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大早见到朝惊鸿就没有好事,但是召夫人也没想到她能这么气人啊!
险些气个倒仰,召夫人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瞪着朝惊鸿,还没等到她破口大骂,突然间就瞧见了一旁同样望过来的女官。
那日郡主闯入时的威仪尚且历历在目,又是如何三言两语便定了那陈风生死的所有人也都有目共睹。
召夫人猛然间便哑火了。
甚至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凄恻与悲凉之情。
先不要说这钱到底有没有给到过他们林家,就说这七七八八算下来,一百万两黄金折下来的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的欠款......那杀千刀的陈风可只给他们报了三十万两黄金!
再者说,哪怕是那三十万两金林家也是半点沾不上的,尽数都给了所谓上面的人。
至于这上面的人是谁,召夫人不甚清楚,但此时此刻她当然是埋怨的,凭什么东窗事发后这事全都要他们填了?!
哪怕真是什么王子皇孙,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啊!
可她敢当着端阳郡主身边女官的面,把这话直截了当挑明了来说吗?
她不敢。
端阳郡主当然有恣意放肆的资本,哪怕她真的把这事管到底,真的冲到那了不起的“上面人”
府上去讨要,便是捅破了天,最严重也不过禁足郡主府罢了。
可林家呢?她呢?
拿独得圣心的郡主没办法,难道还拿一个小小林家没办法?
倘若真到了这个地步,那可真的就是灭族之祸了。
召夫人愚蠢,可哪怕是她,这样浅显的道理也不需要人提点就能想通,现下被朝惊鸿这样逼迫,她是又急又恨,却也是实在没什么旁的办法。
而看着她的朝惊鸿却心下冷笑,到底还是刀子没捅到自己身上就不觉得疼,现在作出这副情态又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敢做那就得认!
坦荡一些承认自己就是恶毒,就是棋差一招,兴许她还能高看对方一眼,现在这样又能如何?
难道是有谁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一定要你掏空定北侯府吗!
是有人说你不去收买定北侯府的人我就砍死你全家了吗!
再或者说,是有人强逼着你背信忘义,抛弃祖辈上的恩情,更是强迫你苛待相交故人的女儿,还要把她一顶小轿送出去笼络权贵!
这桩桩件件不都是你们林家自己钻营,想要攀交权贵这才被人当枪使惹下的麻烦吗!
既然如此,便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背后的主使她当然不会放过,可你们林家也跟自己的太平日子告别罢!
心里这么想,朝惊鸿脸上却还是一派平静的笑模样,她移开视线,用一模一样的姿态看向一旁似乎入了定的林泽禹。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