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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按理说，每个世界成型，都会诞生天道之灵，有自我防御的能力。除非无力反抗，否则绝不可能让他人随意破坏！”
“可这方天地之灵，为何要崩碎自身，供给辰北？”
周海眉头紧锁，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方天地正在不惜一切，如同醍醐灌顶一样，将自己的所有力量注入辰北体内。
这是在献祭。
一旦献祭成功，辰北得到的将不仅仅只是一个蛮荒秘境的力量，而是更加恐怖的宇宙之力。
相传，蛮荒秘境连接着无上天，本身就是无上天的一部分，只是无上天被打破，只留下这块碎片而已。
以前的周海或许不能了解无上天是何等存在。
但如今，他却一清二楚。
混沌生太初，太初有九天，这九天皆称为无上天。
而无论是他所在的大千宇宙，又或者这蛮荒秘境，实际上都是破灭天诞生出来的存在。
这破灭天，就是蛮荒秘境原来的所在地。
辰北一旦彻底吞噬蛮荒秘境，等待他的就是继承整个破灭天的力量。
那时的他将会何其强大？
按理来说这不可能发生才对，毕竟每一个世界诞生都会产生一定灵智，杜绝他人肆意掠夺，更别提主动献祭了。
可如今，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让周海压根解释不清楚。
同时，辰北的所作所为，也让周海不解。
如此强大的力量，就如同一笔宝藏一样，怎么会有人能狠得下心拒绝？
眼前的局面很明显，蛮荒秘境正在拼尽全力献祭自己，而辰北打死不要，反抗之下，导致了这灭世灾劫。
可事实上，不管辰北是否反抗，这灭世灾劫都避免不了。
毕竟连这个世界都要献祭自己了，这本身就是一种灭世的征兆。
“师父，助我！”
突然间，周海耳边传来的辰北的声音。
显然，辰北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无能为力之下，正对他发出求助。
周海体内，无极之力骤然爆发。
看着弟子的挣扎，他本能的就想出手，却在一瞬间，他感觉到大恐怖的力量席卷而来。
无形中，似乎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生灵正在注视着他，只要他敢上前一步，下一刻，他必将承受前所未有的后果。
这气息太恐怖了，恐怖到让周海都感到心颤。
那是大破灭的气息。
竟然是大破灭本源在对他发出警告。
“本源警告，这怎么可能？”
周海惊呼，在他的印象中，这本源连道都算不上，那是比道更高级的存在。
本源漠视一切，有没有灵都无人能说清楚，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本源会警告人的，而且周海还亲身体验了。
最主要的是，下一刻，令周海更加骇然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本源，竟与那大破灭本源产生了共振，周身自然而然地燃烧起了一团火焰。
一瞬间，他的力量就燃烧了大半，化作滚滚洪流，朝着辰北的方向涌去。
“我尼玛……”
周海大吃一惊，这一刻别说这方天地在对辰北献祭了，就连他，都本能的生出了献祭之心，并且做出了行动，直接燃烧自己，献祭给辰北。
这让周海吓了一跳，连忙运转周身修为，强行阻止这种献祭。
随着他身上自然之力的运转，恍惚间，一阵清凉感席卷而来，他浑身燃烧的火焰顿时熄灭。
眨眼间，一团模糊光罩出现在周海全身，将辰流水都给笼罩了进去。
这是无极之力自然爆发的反抗。
不得不说，无极之力，的确是一种克制大破灭的力量。
即便大破灭本源尝试着与周海的本源发生共振，但在无极之力的克制下，都再难以影响周海分毫。
不过这并没有让周海放下警惕，因为在无极之力爆发威能的瞬间，一种无形的意志也出现在了周海心中，似乎就连无极之力都在警告周海，莫要插手眼前时。同时，周海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本源凝聚，出现在的自己的身体中。
那竟然是无极本源！
它的出现似乎是为了守护周海，但更像是一种警告。
“什么意思？”
周海眼前有些眩晕，他的神识扩散开去，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方世界每分每秒都有成千上万的生灵死去。
灭世大劫之前，一切的生灵都难以逃脱成为辰北养分的结局。
辰北分明不想这么做，可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在逼迫着他这么做？
甚至于，就连自己这个当师父的都无法阻止？
很快，周海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发现，这方世界都与辰北产生了莫大因果，甚至于这方世界的一切生灵，都处在这种因果中。
因果之下，他们的宿命似乎只有一个，便是献祭自己，成为楚晨的一部分。
这一刻，这方天地间竟同时笼罩了破灭、因果、宿命、造化、生死等各种各样的力量。
在各种力量的交织下，仿佛这一切早有安排。如今的周海主修无极之力，他要做的不是阻止，而是任凭一切发生。
“这就是修行无极之力的弊端吗？”
“无极之力，天行道、道法自然，顺势而为！”
“如此眼睁睁看着众生破灭，我真的只能干看着？”
看清楚自己的使命，周海莫名的一阵反感。
虽然早就知道，作为天道，不该插手人间一切事物，哪怕世界灭亡，都得任其发生，这叫自然规律，独善其身。
可真到了这一步，周海却不自觉地产生纠结。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无数生命倒在眼前而无动于衷，他做不到的眼见弟子被强迫，还若无其事。
然而就在周海纠结之际，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
只见他怀中被保护着的辰流水，周身突然燃烧起了献祭之火。
“啊……”
一声惨叫传出，只一瞬间，辰流水的身体都淡化了许多，差点灰飞烟灭。
“不……”
周海惊呼，连忙抓住辰流水，周身无极之力快速朝着辰流水涌去。
他保护不了别人就算了，这个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女子，岂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再说，这大破灭本源霸道归霸道，自己都没阻止它献祭众生，它凭什么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要献祭。
然而恐怖的是，即便周海调动无极之力，也仅仅只是缓解成流水的献祭，却压根无法阻止。
这无极之力，似乎只庇护他本身。
“周海，救我……我不想死……我好害怕……”
辰流水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满脸惊惧地看着周海。
她终究是一个凡灵，面对死亡，任何凡灵都会恐惧。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周海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他紧紧拉着辰流水，眼神逐渐变冷。
“警告我是吗？”
“什么破灭本源，无极之力，不过是我拿来用的东西罢了！”
“反噬我，警告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我也是你们能警告的？”
“我周海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他人阻止！”
冰冷的话语从周海口中传出，即便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此事，可真要插手，连他自己都阻止不了自己，更何况那些所谓的本源力量？
当即，他就要不顾一切，强行出手，帮助辰北的同时，也要救下这方世界无数生灵。
却在这一瞬间，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席卷九天。
那被黑云笼罩，导致天地黑暗的世界尽头，猛地绽放无尽光芒。
恍惚间，似有一轮烈日升起，一股恐怖的气息席卷开去，摄人心魄的力量，直接朝着这方世界镇压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