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薯条，苏联英雄 第205章 撕裂的迹象（8）

战地时间，1941年6月28日上午，高加索山脉南麓，苏联、土耳其、伊朗三国交界。

自与“诡术”三人组分别，前波兰少校沃尔和他带来的波兰志愿军在连夜行军了十几个小时后，进入了休整状态。

望着即将走出的山口，远处的平原，以及更远处拉平了地平线的黑海。

在苏联的战俘营蹲了将近两年时间的波兰士兵们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在这个当前远离战争，特别是远离苏德前线的玄学战争的地方，他们确实可以有足够放松的心态，来享受这短暂的美好时光。

除了正在等待通信兵收到电报的沃尔少校本人。

按照之前被苏联释放时的协议，他们这支部队在到达当前位置之后应该与在这一片活动的苏联特工取得联系。

然后才能在后者帮助下与英国特工见面，进而投奔当前在英国的波兰流亡政府，完成身份的成功转变。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山区里还回信迅速的苏联人，在这里却开始“延迟”了。

其回信的速度已经远远慢于之前的平均时间了。

这让自认为在毫无波兰事件中，就是因为波兰军队迅速崩溃的通信系统才成为俘虏的沃尔十分不安。

“安德烈（通信兵），还没有任何回信吗？”

“少校先生，我们一直在监听，目前没有任何电台在约定的频道发报。”

“确定不是信号问题？”

“我们已经重新架设天线了，简处长已经将其安置到我们能找到的最好位置了，而且我们也能监听到第比利斯的民用电台，我想应该不是我们的问题。”

挥手示意通信兵继续工作的沃尔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扶额思考，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自认“诡术”不会如此简单的“欺骗”自己的沃尔毫无头绪。

只能强迫自己开始“胡思乱想”式的排除法。

至少不会是硬件问题吧？

在离开战俘营之前的集中培训中，见识了薯条旅加持下，相比毫无波兰事件中还多少处在前现代军队水平的波兰军队高了一个档次的通信系统的沃尔，很难去想象会是什么硬件因素能阻止“诡术”掌握的那些大型电台发报。

总不能是其他急迫因素吧？

沃尔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所带来的第一个有些地狱的猜想。

确实“诡术”在和他的“谈判”中坦诚的说明了当前苏联在与德军的战争中居于不利地位。

但就算“诡术”有所隐瞒——苏联远比想象的虚弱，德国远比他在波兰见到的还强大——德**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飞越近两千公里直线距离迫使建立在高加索地区的苏联电台停止发报吧？

至少以我的指挥水平肯定不行。

感觉自己这肯定是白日做梦的沃尔如此自嘲。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总不能是上帝在和我开玩笑吧？

或者这是一场梦？

“少校先生！少校先生？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跟随波兰志愿军离开战俘营的一名波兰小孩的声音打破了沃尔的思考。

看着天真的孩子，沃尔甚至有些想为“诡术”祈祷的冲动。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毕竟和“诡术”带来用于说服他合作的，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虽然真假不好判断，但沃尔倾向为真的德军在波兰占领区所作所为的照片比。

这些当初被苏联军队一起“掳到”战俘营的孩子至少还活着，只是干啃土豆太多有些营养不良。

“沃尔叔叔是在思考吗？那我先去找间叔叔玩了。”

看着沃尔还没回过神来，小孩哥的注意力开始转向。

“不，不是，我只是在思考，啊……”

需要调整被当前失联情况搞得有点平滑的大脑褶皱的沃尔重新组织语言，

“简叔叔还有工作要忙，不要去打扰他了。”

“哦，我们是要在这里建新家吗？”

对于波兰志愿军背后的国际战略博弈完全没有认识的小孩哥十分好奇。

为什么整个营地的人突然要走这么远的路，还有为什么之前会阻止他离开营地太远的表情严肃的大檐帽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而对于小孩哥这种有点认知，但认知有点不多的情况比较抓马的沃尔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倒不是他不知道苏联将他们这些人从战俘营放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小孩哥解释其中所牵扯的许多。

毕竟眼前的这个孩子，和其他几个和自己的军官父亲一起被“俘”的孩子不一样。

其父亲应该是个波兰知识分子，因为“反苏”被抓，然后其本身又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原因才从苏联用来管理“战争孤儿”的福利机构被挪移到战俘营，而其母亲的下落更是完全不知道。

甚至考虑到上述这些情况，也是原本管理有点混乱的战俘营在被“诡术”接管后，才从一堆文件中翻出来的，其可靠程度还要打点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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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薯条，苏联英雄请大家收藏：()我，薯条，苏联英雄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靠战俘营的几名波兰军官和少数女性共同照顾的孩子，依然能保持当前的天真态度，对于沃尔来说完全就是奇迹。

特别是在其他几名依然和爸爸在一起的军官孩子早早的和父亲一样挂上“亡国”之后的“苦大仇深”表情之后更是如此。

可以说整个战俘营能在苏联此前不重视的物资匮乏状态下保持一些向上的精气，这个孩子是一个重要源头。

而越是这样，沃尔和几名照顾他的波兰军官就越不敢在这个孩子面前讲一些大实话。

生怕一不小心破坏了这个，他们也不知道，其实更多是来自童年创伤后产生的自我保护精神状态。

“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呢？我的很多朋友会想我的。”

看到沃尔长时间的沉默，小孩哥默认的换了一个问法，这算是给沃尔一个台阶下了，

“你的哪些朋友？”

知道这个特别的孩子喜欢和“不存在的”动物植物朋友玩的沃尔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询问似乎注意力又转向了远处的树林的小孩哥。

“嗯？”

察觉到沃尔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小孩哥表情突然严肃，

“我的一个朋友追来了，我叫祂沃铁，你看！”

“少校先生，少校先生，有熊！有熊在向营地移动，我们要开枪吗？”

伴随着小孩哥指向远处的树林，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冲到了沃尔所在的地方，向其汇报了在营地后方担任守卫工作的士兵的通报。

“不要开枪，沃铁是我的朋友！”

没等沃尔少校将小孩哥和士兵的传信匹配起来，小孩哥已经抱住了士兵的大腿开始撒娇。

“嗷！”

“有熊！快散开！找掩护！”

电光火石之间，跑的比士兵们预计快的多的一头棕熊已经冲进了营地核心区域，并在沃尔少校做出反应之前冲到了小孩哥身边。

并在后者从抱着士兵腿的姿势切换到了抚摸棕熊低下的脑袋的状态后，呈现出一副享受的状态。

这让沃尔少校大为震惊，他从来不知道老是偷偷跑出战俘营，然后在他们担心其被苏联人发现的时候再回来的小孩哥的朋友会是这种类型的。

但是震惊之余，沃尔少校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在离开战俘营之前，通过玄学能力判断不只沃尔少校是有利选择，甚至还有很多有利因素会挂在沃尔少校身上的“诡术”曾经神神秘秘的向沃尔少校展示过一些玄学侧的信息。

而当时的沃尔少校其实只当向他展示能够让一个小水球像活物一样在手中上下翻飞的“诡术”是在变魔术。

并不理解“诡术”所说，如果未来遇到了有类似“能力”或者让他感觉奇怪的情况要谨慎处理的告诫。

所以天真烂漫的小孩哥和那个突然接手战俘营，并改变了所有波兰战俘人生轨迹，让自己心悦诚服的大哥是一类人？

想通这一点，沃尔似乎看到了环绕在小孩哥周围，那让人精神放松的天真外表的实质，并切身理解了“诡术”之前的暗示。

“沃尔叔叔，沃尔叔叔！”

沃尔今天有些超常规的神游天外又被小孩哥摇醒，

“沃铁警告我们要尽快离开，祂和祂的朋友感受到有一些坏东西正在山脉里酝酿。”

“什么坏东西？”

回神的沃尔少校立即把这种搁几分钟前绝对不会相信的来自动物的警告和无法与苏联特工取得联系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沃铁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但是他们都感觉危险。”

“这样吗？”

突破了之前自身认知遮蔽下对于玄学力量的不敏感，在时间束合并的力量之下，思维大幅度跳跃的沃尔，联想到了，事实上并没有存在的过去。

德军对波兰发动闪电战的那段时间。

特别是他所在的部队在转移过程中和波兰指挥部失去联络，并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撞进，在德军占领华沙后，紧急冲进西乌克兰建立缓冲区的苏军部队“包围”前的一件怪事。

原本小心谨慎避免惊动所隐藏树林中飞鸟的沃尔少校，“亲眼”见证了整个树林的飞禽，在他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像受惊一样集体飞离的一幕。

或许当时那些暴露他位置的鸟，和这个神奇的棕熊现在所描述的让所有动物受惊的力量是同一种力量。

无线电通信部分失效；

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动物；

明明只有两个相似点，但沃尔却越发觉得就是一回事。

“命令，立刻拔营，我们要继续往南！”

“少校先生？我们不是应该等待通信吗？”

通信兵对于沃尔少校突然的命令感到疑惑。

紧接着因为听闻一头熊闯进了核心营地，刚从正在山口外探路的侦查队中返回的前波兰某团作训处长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沃尔，发生什么了，要改变计划？”

“我说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们必须往南了，再待在这里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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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薯条，苏联英雄请大家收藏：()我，薯条，苏联英雄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不是直觉，是我的朋友，沃铁祂们从来没有骗过我。”

“嗯？沃铁？”

“就是祂。”

在“突然”出现的一头熊的脸上看到“你好”的表情的简，这才想起之前让他返回营地的直接原因是什么，

“不要拔枪！这头熊很重要。”

下意识的拔枪被沃尔压住之后，简的表情开始翻花色，

“我想我需要一些解释。”

作为战俘营里“死硬反苏军官团伙”中占据着善战的狼这一行动力大于思考能力定位的简，适应“一头熊很重要”这种反常规观点的速度，比占据着远见的鹰这一位置的沃尔更快。

但是这不代表前者不需要一个解释。

因此，意识到这次事关重大的沃尔先暂停了命令，然后开启了相当于波兰志愿军当前指挥团体的前战俘营“死硬反苏军官团伙”的会议。

很快占据镇山的虎位置的前波兰某炮兵部队营长，现在掌管他们这支受到苏联和薯条旅双重武装的志愿军最重要的武力部分——一支山地炮兵连的科瓦尔斯基。

和占据忠诚的狗位置的前波兰某骑兵师连长，现在掌管当前拖家带口的志愿军的后勤马队的科瓦尔奇克，都从各自的工作岗位来到了沃尔布置无线电台的小山包。

四个大人，一个小孩，一头熊列席的会议就这样开始了。

“我们要放弃和斯拉夫人的合作了吗？虽然我知道迟早会这样，但是这个时间点太早了吧？”

科瓦尔齐克首先发言，作为一个骑兵出身，多少带有一点波兰-立陶宛联邦贵族血统的“古典”军人。

他对于和苏联合作换取自由这种操作的认识，十分接近中世纪打生打死的封建领主相互赎买战俘，因此放弃和“有点”世仇的斯拉夫人合作，没多少毛病。

只是“诡术”几乎毫无条件（在科瓦尔齐克看来）的直接释放了，包括他们几个“死硬分子”在内的整个战俘营，以及波兰志愿军改编到离开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也同样让这个“骑士”道德比较到位的骑兵认为，至少不能怎么快就放弃合作的态度。

“通信一直没有结果，我们这样从技术上讲其实没有多少可指责的地方。”

出身技术兵种，在这段悟道时期更深刻的认识到当初波兰军队和苏德两**队技术力差距的科瓦尔斯基，现在已经是一个波兰式“洋务运动”支持者了。

在他看来，与苏联人合作获取帮助是实用的，也是可以讲情况的，同时苏联人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因此如果他们在失去了与苏联联系的情况下自行行动，只要没有真的破坏苏联的根本利益，苏联出于对于中亚经略的需要也不会在乎。

而且退一步说，至少波兰志愿军离开战俘营时苏联人并没有给他们下达强制性的命令。

他们要在这里等待苏联人的通信，也只是为了获取与英国人接头然后“回归”波兰流亡政府，获取一张“合法”外皮的一种方法。

严格的讲，这层皮并不是他们想要复国的必要条件。

毕竟前波兰政府的水平在他这里评分本来就很低，后面再跑到了当时静坐战争看着波兰又一次被瓜分的英国那里流亡就更低了。

因此相比挂上这个所谓正统的身份，多少受了点苏联战俘营教官思想的影响的科瓦尔斯基更想他们四个单干，拉一杆旗出来。

“真的是这样吗？好吧先不考虑你们那些想法，我根据之前从苏军那里获得的简要计划表进行的侦查表明，苏军的行动依然在进行，他们是真的准备在这里驻军施压，乃至进步向德黑兰推进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建议我们做出一些会让苏军误判的行动。”

四人中真正对指挥作战最有心得的简，对于当前波兰志愿军的处境有更直接的认识。

苏联军方能同意放他们走，更多是因为在苏联和英国人已经在谋划武装迫使伊朗甚至是土耳其合作的大背景下，看起来有点实力，但是实力着实不多的波兰志愿军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他们能存在的唯一战役意义就是给苏联人和英国人当缓冲剂。

因此对于是否要放弃按照和苏联约好的计划，乃至因此放弃和英国取得联络的行为，简持否定态度。

三人的目光因此汇聚到，靠让他们三人完全服气的“金点子”为整个战俘营获得了自由。

或者准确一点说，作为首个察觉到“诡术”暗示而主动提出“合作”，并依靠前波兰某军参谋身份带来的战俘营最高军衔成为苏联人认命的波兰志愿军联系人（实际上的指挥官）的沃尔身上。

但后者却将目光转向了正在和小孩哥贴贴的棕熊，

“沃铁吗？作为沃尔夫（战俘营给小孩哥起的名字）的监护人，我现在郑重的向你提出一些问题，希望你看在和沃尔夫的关系上给我一些启示。”

沃尔严肃的语气，让本来和小孩哥一样处于天真状态的棕熊，迅速从原本蹲坐的姿势转变为直立，骤然超过2米的庞大身躯像山一样罩住了，依然处在天真状态的小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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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薯条，苏联英雄请大家收藏：()我，薯条，苏联英雄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仿佛在警告沃尔不要打小孩哥的主意。

“沃铁，沃尔叔叔、简叔叔还有两个科瓦尔叔叔都是我的亲人，他们说要帮我找爸爸的。”

身高远够不到已经站起的棕熊的脑袋的小孩哥只是抚摸了一下棕熊的小腿，就再次让对于沃尔表现出恶意的棕熊回归的蹲坐姿势。

只是这次，棕熊先用前爪小心的将小孩哥挪到了身后。

然后才探出脑袋在沃尔少校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仔细观察了眼前这个中年人，以及另外三个在刚才已经将手伸向配枪的中年人。

“嗷！”

“沃铁说祂同意回答问题，但是祂无法保证答案的正确性。”

重新从棕熊身后探出头的小孩哥开始充当翻译。

而这一幕也让之前是被简压住，不对棕熊的存在做出反应的科瓦尔斯基和科瓦尔齐克头顶开始冒虚汗。

他们能在成年棕熊面前保持一切正常的状态这么久，已经是他们对沃尔信任水平所能带来的极限了。

“能够详细的解释一下坏东西吗？”

之前在肾上腺素帮助下摆出这样一个会议，并成功赌赢了小孩哥在这头看起来就不正常的棕熊心中地位的沃尔拼命平复着心情，并发出一个简单而复杂的疑问。

对此棕熊瞬间做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即使小孩哥没有出声，沃尔也预料到了。

他确实不该幻想，即使人和熊交流已经够疯狂了，也不该幻想，这种当前世界可能没人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能被一头熊解释。

“那，你对我们有什么建议吗？除了向南。”

“嗷！”

“沃铁说，向南最安全。”

“我知道了，你要带沃尔夫走吗?”

确信自己高估了沃尔夫朋友们水平的沃尔，转而开始考虑如何在带领波兰志愿军踏进未知之前，给沃尔夫还有其他不应该参与战争的家属找个出路。

“嗷！”

“沃铁说，他会回到山脉，但是山脉可能不再适合我生活了。”

“这样吗？”

对于这番“奇遇”的预期进一步下降的沃尔多少有些失望。

对此依然天真的小孩哥却不怎么认为，

“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吧？”

“嗷！”

“沃铁说了，一定会的。”

看着一熊一孩，有些羡慕他们“简单思维”的沃尔下定了决心，

“好吧，命令，拔营向南移动，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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