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月度考核,向来是各天门的 “头等大事”。不仅关系到下月度的灵晶、丹药分配,还会影响天门评级 —— 要是评上个 “优秀”,玉帝还会额外赏赐,要是评了 “不合格”,不仅卫队长要被约谈,仙兵们的休假都得减半。
这月的考核,判官比谁都上心。自打上次假档案、送文书的招都没难住马筱筱,他就憋了股劲,誓要在考核里找出南天门的错处,把她从卫队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考核前一天傍晚,判官特意绕路去了考核官的府邸。那考核官姓赵,是个出了名的 “铁面判官”,不苟言笑,查起账来连玉帝亲批的文书都要核对三遍。判官揣了盒千年人参,进门就拉着赵考核官诉苦:“赵兄,你可得为天庭的防务着想啊!那南天门的马筱筱,整天不务正业,把好好的训练改成‘摸鱼积分赛’,仙兵们都快忘了怎么正经巡逻了!”
赵考核官推回人参,眉头皱成川字:“判官大人放心,考核自有章程,我不会放过任何疏漏。”
“不是我针对她,” 判官搓着手,压低声音,“你重点查查她的防务记录 —— 我听说好多巡逻记录都是后补的,还有训练达标率,说不定掺了假!再去训练场看看,保准都是偷懒的!” 他怕赵考核官不上心,还特意强调:“要是南天门评了‘不合格’,我保你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下次晋升……”
话没说完,赵考核官就摆了摆手:“不必。我只按规矩办事。” 判官碰了个软钉子,却也松了口气 —— 他知道赵考核官的脾气,只要认定 “有问题”,查起来比谁都严,马筱筱这次肯定跑不了。
而此时的南天门,却半点没有考核前的紧张。马筱筱正躺在 “摸鱼小筑” 的暖阁里,软榻上铺着新换的狐裘毯子,旁边的炭炉里烧着银丝炭,炉上温着的云雾仙茶飘着热气。她手里捏着颗刚剥好的葡萄,正喂给趴在旁边的煤球,阿飘则在小花园里修剪桂花枝,时不时把剪下来的花枝插进桌上的玉瓶里。
云轩拿着巡逻排班表进来时,就看到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马仙友,明天就是月度考核了,赵考核官出了名的严,咱们要不要再核对一遍防务记录?”
“核对啥呀。” 马筱筱又剥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含糊道,“阿飘早就把记录整理好了,按年份分了类,哪次巡逻、哪次训练、哪次处理琐事,都标得清清楚楚,连你上次修防御法阵的图纸都夹在里面了。”
“可判官肯定跟赵考核官打了招呼,会故意挑错的!” 云轩还是担心。
“挑就挑呗。” 马筱筱放下葡萄,拿起茶盏抿了口,“咱们的记录没假,训练没偷懒,巡逻没出错,他能挑出啥?你让仙兵们明天该咋练咋练,该咋巡逻咋巡逻,别刻意装样子 —— 越装越容易出错。” 她顿了顿,又补充:“对了,告诉阿明,明天考核官要是问积分赛的事,就说实话,别藏着掖着,咱们的积分赛本来就比硬练管用。”
云轩看着马筱筱一脸悠哉的样子,心里的石头也渐渐落了地。他知道马筱筱看似不靠谱,实则比谁都有数 —— 上次清查法器库、整理旧档案,哪次不是看似轻松,最后都完美解决?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赵考核官就带着两名随从来了。他穿着一身深青色官袍,手里攥着本厚厚的记录册,笔尖是用玄铁做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刚踏上南天门的云阶,就皱起了眉头 —— 没看到仙兵们列队迎接,反而听到训练场方向传来笑声。
“这就是南天门的纪律?” 赵考核官沉声道,语气里满是不满。
跟在后面的判官赶紧附和:“赵兄你看,我就说她管理松散!考核日都敢这么放肆!”
云轩赶紧上前解释:“赵考核官,仙兵们正在进行‘训练积分赛’,按马卫队长的安排,平时怎么练,今天就怎么练,不搞特殊。”
“积分赛?” 赵考核官挑眉,“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赛制能让仙兵们忘了考核的规矩。”
他率先往训练场走,刚拐过弯,就看到一片热闹的景象:东边的空地上,十来个仙兵扎着马步,阿明站在中间喊着 “还有一盏茶!坚持住!” 有个仙兵腿抖得厉害,旁边的人还笑着鼓励:“再加吧劲!赢了灵果礼盒分你一半!” 西边的靶场更热闹,仙兵们排着队练枪法,阿杰刚一枪击中靶心,周围立刻响起喝彩声,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见没?这是我今天第十次中靶心了!”
赵考核官皱着眉走过去,指着那个腿抖的仙兵:“你这马步扎得松散,怎么算达标?”
那仙兵赶紧站直了些,喘着气说:“回考核官,我已经坚持一盏茶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得 3 分,攒够积分换休假 —— 平时我最多坚持半盏茶,现在都进步了!”
“进步?” 赵考核官拿起记录册,翻到南天门的训练达标率,上个月的达标率是六成,这个月居然涨到了九成,他愣了愣,又问阿杰:“你这枪法,练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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