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九年的春日,兰封县马家庄的槐花正绽放得热烈。徐金凤微微挺起隆起的肚子,静静地坐在自家门前的石碾上,手中熟练地拿着一双小布鞋。这是她怀上的第五个孩子,而前四个孩子已然能够在院子里欢快地奔跑嬉戏了。老大马赶明和老二马赶车是双胞胎,今年刚好八岁;老三马赶驴是个乖巧的丫头,年仅六岁;老四马赶骡则又是个活泼的小子,只有四岁。
“金凤啊,又在做鞋呢?”路过的王婶子挎着篮子,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你这手真是灵巧,孩子们可真是有福气。”
徐金凤缓缓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趁现在身子还利索,多做几双以备不时之需。”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宛如春风拂过绽放的槐花,带着一股甜丝丝的韵味。
那时的徐金凤,是村里远近闻名的好脾气媳妇。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见人便露出和善的笑容,谁家有事儿,她都乐意伸出援手。她的丈夫马高腿在村里担任保长,有时做事过于决绝,她还会私下里委婉相劝:“给人留条活路。”村里人都纷纷称赞,马保长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媳妇,定是祖上积了大德。
马赶明和马赶车这对双胞胎正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相互追逐。老大马赶明生得白净清秀,有着圆圆的脸庞和大大的眼睛,宛如年画上的娃娃一般。他既不像马高腿那样长着马脸、拥有修长的双腿,模样怪异;也不像徐金凤那般温婉。反倒有几分像那个叫“胡萝头”的土匪头子,皮肤白里透红。
老二马赶车则活脱脱是个小马高腿,年仅八岁就长了一双如同仙鹤般细长的腿,跑起来时好似踩着高跷,摇摇晃晃。
“赶明!赶车!别闹了!”徐金凤轻声斥责道,“去把鸡喂了,再把水缸挑满。”
两个孩子笑着回应,一个拎着破瓢去舀谷糠,一个扛着小扁担前往井边。徐金凤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徐金凤现在热火心急生孩子,她目的很明确,多生孩子多攒人,为以后复仇雪恨。去年,庞媛媛送给她一只风干的“楔橛子鸡”。这鸡用秘方腌制,风干后形状如同楔子,据说吃了能够调理妇人气血。徐金凤原本并不相信这些,可禁不住庞媛媛的热情,便切了一小块炖汤喝了。
谁都未曾料到,这一口汤,仿佛打开了徐金凤身上的某个闸门。那年秋天,她生下了第五个孩子——马赶牛。此后便如同打开了水龙头一般,每隔两年,她的肚子就会准时隆起一次:马赶羊、马赶猪、马赶鸡、马赶狗……当生下第九个孩子马赶兔时,徐金凤已然四十九岁。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产。接生婆孙大娘忙碌了一整夜,汗流浃背,最后不得不派人去请庞媛媛。庞媛媛带来一包黑乎乎的药粉,灌进徐金凤嘴里,又用银针在她肚皮上扎了几处。黎明时分,一声微弱的啼哭终于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是个男孩!”孙大娘声音颤抖地宣布,手上托着一个瘦小的婴儿。
徐金凤虚弱地卧在血污斑驳的床单之上,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一般。庞媛媛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金凤啊,这乃是老天爷赐予你的福分,不过也该适可而止了。你这身子骨,实在经不起再折腾了。”
徐金凤微微点头,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没人清楚,那滴泪究竟是为险些丢掉的性命而流,还是为终结的生育生涯而落。
谁都未曾料到,这场矛盾险些要了她命的生产,竟成了徐金凤性格发生巨大转变的转折点。
月子结束之后,徐金凤仿若变了一个人。她不再低眉顺眼、轻声细语,而是高昂着头颅,目光炯炯,说话的嗓门变大了,语气也强硬起来。从前那个温婉的小媳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气势逼人的“马家奶奶”。
村里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以往去马家串门时,徐金凤总会热情地端茶倒水;如今再去,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最多只是从鼻子里哼一声。从前见人总是三分笑意,如今见人却是三分恼怒。最为明显的是她对马高腿的态度——从前她处处顺从丈夫,如今却动不动就数落他,有时候当着外人的面也毫不留情。
“瞧你那点出息!当个保长就了不起了?家里的米缸都见底了,你还在这儿摆谱!”徐金凤的声音大得能传遍半个村子。
马高腿起初还试图维护一家之主的威严,但很快就在徐金凤连珠炮似的责骂下败下阵来。奇怪的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对妻子愈发言听计从,活像被捏住七寸的蛇一般。
村里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徐金凤生了九个孩子,底气足了——在农村,能生育的女人就是功臣,更何况她生下了七个儿子!这相当于给马家种下了七根顶梁柱,其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也有人说,她本性就是个泼辣之人,以前是佯装温顺,如今儿女成群,没人敢招惹她了,真面目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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