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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言情说爱 > 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 > 第60章 专属缪斯

林夏显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逗乐了,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震出来,眼角漾起愉悦的细纹。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接过她不知该往哪儿放而举着的相机,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滚烫的脸颊,那触感短暂却清晰。“能让见多识广的南风小姐崇拜,”他微微躬身,做了个略带夸张的旧式礼节,眼神却亮得灼人,“这可比当年测绘出金塔的隐藏星图还有成就感。”

他细心地替她拂去沾在发梢、肩头的、那些“银塔飞花”留下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银粉,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然后,他站直身体,双手插回兜里,姿态放松,却微微前倾,用一种带着诱哄和玩笑、却又分明藏着认真的语气说:

“不过,比起当一个博学的、带你逛遍古迹的导游,我最近倒是对另一个职位更感兴趣。”他顿了顿,欣赏着她眼中好奇的水光,“专属饲养员,怎么样?负责把你胃里的乡愁、脑袋里的问号,还有今晚吸收的所有月光和传说,都喂成实打实的、热乎乎的满足感。”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向是银塔身后那一片灯火渐次亮起、弥漫着烟火气的老街,“那么,尊贵的、刚刚获得银塔祝福的南风小姐,今夜想开启哪个民族的智慧味蕾?傣家的酸爽明亮,景颇的炽烈奔放,阿昌的醇厚绵长,还是……尝尝我林家的私房味道,保证配方比银塔的排水系统更独家?”

他的话语像一串温暖的泡泡,将南风从玄妙的震撼中轻轻拉回人间烟火。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仰着脸,眼睛弯成月牙,将选择的权杖全然交还:“你决定好啦!”

十分钟后,他们已挤进老街深处一家招牌褪色、却客似云来的百年老店。店面狭小,空气里弥漫着几十年都未曾散尽的、复杂而诱人的香气——骨汤的浓醇、香料的辛香、炭火气、米脂气,还有人群带来的暖烘烘的生活气息。他们坐在最里侧靠墙的小方桌,原木桌板被岁月和无数碗碟磨出了温润的光泽。

林夏变戏法般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一个比脸还大的深口土陶碗,碗中汤汁金黄浓郁,平静无波,却隐隐有灼人的热力辐射开来,表面凝着一层锁住鲜香的薄薄鸡油。他神情专注,仿佛面前不是一碗汤,而是另一件需要耐心解读的古物。

“看好了,这叫‘过桥’,不止是吃法,更是一套传承的仪式。”他拿起一副长长的竹筷,动作稳而流畅,先夹起一枚小巧的鹌鹑蛋,在碗边轻轻一磕,蛋液滑入滚烫却平静的油汤下,瞬间绽开一朵乳白色的云絮。“先下蛋,是定碗的底,也是寓意生活的开端要稳妥。”

接着是薄如蝉翼、透出粉红色光泽的脊肉片,筷尖轻挑,肉片滑入汤中,在高温里迅速褪去生色,蜷曲成柔嫩的浅灰,如同被瞬间熨帖的思绪。“再下肉,是主心骨,是实在的烟火日子。”

最后是几根嫩黄微弯的草芽,清新碧绿,往汤里一汆即熟,保留了最脆嫩的生机。“最后才是时蔬鲜菌,这是添彩,是生活里那些灵动的、让人愉悦的点缀。”他手腕稳定,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专注的侧影,竟与他在银塔前调整相机参数、讲解光轨时的神态隐隐重叠。

“这套顺序,是我曾祖母嫁妆单子上,用簪花小楷认真记下的。她说,过日子就像这碗汤,顺序对了,火候到了,再简单的食材,也能熬出千般滋味。”他将这碗汇聚了仪式感与滚烫心意的汤碗稳稳推到她面前,热气蒸腾,模糊了他带笑的眉眼,却让他的声音更加清晰入耳,“尝尝看,这汤底用武定阉鸡和筒子骨,守着一炉子炭火,足足煨了八个时辰。银塔的智慧在月光里,我们滇地的智慧,可都在这一碗汤里了。”

南风学着他的样子,小心挑起一箸雪白的米线,浸入那看似平静、实则滚烫的汤中。热力逼人,她吹了吹,送入口中。刹那间,极致的鲜醇在舌尖炸开,浓香顺着喉咙滑下,温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那味道复杂而和谐,厚重却不腻,带着时光沉淀后的温和力量。她满足地轻轻喟叹一声,抬起头,正对上林夏期待又隐含得意的目光。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老板娘递来的竹盘里,拿起一个烤得金黄焦脆、外壳微微开裂的饭团。

热汤的油星溅上腕间那枚新得的银菩提,发出极其轻微的“嗤”声。南风正待擦拭,却见那滚烫的液滴并未滑落,反而在银珠表面迅速收缩、凝聚,化作一颗圆润剔透的“水珍珠”,颤巍巍地缀在链坠上,泛着琥珀般的光泽。更奇异的是,不过几秒,那水珠竟似被银质吸收,缓缓“渗”了进去,只在表面留下一抹更温润、更莹亮的光晕,仿佛银珠饮下这口热汤,也跟着活了过来。

“这是……”南风抬起手腕,惊奇地细看。

“看来银塔的祝福,是个贪嘴的。”林夏支着下巴,眼里映着油灯暖黄的光,笑意盈盈,“它得沾点人间烟火,尝点活色生香,才算真正‘活’了。老人们说,这珠子戴久了,会记住主人所有心满意足的瞬间,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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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请大家收藏:()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话音未落,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的竹盘里拿起一个烤饭团。饭团外皮烤得金黄焦脆,带着诱人的斑驳炭火痕,隐约露出内里深紫与莹白交织的米粒。他小心地掰开,热气“噗”地涌出,裹挟着糯米的焦香、酸笋的醒神之气和鸡肉丝的鲜醇。就在那热气蒸腾中,南风看见,被包裹在中心的紫米,竟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约构成了一圈旋转的、类似古老符咒的涡纹,神秘而古朴。

“马帮饭团。”林夏将一半递给她,“走夷方的汉子们,怀里就揣着这个。出发前,必定要去银塔下祈福,请守塔的老阿妈用香火仔细熏过。说也奇怪,同样的米,同样的手法,经了塔前的烟火和一路马背的颠簸,这饭团中心的紫米,总会‘摇’出些吉祥的纹路。”他指着那涡旋,“看,像不像银河的旋臂?又像……命运不经意间露出的微笑弧度。”

南风接过,咬下一口。外层焦脆的锅巴在齿间碎裂,发出悦耳的轻响,内里软糯的米粒混合着酸笋的脆爽和鸡肉的咸鲜,瞬间充盈口腔。那股踏实而复杂的香气,仿佛真的带着马铃叮当、风霜扑面、以及漫长旅途尽头那一点家园灯火的想象。

这时,老板娘笑眯眯地端来两杯饮品。透明的玻璃杯里,胭脂色的液体中悬浮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和细丝般的木瓜,清甜的花果香飘散开来,为方才的浓香增添了一缕清新。林夏却又从他那似乎无所不有的随身布袋里,捻出一小撮细碎的金黄色干桂花。

“这是去年秋天,从金塔檐角那棵百年老桂树上小心收的。”他将桂花轻轻撒入南风面前的杯口,“沾了一整年的日升月落,听了四季的晨钟暮鼓。”

桂花落入胭脂色的液体,并不立刻沉底,反而随着浮力缓缓旋转起来。奇妙的是,它们并非无序漂移,竟渐渐聚拢,在杯心形成了一幅微缩的、不断缓慢旋转的星图模样,与之前在银塔上看到的投影,与银菩提隐约的涡纹,遥相呼应。

“金塔银塔联名特饮,”林夏举起自己那杯,与她的轻轻一碰,玻璃发出清脆又温存的叮咚声,与她腕间银铃的余韵悄然合奏,“就像我们——”他顿了顿,目光穿过杯中旋转的微小星图,穿过蒸腾的食物热气,稳稳地、深深地望进她眼底,“看似来自不同的轨迹,拥有不同的光泽,却在此刻,共享同一片星空,同一碗人间至味,同一段……刚刚开始的叙事。”

窗外,不知从古城哪座深宅或寺院,传来了沉厚的晚钟声,一声,又一声,悠远苍茫,却稳稳地落进这温暖的灯火与香气里,成为这画面最庄重的注脚。南风在氤氲的热气中静静注视着他,米线的鲜醇还在舌尖回荡,饭团的扎实感沉在胃里,花果饮的清甜滋润着喉咙。所有的滋味,所有的光影,所有的传说与此刻的真实,最终都汇聚成他眼底那一份专注的、将她全然包裹的温柔。

她忽然清晰地、无比确信地感到:这座遍布着千年石头、古老月光和失传秘技的边陲古城,最深奥、最动人、也最珍贵的秘密,或许从来不是镌刻在碑文上的历史,也不是供奉在塔尖的信仰。

而是此刻,就在这嘈杂寻常的老街小店,有一个人,正用他全部的热情与灵慧,将散落在岁月长河里的文化珠玑、人间烟火、乃至星光与祝福,一一拾起,耐心串成链,然后,温柔地、郑重地,为她戴在颈间,融入一碗汤的温度、一个饭团的踏实、一杯饮品的清甜里。

他将每一个看似寻常的、沾着泥土与油烟的时刻,都点石成金,变成了值得用往后余生反复回味与珍藏的永恒诗篇。

而她,正幸运地成为这首诗里,最被珍视的、无可替代的韵脚。

吃过晚饭,二人回到民宿。

木门在身后合拢,将古城的夜风和隐约的市声温柔地隔绝在外。房间内只余一盏壁灯散发着暖橙色的、慵懒的光晕,空气里还残留着白日阳光晒过木头的淡香,以及一丝从她发梢、衣角带来的,混合了银塔清辉与夜市烟火气的、独属于今夜的气息。

林夏的手并未松开,反而就着牵她进门的姿势,顺势向前一步。南风还未来得及看清屋内陈设,背脊便轻轻抵上了微凉的门板。他的身影笼罩下来,挡住了大部分光线,银塔方向透过雕花窗棂漏进的最后一点碎月,恰好落在他低垂的眼眸里,摇曳成深潭中动荡的、灼人的波光。

“南风……”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比夜色更沉,比方才街边的耳语更哑,带着一种几乎能触碰到实质的热度,随着他缓缓逼近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眉心。

那气息太具侵略性,也太……迷人。南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被那目光烫到。然而,就在他的唇几乎要捕获她所有慌乱的瞬间,她身体里某种更灵巧的本能苏醒了。她像一尾早已预判了水流方向的鱼,腰身极柔韧地一折,肩膀微侧,便从他看似紧密、实则留有余地的臂弯间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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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请大家收藏:()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动作轻巧得近乎舞蹈。她的发梢因这迅速的转身而扬起,带着洗发水洁净的淡香和夜风的微凉,恰恰擦过他因克制而微微抿紧的、发烫的唇角。那似触非触的撩拨,比直接的吻更令人心悸。

“忙了一天,身上都是香火味、尘土味,还有……”她在几步外站定,回眸,眼底闪着得逞般的、狡黠灵动的光,像偷喝了月光酿的酒,“林导您那无处不在的‘智慧’味儿。总得让我先洗去这身风尘,才不辜负这……良夜吧?”

最后一个词,她说得又轻又慢,带着钩子。话音未落,人已翩然转身,没入房间内附设的浴室,“咔哒”一声轻响,磨砂玻璃门被她利落关上,甚至还隐约传来了反锁的细微声响。

林夏保持着被她“逃离”时的姿势,在原地站了两秒。背脊离开微凉的门板,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一掠而过的温度和香气。他望着那扇透出模糊暖光、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的磨砂玻璃门,听着里面很快响起的、淅淅沥沥让人浮想联翩的水声,先是愕然,随即,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缓缓爬上他的嘴角,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这丫头……果然是吃准了他会守礼,会克制,会在意她的感受,才这般有恃无恐地“点火”又“逃跑”吗?简直像只算计好了猎人不会真正开枪的小鹿。

他摇摇头,眼底的灼热渐渐沉淀为更深的温柔,还有一丝被她激起的、好胜又甜蜜的期待。他没有停留,转身轻轻带上了她房间的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有些“较量”,需要势均力敌的耐心。

约莫半小时后,当林夏自己也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舒适的深灰色棉麻家居服,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须后水的淡淡冷冽松香,再次敲响南风房门时,里面的场景却与他预想的旖旎静谧截然不同。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暖黄的台灯是室内主要光源,将书桌前那一小块区域照得明亮而专注。南风已经换上了柔软的米白色长袖睡裙,头发半干,松散地用一支铅笔盘在脑后,露出白皙优美的后颈。她正全神贯注地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击声清脆而密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将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和专注的眼神勾勒得格外分明,有一种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沉浸于自我世界的迷人魅力。

原来,那只狡黠的小鹿,逃离猎人的视线后,是躲回自己的林间空地,继续耕耘她心爱的浆果丛了。

林夏没有立刻进去,只是放松了身体,倚在门框上,静静看了她几秒,才用不高不低、恰好能打破她专注又不至于惊扰她的音量轻声问道:

“编辑又在催稿了?还是……今晚的月光太满,灵感关不住了?”

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她工作状态的尊重与关怀。仿佛之前的暧昧追逐只是一段轻松的插曲,而此刻她沉浸的世界,同样值得他温柔守护。

南风依旧没抬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句点,才佯装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刻意渲染的哀怨:“可不是吗?都怪某人……美色误人,白天带着我看尽奇观,晚上还用星星月亮下饭,害得我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再交不出这篇专题稿,下个月怕是真的要跟着马帮去喝西北风了。”

她终于舍得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哪有半分真愁,分明是流转的戏谑和微光。

林夏几步走到她身侧,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沐浴后清爽又微带压迫的气息。他俯身,目光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又落回她假装苦恼的脸上。“还需要多久?”他问,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散她字句间的灵感。

“至少两小时,”南风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语气笃定,带着点“工作需要专注”的正当理由,“得把这些感受趁热……”

“两小时太久了。”她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揽了过去。林夏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和后背,轻易就将她从椅子上带起,圈进自己怀里,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陷进他胸膛与书桌之间的温暖禁锢里。

他的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地从她上方传来,竟带着一种与她刚才如出一辙、却又更直白滚烫的“委屈”:“我们出去一整天,走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风景,说了那么多话……你连个像样的吻都不肯给我。”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呼吸灼热,“南风小姐,讲点道理。先喂饱我……再喂饱你的编辑,好不好?”

南风被迫仰起脸,从这个角度看他,台灯的光被他挡去大半,他眼底的情绪在阴影中翻涌,清晰无比。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指下意识地攀上他棉麻衣料的纹理:“早知道你这么……欲求不满……”

“早知道我这样,”林夏接过她的话头,眸色骤然加深,像骤然点燃的暗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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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请大家收藏:()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掉了最后一丝玩笑的伪装,“你是不是就会在银塔影子重合的时候,在金塔铃响的瞬间,或者……在过桥米线的热气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近,“早点满足我?”

最后一个音节,湮灭在骤然落下的吻里。

这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积压了整日、混杂了无数心动瞬间后,终于决堤的渴望。他的唇有些烫,带着一点点残余的、属于他漱口水的桧木冷冽清香,还有一丝不知何时沾染的、极淡的酒意(或许是晚餐那杯花果饮?),急切地攫取她的呼吸,却又在深入时奇异地克制着力度,带着珍视的研磨与吮吸。

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颈,指尖陷入她半干微凉的发丝,带来一阵舒适的酥麻。另一只手早已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压在书桌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思念、欣赏、乃至这一整天被她若有若无撩拨起的焦灼,都通过紧密交缠的指缝和唇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她。

南风起初还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微微睁大了眼,但很快,便在他不容置疑又极致缠绵的节奏里软化了腰肢。她闭上眼,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却努力地回应。世界迅速褪色,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唇齿间交换的温热,以及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窗外,远处银塔的轮廓灯依旧亮着,在夜雾中明明灭灭,闪烁不定,那节奏竟莫名地与这寂静房间里渐渐升温的呼吸同步,一闪,一烁,仿佛古老塔灵在夜空下,为这对终于吻在一起的有情人,打着温柔而亘古的节拍。

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书桌前相拥的身影,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放大,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而笔记本电脑屏幕,因为久未操作,悄然暗了下去,倒映出一室朦胧的暖光,和一双忘情亲吻的剪影。

林夏的唇终于缓缓撤离,却仍流连在她微肿的唇瓣上不足一寸的距离,气息交融,温热未散。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目光深沉地锁住她迷蒙的双眼和水色潋滟、更显饱满的唇,嗓音被**浸泡得愈发低沉沙哑:“不知道……我们的大作家,现在还有没有思路继续喂饱你的编辑?”

南风靠在他怀里,胸口微微起伏,轻喘着平复乱了节奏的呼吸。她眼底的迷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奇异的光亮。就在林夏以为她会顺势赖在他怀里,或者继续这个暧昧夜晚时——

她忽然像只蓄力已久的猫咪,腰肢一拧,灵巧地从他臂弯和腿上滑了出去,轻巧地落回自己的椅子。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带着点计谋得逞的小得意。她坐正身体,手指精准地落在键盘上,甚至没多看一眼文档之前的位置,指尖便已翩飞起来,敲击声重新变得清脆而密集,比之前似乎还多了几分跃动的节奏。

“文思如泉涌!”她头也不抬,语气轻快,甚至还带着一丝完成恶作剧般的狡黠,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方才的动情。她敲完一个段落,才终于抽空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亮晶晶的,像偷吃了蜜糖,“看来……林先生的吻,不仅是‘饲养员’的福利,还是绝佳的灵感催化剂呢。托您的福,说不定今天能提前交稿。”

她说完便真的不再理他,重新沉浸到屏幕的世界里,侧脸在台灯下显得专注而柔和,只是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弧度,和偶尔无意识轻舔一下唇瓣的小动作,暴露了方才那个吻留下的、未曾消退的印记与悸动。

林夏维持着被她“抛弃”的姿势在原地愣了一秒,看着她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最终无奈地摇头失笑。这丫头……总能给他“惊喜”。他眼底的暗火未熄,却渐渐沉淀为更绵长深邃的温柔,还夹杂着对她这份灵动狡黠和无缝切换状态的由衷欣赏。

他站起身,没有打扰她,只是走到一旁的小茶几边,动作放轻,开始烧水,准备泡一壶安神的茶。窗外,银塔的灯火依旧温柔地明明灭灭,而屋内,只有键盘清脆的敲击声,和水壶渐渐升腾的、细微的嗡鸣。一种新的、静谧而充满默契的平衡,在亲吻的余韵中悄然建立。

林夏望着她迅速投入工作的背影,眼底的无奈渐渐化为纵容的暖意。他笑着摇摇头,知道此刻不宜再“打扰”这位被“催化”出灵感的作家,便走到窗边的藤椅坐下,顺势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指尖轻触,屏幕亮起。解锁的瞬间,消息提示的红点如同决堤的潮水,从屏幕顶端汹涌而下,挤满了通知栏。他微微挑眉,这才想起,清晨他发的朋友圈……

看来,这颗“太阳”在他的人际网络里,投下了一颗不小的石子。

他先点开了置顶的家族群「林家小院」。未读消息99 。

最上面是母亲连续发来的五个璀璨烟花表情,紧接着是一句语音,点开,母亲带笑的声音难掩兴奋:“儿子!你这照片拍得,比你爸当年跟我的结婚照还甜!姑娘眼神清亮亮的,真好!”下面紧跟着父亲一个默默竖大拇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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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请大家收藏:()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妹妹林灿刷了满屏各式各样、闪烁不停的撒花动图,文字消息夹杂其间:「哥!!!!你终于开窍了!!!!普天同庆!!!!」「南风姐的侧颜绝了!锁骨也太好看了吧!这气质!!」「什么时候回家!我已经准备好当全世界最好的小姑子了!」后面跟着一连串尖叫和星星眼的表情包。

林夏嘴角的弧度不断加深。

切出去,大学时期最活跃的摄影社团群「摄影不疯魔」也已炸锅。

社长直接@他:「@林夏 当年在暗房,是谁红着眼睛说‘相机是我老婆,光影是我情人’?结果呢?偷偷采了朵这么灵的人间富贵花!」下面配了一张拼图:左边是多年前,林夏在大学暗房里,套着沾满药水渍的围裙,专注地盯着放大机下渐渐显影的照片,眼神孤执;右边正是今晨那张合影,他低头看着南风,阳光勾勒出他前所未有的柔和轮廓。

老班长跟着起哄:「难怪上次说毕业十年采风选址,我提芒市,你答应得比谁都快。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坦白从宽!」

群里其他人纷纷排队刷着“恭喜铁树开花”、“大师兄终究是坠入了凡尘”之类的调侃,夹杂着各种搞怪和祝福的表情包。

再往下翻,是来自芒市本地、更为具体的关切。

寨子里的兄弟阿青发来一段十几秒的视频。点开,镜头有些晃动,画面里是熟悉的火塘边,爷爷奶奶并排坐着,都戴着老花镜,奶奶举着手机(显然是阿青的),爷爷凑得很近,两人正反复看着那张照片。奶奶用傣语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慈祥:“看着就是有福气的姑娘……跟小夏站一起,多登对。等来了,要准备最甜的菠萝蜜,还有我新酿的糯米酒……”爷爷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笑得眼角皱纹堆叠。

而最让林夏指尖微顿、心头蓦然一软的,是来自秦鑫的私信。没有加入群聊的喧闹,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图片。点开,是一张明显偷拍角度的照片: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南风伏在摊开的书本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栅。她睡得有些沉,睫毛在眼下覆出淡淡的阴影,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嘟着。照片边缘,露出半本厚重的《东南亚建筑简史》。像素不高,却充满了时光的颗粒感。

没有任何文字。只是在十分钟后,又补发来一句:

「她看书入迷或者写稿熬夜时,容易忘记时间,喜欢把头发别到耳后。记得提醒她休息,别太累。」

林夏凝视着这张照片,仿佛看到了一个他不曾参与、却塑造了今日南风的过去。那个在书海深处探寻、会疲惫睡着的女孩,如今正坐在他几步之外,敲打着属于他们共同未来的文字。一种混合着心疼、感激与无比珍视的情绪,缓缓充盈心间。

他正要打字回复,一双手臂忽然从身后温柔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带着沐浴后湿润的清香和柔软的体温。南风不知何时已离开了书桌,像只悄无声息的猫,凑到他耳边。她下巴轻抵在他肩头,呼吸拂过他侧颈,目光落在他尚未锁屏的手机上,自然也看到了那些汹涌的祝福,以及那张沉睡的旧照。

她静默了几秒,没有追问旧照的来历,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声音里带着刚完成一段得意文字后的轻盈与撒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林大摄影师,社交业务很繁忙嘛?”她轻笑,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电脑屏幕的方向,那里定格着她刚刚写就的、墨迹未干的段落,“看了这么多‘群众呼声’……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转行做我的专属缪斯?毕竟——”

她拖长了调子,语气狡黠又真挚,念出了屏幕上的一行字:

「……银塔的月光并非洒落,而是流淌。它从古老的贝叶经文上滑下,浸过银匠的锤纹,汇入心镜泉的涟漪,最终凝结在一个人的眼眸里,成为今夜,乃至往后所有夜晚,唯一的光源。」

念完,她侧过脸,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脸颊,声音压得更低,气息温热:

“你看,你‘催化’出的灵感,写的可都是你。这笔买卖,林导觉得划算吗?”

林夏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手机,覆盖住她环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尖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窗外,银塔的灯火依旧在夜色中温柔闪烁,如同永不疲倦的星辰。而屋内,他反手将她轻轻拉到身前,让她面对自己,望进她映着台灯光晕、此刻只盛放着他倒影的眼眸。

“划算。”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未尽的笑意与更深邃的承诺,“不过,缪斯的报酬……可能比较特别。除了灵感,还得加上……”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流连在唇边,气息交融。

“……一辈子随叫随到的饲养服务,以及,”他的吻终于落在她唇上,比方才更温柔,却更绵长,“你刚刚偷学的,把每个寻常瞬间变成永恒的诗句的能力。”

窗外夜色正浓,而属于他们的诗篇,刚刚翻过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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