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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官邸西跨院内,阉侍们举着木架火引点亮各处的灯笼和火把。
一名仆妇匆匆而来,在院门处道明来意。
守门的不敢耽搁,赶紧叫来管事之人再听一遍。
后者马上向内院去……
“何……如?”
西跨院楼阁的二楼,梁王主刘姱放下手中的象牙银丝箸,有点不相信地又问一遍:“乃……大郎?”
‘对,是大郎。
孟姜生的庶长子又病了。
而从上次病好到现在,连十天都没到!
’管事也是满腹牢骚,但还是尽忠职守地禀告:“东院大郎乳母亲至,言大郎偶然风寒,上吐……”
‘没见过这么爱生病的男娃娃,七病八痛,简直比女孩都娇弱!
’刘姱摆摆手,示意管事不用废话——她又不是医生,和她说那么详细干嘛——只让侍女阿芹去取长公主官邸的名刺,好派人出去请医生。
经此打岔,刘姱越发没了胃口,直接推开了碗箸。
晚餐撤下时,黄金底座云纹玉碗中的粟羹只少了一点点,朱红彩绘的碟碟盘盘中的鸡鸭鱼肉基本没怎么动。
为首的大侍女阿芹见状,依惯例招呼外面候着的洗漱宫人端热水进来,好为王主漱口、洁面、重新上妆。
才洗完脸,梁王女儿就兴意阑珊地摇手,意思是不打算再描眉傅粉了。
阿芹一见,情知女主人犯了心思;
就让梳洗宫女和大多数侍从先离开,只留最忠心的几个宦官侍女到门外和廊下守着;自己则往里间捧出另一套晚妆用具,放到坐榻之前。
跪到女主人背后,阿芹轻轻按刘姱的肩膀……
入耳,沙沙的话音,尽是曲阜乡下的方言:“这个大郎啊,从出生起就三天两头生病,药汤喝得比奶汁还多。
长公主不会喜欢……病弱小孩……”
王主姱侧脸,淡淡瞟心腹侍女一眼。
“哦!
婢女无状……”
自知失言,阿芹俯在席上行个礼,坐直了接着说:“翁主娇乃长公主亲出,遭遇意外才变得多病,长公主自然格外疼爱。
大郎可没法相比啊!
毕竟是男孩子,体弱多病成那样,将来能做什么?废物一个……”
手的触摸下,梁国嫡王女的肩依旧绷得紧紧。
‘哎!
那个刘静的儿子却能吃会睡,一次病都没生过!
’阿芹肚子里埋怨两句,继续给女主人揉肩膀:“王主呐,长公主今天将粉盒退回,可见恼了。”
刘跨的身子松下来些……
听提及粉盒,梁王主很快联想到同时送来的鹿腿,用同样的曲阜方言问道:“阿芹,鹿肉备下没有?现在腌了,到太子回家,正好能烤两块尝尝鲜。”
“婢女一听是鹿肉,当时就让交给庖厨去腌制。
太子喜欢鹿肉,怎敢忘呀,王主!”
阿芹瞧着自家王主,一脸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