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今天想要休息的话,我去替你跟奥斯卡说一声。”
勃朗特轻轻地摸着路安娜的金头发。
“不,不要……”
路安娜却抓住了勃朗特的胳膊,十分的用力,勃朗特小姐觉得如果再不挣脱开,自己胳膊要脱臼了。
“路安娜?”
勃朗特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走,我给你倒一杯果子酒如何?”
勃朗特小姐站起来,想要把茶碗拿到桌子上去,被狂风吹坏了的窗户还没有来得及修好,勃朗特小姐透过窗口,看到空荡荡的院子,才想起来不知道治安官什么时候走了,她刚才太着急,一下子就忘了这回事。
勃朗特倒了一小杯果子甜酒,端给路安娜喝下,路安娜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躺在软塌塌的枕头上,一头金发凌乱的散着,她真的很美,这双美丽的眼睛不该充满了恐慌。
“路安娜,你好些了么?”
勃朗特小姐在床边坐下。
“我害怕,”
路安娜瘪了瘪嘴,她说道:“勃朗特,我害怕……”
“害怕什么?”
勃朗特小姐问道。
“我觉得,我好像被割开了,”
路安娜那漂亮的脑袋,有时候尖刻,有时候愚蠢,却从未流露出这样的痛苦来:“勃朗特,好像有两个世界,一半的我在这里,一半的我在那里……”
“路安娜,如果你说的是美杜莎这个戏剧,那只是一种体验,美杜莎是假的,但是路安娜是真的,你也永远只是路安娜,唯一的、真实的、路安娜。”
“不,不是戏剧,勃朗特,我说不明白,我想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好像是两个人,又好像是一个人……可是我被劈开了,勃朗特,我被,劈开了!”
勃朗特小姐有些困惑的看着路安娜。
在勃朗特小姐的沉默和路安娜的语无伦次里,我很想开口说话。
我似乎感受到了路安娜说的劈开,那种感觉是那么真切,好像我曾经经历过一样,好像我曾经经历过一次又一次一样,那种被劈开的痛楚是那么熟悉,只要一说到这个词语,我就浑身疼的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