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次元行纪 第258章 钟楼里的愿望声

樱花纷飞的街道上，望舒号的藤蔓轻轻卷住亚梦的书包带，像牵着同伴往前走。星麦苗的穗子晃悠悠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金芒，与亚梦胸前徽章的红光交相辉映，像在画一条指引的线。

“胚胎为什么会跑到钟楼里？”戴王冠的小精灵扑扇着翅膀，飞过蓝发少年的肩头，“那里除了老钟和灰尘，什么都没有呀。”

“不一定哦。”文茜指着星麦穗上跳动的光粒，“你看，这些‘蛋’在跟着某种声音晃——钟楼里肯定有让它们在意的东西。”

说话间，钟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石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时针和分针卡在三点十七分，像是被时间遗忘了。最奇怪的是，钟楼顶端的风向标上，缠着一缕透明的光丝，像极了归麦原织者用的那种，正随着风轻轻颤动。

“那是……”沈砚凑近细看，光丝上沾着几粒星麦的颖壳，“是我们的星麦种带过来的？”

顾星辞的卷轴突然腾空而起，星文顺着光丝往上爬，在钟楼顶端拼出个模糊的影子——像颗被层层包裹的蛋，外面缠着无数细小的线，每根线上都挂着个小小的愿望标签：“想变勇敢”“想被喜欢”“想和大家一起唱歌”……

“是‘愿望茧’！”亚梦的甜心们同时惊呼，“所有没说出口的愿望，都会飘到这里缠成茧，胚胎说不定被吸引过来了！”

钟楼的大门是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亚梦刚要变身打开，望舒号的藤蔓已经探了过去。带着星麦清香的藤蔓一碰到铁锈，锈迹就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是不同年份的日期，旁边还有歪歪扭扭的签名，像历届学生留下的印记。

“原来这么多人来过。”杉菜摸着其中一个“2008.3.17”的刻痕，星麦苗的根须突然顺着刻痕往里钻，钟楼里立刻传出“叮咚”的轻响，像老钟被敲响了。

众人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却在星麦香气飘过的地方，露出几个小小的手印，像小孩子曾在这里攀爬。亚梦的红心甜心突然指着天花板：“听！有声音！”

是细碎的啜泣声，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哒”声。走到顶楼时，声音突然清晰起来——钟楼中央的齿轮组上，坐着个穿水手服的小姑娘，正抱着膝盖哭，她身边飘着个半透明的小精灵，翅膀耷拉着，像没力气飞。

“是三年前转学的美咲！”蓝发少年突然出声，“她当时总一个人躲在这里，说想当钟表匠，却被大家笑太死板……”

小姑娘似乎没听到，只是对着齿轮组喃喃自语：“如果能让老钟重新走起来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天……”

她的话音刚落，齿轮组突然“咔”地动了一下。星麦苗的光粒“蛋”从舱内飘出来，围着齿轮打转，光粒表面渐渐映出钟表的纹路，而齿轮上的锈迹，正被光粒带来的麦香一点点啃掉。

“胚胎在帮她实现愿望！”亚梦的方块甜心指着齿轮组中心，那里浮着颗闪着柔光的蛋，蛋壳上布满了细密的齿轮纹，“但它好像在犹豫，怕这个愿望太微小……”

文茜突然想起归麦原的老织者说的话，掏出风信石放在齿轮上。石片奏出的旋律里，混着合音镇的合唱、锈花林的花瓣响，还有星麦扎根的“簌簌”声：“愿望哪有大小？能让心发抖的，都是好愿望。”

风信石的光芒与胚胎的柔光撞在一起，齿轮组突然开始转动，时针分针“咔咔”地追赶着时间，老钟发出悠长的“当——”声，震得灰尘簌簌落下，却像给整个小镇都松了口气。

美咲的小精灵突然变得不透明了，翅膀上还沾着星麦的金粉：“原来……我的愿望一直在这里，只是需要有人听见。”

小姑娘惊讶地抬头，发现齿轮组上长出了小小的星麦，麦穗上挂着她当年刻下的愿望标签。胚胎轻轻落在她的掌心，蛋壳裂开，里面没有魔法，只有片带着麦香的花瓣，像锈花林的那种。

“它不是要被夺走的。”沈砚轻声说，“是要找到愿意让它‘发芽’的人。”

老钟的最后一声响落时，望舒号的星麦穗上，光粒“蛋”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串小小的齿轮印记。亚梦看着美咲和小精灵手拉手走下楼梯，突然低头摸着自己的徽章：“原来胚胎不是万能的，真正厉害的是……敢说出愿望的勇气。”

钟楼外的樱花还在飘，望舒号的藤蔓卷着片齿轮形状的麦壳，准备继续前行。蓝发少年突然把一个小闹钟塞进杉菜手里：“这个给你们，里面有我们的甜心气息，说不定能帮你们找到下一个胚胎的线索。”

“我们还会再见吗？”杉菜捏着闹钟，表盘上的指针正随着星麦的晃动轻轻跳动。

文茜笑着指了指星麦苗：“等它结出带红心的麦粒时，说不定就找到你们啦。”

望舒号升上天空时，老钟的钟声还在小镇里回荡，混着星麦的香气，像在给每个藏着愿望的人唱摇篮曲。亚梦望着越来越小的光轨，突然发现自己的徽章上，沾了颗不会掉的麦芒。

“下一站，”舱内的陶哨轻轻作响，顾星辞的卷轴指向远方，“胚胎的气息往‘心愿游乐园’去了，那里的旋转木马，好像在唱着没完成的歌呢。”

光轨上的麦香里，多了丝钟表齿轮的金属味，像又一段故事，悄悄钻进了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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