去哪？”陆昭苦笑，“外面怕是早就天罗地网了。”

白芷目光闪动，似乎下定了决心：“去寻‘狐祖灵尾’！”

她看向陆昭：“先前与你约定，待你实力足够，便助我族取回圣物。如今看来，已不能再等。灵尾所在之地‘陨星幽谷’，虽极危险，但其空间位置特殊，独立于三界缝隙之间，或能暂时避开地府与黑山的追踪。更重要的是，灵尾本身蕴含狐祖至高空间法则，若你能得其认可，或许…能真正掌控你的力量，拥有自保乃至反击之力！”

陆昭眼睛一亮：“靠谱！总比在这等着被瓮中捉鳖强！什么时候走？”

“即刻！”白芷决然道，“你二人状态如何？”

陆昭感受了一下体内虽然消耗不小但根基无损、反而更加凝练的力量，点头道：“没问题！”

辛十四娘也坚定点头。

“好！”白芷双手再次结印，逼出一滴精血，射向心湖深处那刚刚得到滋养、光芒稳定了些的心核。

“狐祖在上，后裔白芷，情势危急，恳请心核相助，指明‘幽谷’之径！”

心核光芒微闪，一道星光自湖底射出，于空中化作一幅不断变幻的、由星辰光点构成的复杂路线图，其中一条路径格外明亮。

“走！”白芷记下路线，手一挥，一道光门再次于身旁浮现，但这次光门波动剧烈，显然开启得十分勉强。

三人毫不犹豫，同时踏入光门。

就在光门即将闭合的瞬间，陆昭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那原本已被他弥合的心湖水面，竟又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新的、更细微的缝隙，一缕比之前更加凝练的漆黑鬼气，如同毒蛇般悄然探入…

一双毫无感情的、冰冷的眸子，在缝隙那一闪而逝，遥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陆昭心头一凛，光门彻底闭合。

秘境之外，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未知与险峻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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