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招“祸水东引”之计,效果立竿见影,且远超预期。
张琨与王胖子在器堂门口的那场激烈冲突,动静实在太大,不仅引来了双方堂口的管事,连执事堂都被惊动。王胖子手握“铁证”——那盒蕴含蚀根虫与疑似张琨灵力气息的土壤,以及那块器堂制式服饰的线头,言之凿凿,悲愤交加。张琨虽百般辩解,声称自己绝未做过此事,是被人栽赃陷害,但在“确凿”的物证和王胖子的死死咬定下,他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经由执事堂介入调查。虽因缺乏直接人证,无法百分百断定就是张琨所为,但“嫌疑重大,引发堂口冲突,影响恶劣”的帽子是扣实了。张琨被罚没贡献点一百,并罚往宗门矿场服苦役三个月!其倚仗的远亲,器堂管事赵明,也因“管教不严、识人不明”,被扣除当月俸禄,并受到峰内训诫。
而那位曾刁难林凡的胖执事,见势不妙,生怕牵连自身,在执事堂调查时,含糊其辞,试图撇清关系,反而更显得心虚。虽未受到明面处罚,但在执事堂内风评受损,日子想必也不会好过。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外门底层。往日里仗着有点资质和关系,颇为嚣张的张琨,竟落得如此下场,令不少受过其气的弟子暗中拍手称快。王胖子虽未得到明确赔偿,但看着对头受罚,心中恶气总算出了大半,加之需全力补救药田,也暂时消停下来。
废丹房内,依旧是与世隔绝般的寂静。
林凡如同往常一样,手持那把破旧扫帚,从大殿门口开始,一丝不苟地清扫着地面。动作不疾不徐,神情专注平静,仿佛外界那场因他而起的风波,与他毫无瓜葛。
偶尔有运送废丹的弟子进来,会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或者感慨的语气,提及张琨受罚、赵明被训之事。林凡只是抬起眼皮,木讷地“哦”一声,或者露出一个似懂非懂的憨厚笑容,便又低下头,继续他仿佛永无止境的清扫工作。
“那张琨,真是活该!”
“可不是嘛,平日里那么嚣张,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听说王胖子师兄也气得够呛,他那片药田损失不小……”
“还是咱们这里清净,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几名弟子一边交接废丹,一边闲聊着。
林凡默默听着,手中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规律而稳定。他心中一片平静,甚至没有多少复仇的快意。张琨之流,于他而言,不过是修行路上几只聒噪的蚊蝇,挥手驱赶便可,若因此沾沾自喜,反倒落了下乘。
他的目标,是长生大道,是稳扎稳打地提升实力。这些跳梁小丑的起落,不过是沿途微不足道的风景,看过便罢。
他将大殿中央区域的灰尘与零星药渣扫拢,用簸箕收起,倒入指定的废弃物堆。然后走向那些存放废丹的木架下方,仔细清扫着角落里的积尘。他的动作轻柔,避免扬起过多灰尘,以免污染了那些“珍贵”的废丹样本。
目光扫过那些标记着“高危”的区域,林凡眼神微动。赵管事视察时提及的清理任务,似乎因为张琨引发的这场风波,以及器堂、灵植园后续的一些人事调整,而被暂时搁置了。这对他而言,算是小小的意外之喜,给了他更多从容准备的时间。
他走到刘老头常待的药渣堆附近,依旧保持着距离,小心地清扫着周边的地面。刘老头今日似乎没有蹲在那里扒拉,而是靠坐在不远处一个破旧的蒲团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当林凡清扫到他附近时,刘老头那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沙哑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响起:“外面……吵完了?”
林凡停下动作,恭敬回道:“回刘老,弟子不知具体,只听其他师兄说,张琨师兄和王胖子师兄有些误会,如今已由执事堂处置了。”
刘老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重新阖上眼皮,不再言语。
林凡心中微凛。这老家伙,看似对外界漠不关心,实则门儿清。他不再多言,继续将这片区域清扫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扫帚,走到记录册前,开始核对新送来的一批废丹信息,并分类入库。每一个步骤,都严谨细致,仿佛这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情。
刁难者已受罚,麻烦暂时远去。
我自扫丹房,道心愈发明澈。
他享受这种无人打扰的宁静,享受这种在平凡枯燥中默默积蓄力量的过程。每一次挥动扫帚,每一次记录核对,每一次引动“丹本源气”修炼,都在夯实着他的根基。
废丹房外,风云变幻,恩怨情仇。
废丹房内,一帚一尘,道心不移。
林凡的身影,在这充斥着失败与寂寥气息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孤独,却也格外坚定。他的路,还很长。而眼前的清净,正是他最为珍视的修行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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