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医院特护病房的实时画面剧烈抖动: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曲线像被狂风撕扯,一上一下狂飙到极限,又骤然拉平。
血氧、血压、脑压数值全部闪红,警报声连成一片。
“老爷!”
福伯失声大叫,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按,却怎么也无法切入医院的对讲系统。
啪!啪!啪!
顶灯接连熄灭,只剩应急灯滋啦滋啦地跳成一片惨白。
墙面显示屏“嗤”地亮起一行黑底红字:
【72:00:00内交出端粒-Ω,否则每12小时随机清除1名清家人。】
倒计时数字以毫秒为单位往下滚,像一把看不见的铡刀。
【00:00:01…… 00:00:02……】
“啊——!”
二姑清宏如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我们都要死吗?”
三叔清宏彦双拳攥得咯吱响,却止不住地抖:“报警!快报警啊!”
“报!”小叔清宏明吼得比他还响,“现在就报!”
保安们面面相觑,像一群突然失了主心骨的木偶,握着防暴盾牌的手都在抖。
有人已经偷偷去摸腰间的甩棍,却只摸到一手冰冷的汗。
清晚死死攥着U盘,指节泛白,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颤,眼神却倔强地迎向虚空:
“端粒-Ω就在这里,有本事冲我来!”
吴拾侧头看她,语气淡得像夜色:“冲你?他们暂时不敢。”
他抬手,指间转着一枚暗金色晶石,指尖轻弹,晶石表面掠过一道极淡的光:
“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话音未落。
啪!
显示屏瞬间熄灭,走廊灯重新亮起,白光稳定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不到三分钟,园区外围警铃大作。
姑苏市局特勤中队、刑侦、网安、排爆同步到场,外围三条街立刻拉封锁线。
清辉大厦被划成“一级保护目标”:
狙击小组上了对面楼顶。
无人机热成像24小时盘旋。
主楼每道门口双岗,人脸识别+金属探测+X光机。
网安支队第一时间把那块黑底红屏整机拆走,硬盘直接写保护送省厅鉴证中心。
技术人员只丢下一句:
“倒计时来源在境外TOR,跳了十七层跳板,正在追。”
……
10:06。
天穹大厦,88层空中连廊会议室。
落地窗外,三架无人机拖着巨幅广告屏掠过——「天穹X-209计划,让生命再长一百年」。
红光在玻璃上碎成血色的雨。
椭圆长桌尽头,三把椅子空着两把。
总裁赵天穹立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一把钛金裁纸刀,刀锋映出他左眼角一道蜈蚣状旧疤。
副总裁孙正霆开口,嗓子发干:
“派去医院的人也失联了——无声无息,像被整个删掉。
最后0.4秒的音频,你再听一遍。”
他抬手,空气里弹出一段被滤过噪点的录音——
“目标生命体征已按计划走,准备收……嗞——”
声音戛然而止,剩下一声极低的叹息,像有人对着麦克风轻轻吹了口气。
赵天穹抬眼,目光穿过玻璃,看向远处。
“清家背后,有人守。”
他点开腕表,投出一张实时卫星图:
清辉大厦半径三公里内,所有道路监控节点在17秒内全部离线,随后恢复,却无一辆可疑车辆出入记录。
“有人反向入侵了我们。”
“不是入侵。”
第三道声音从全息投影里浮起——
董事长顾天纵,人还在苏黎世,半身像却像冰雕一样凝在灯光里。
“是接管。对方预判了我们这几次按键,时间戳早于我们的决策节点。”
他顿了顿,“总部情报组给了一个词——‘零阶’。
传说中替死人守墓的幽灵,一百年没露过面。”
孙正霆嗤笑:“那就继续加码,把清家连根——”
“暂停。”
顾天纵的投影闪了一下,像信号干扰,又像一声叹息。
“在确认‘零阶’立场之前,任何针对清家的直接行动,等同于自杀。”
他目光穿过全息屏,落在空荡的第三把椅子上。
“通知资本部——明线收购继续,暗线全部撤回。
告诉董事会:清家现在不是猎物,是禁区。”
赵天穹的裁纸刀“咔”地合拢,发出类似骨骼错位的脆响。
“那就换个玩法。
两天后,清晏出殡。”
他舔了舔刀背,像在品味血的味道。
“葬礼上,我们送花圈,也送合同。
如果他们拒绝——”
他把裁纸刀轻轻放回桌面,刀尖正对姑苏的方向。
“那就用资本说话。从明天开始,二级市场开盘,全面做空清辉生物。
用市值活埋他们。”
孙正霆点头,声音发狠:“已让投行准备空头仓位,开盘直接砸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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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请大家收藏:()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会议室再次陷入沉寂,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的流光无声流淌。
……
20:13。
夜沉得像一缸墨,连蟋蟀都噤了声。
清家老宅正厅成了灵堂,两口黑漆楠木棺椁并列堂中:清晏,清宏业。
棺头各点一盏长明灯,烛火被夜气压得只剩豆大,却死也不肯熄。
灵堂里人影绰绰,竟鸦雀无声。
保安队长老梁带着十二个小伙子守在院门口和廊下,手电不亮,只借月光巡逻。
他们脚步极轻,鞋底包了软布,踩过青砖地不发出一点响动。
每绕一圈,老梁都会停在灵堂门外,隔着竹帘朝里望一眼,确认主家安全,再无声地退出去。
老宅外围,暗处布着数十名便衣,围成一圈静默的护墙,连风都不给进。
灵堂里,清晚穿素黑旗袍,簪一朵白花,跪在左侧。
膝盖下的蒲团早已被泪浸得发潮,她却像没察觉,指尖一直抵着棺沿的木纹。
厨娘阿招把围裙当孝帕,一边用袖子抹泪,一边把贡品往案上端。
司机周忠抱着白菊,每往供桌插一枝,就对着清晏的棺椁躬一次身,念一声 “少爷走好”。
不远处,几个远房亲戚正低声交谈,都是接到消息赶过来的。
远房表婶攥着半湿的帕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惋惜:
“宏业这性子,一辈子都急,跟谁都能争两句,怎么这次走得这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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