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拾仍站在原地,指尖没收,声音淡得像收电费:
“院子扫干净了,垃圾别乱丢。”
时匠咳出一口血雾,手指死死抠住地面,却怎么也撑不起身体。
她低头,看见自己影子被晶石钉穿,像标本台上的蝴蝶,连“逃”这个念头都被冻结。
弹幕瞬间炸了,礼物特效把屏幕盖满:
“卧槽!吐血了!BOSS直接跪了!”
“3500哥出手!一弹就破了底牌!”
时匠跪在地上,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血沫:
“我输了……
输得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吴拾垂眸,声音不高,却像给宇宙打补丁:
“剪刀再利,
也裁不出风的形状。
尺子再精,
也量不尽水的回声。
小姑娘,剪刀留好,
等你想明白‘尺寸’是谁定的,
再来量我的棺材。”
时匠跪在那里,唇色被血洗得发白,声音却像薄刃刮过玻璃,冷而脆:
“我输了,但我不认错。”
吴拾抬眼:“对错留给时间,我只负责——
让先走的人,
有地方安息。
让后走的人,
有胆量回头。”
他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像挥掉一场旧雪:
“裁缝以为尺寸在布上,
其实尺寸在风里。
风不答应,
再锋利的剪子,
也只能剪破自己的手指。
下次别带剪刀,带盆花吧。
殡仪馆缺绿植。”
时匠抬手,把唇角血沫抹成一道猩红月牙,眼底却仍盛着姑苏三月的薄雾:
“花会枯,剪刀会锈,
可风一吹,布还是会皱。
下次我带花,也带尺,
再来量一量你的风,到底多大。”
话音落下,她指尖挑起一缕红雾,在面前画出一道细若发丝的“时间缝”。
风掠过,发梢、衣摆、指尖同时泛起银霜,像有人把月光对折,轻轻覆在她身上。
最后一眼望向吴拾,长睫沾血,却仍带着笑。
美人如刃,刃口向风。
下一秒,她整个人从边缘开始透明。
先是指尖,再是下颌,随即碎成漫天银灰雪屑,旋即被阳光蒸成淡淡蔷薇香。
收藏馆重归寂静,只剩地砖上一抹未干的血色月牙,证明她曾倾城来过。
姜早把镜头怼到那道焦黑裂口,梨涡荡漾:
“家人们稳住!别刷‘美女变月光’了!
人没蒸发,就是真空相变碎裂,输的这么惨还有心情耍酷,I服了YOU!”
她转手把镜头怼到吴拾鼻尖:
“老吴,先别装酷,你给我交个底:刚才咱真闯进玄幻阵法了?”
吴拾两指捏住话筒,懒洋洋挡回去:
“没有玄幻,只有科幻。
记住三句话——
1. 真空能级=地板,我只不过掀了下地毯。
2. 52Hz=撬棍,支点找对了,时间也能被撬起来。
3. 剪子再快,快不过量子隧穿,所以我提前在隧穿门口写了我名字。”
说完把话筒推回给她,补一句:
“放心,电费还是国家出,没超自然。”
姜早愣半秒,冲镜头龇牙:
“家人们听见没?老吴说了——
不是魔法,是物理外挂!
火箭刷起来,给国家交电费!”
弹幕海啸般涌过:
“我他妈是在看直播还是在看《星际穿越》续集?”
“把我炸醒了!这真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历史性的一刻!有人录屏了吗?这绝对是本世纪最炸裂的直播没有之一!”
“嘉年华走起!庆祝时间杀手团完胜!”
几乎同时,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彻底核爆:
#3500哥现场调教时间#
#时间杀手团把物理玩成科幻大片#
要知道,虽然这是21世纪,网络信息爆炸,但何曾有人见过这等阵仗?
全息投影、声波武器不算稀奇,但将时空本身作为战场,挥手间定义物理规则、逆转因果的“黑科技”实战,只存在于理论猜想和科幻大片里。
而今天,这一切通过一个殡仪馆修复师的直播,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日常,硬生生砸在了全球数千万观众面前。
直播间在线人数正以恐怖的速度朝着3500万疯涨,无数人被亲友从睡梦、会议、课堂中喊醒,涌入直播间。
右上角的数字像被加了涡轮——
3500万、3600万、3800万……每一次跳动都把服务器逼得“吱呀”作响。
姜早的手机被弹幕刷得发烫,她冲观众咧嘴:
“别卡啊家人们,今晚可是宇宙级现场,掉帧一秒亏一个亿!”
……
弹幕还在疯狂刷屏,可地球另一端,索科特拉岛地下三百米,幽蓝银幕早把这一切静音。
屏幕里,最后一粒银屑载着时匠残存的意识,像被阳光熔化的雪,轻飘飘地弥散在尘埃之间。
地砖上,那弯血色月牙薄得几乎透明,却是她留给世界的全部墓志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请大家收藏:()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幽蓝的光晕从屏幕边缘溢出,顺着黑袍的经纬线往下爬,袍角的颜色逐渐变深,在折痕里积下一层冷亮。
针瞳将一把剪刀“咔哒”一声甩到裁刀面前的台子上,冷笑:
“你的七号刀,卷刃了。”
裁刀瞥了一眼,没去碰,只是扯了扯嘴角:
“刀卷了刃,说明它砍到了硬骨头。
可比这更糟的,是握刀的手软了,心里头开始问‘为什么非得剪这一刀’。”
线影接得慵懒,却字字相扣:“她心里有了疑问。”
针瞳摇头,一句顶一句:“疑问是线头,越拉越长,拉到尽头就把刀自己绕进去了。”
线影顺势摊开掌心,指根一捻,把别人看不见的线头掐灭:
“她偏了任务。
只让她标记疑似无宿者,
她却把确认写成清除,还被人当众叫破身份。
刀口卷刃算了,连刀柄纹路都被看穿。”
说着,她眼尾一挑,情绪懊恼里夹着看热闹的坏笑。
裁刀低笑,声线像玻璃深夜自语:“临行前我提醒她——先剪枝,再断根。
那句话激起好胜心,她提着剪除的执念去,心里先有了刀,就看不见无宿者的本质。
那从来不是待剪的枝桠,是藏在岁月里的根。”
量客抬眼,扫视三人:
“万年来,无宿者身份始终流动——
帝王、祭司、工匠、学者、隐士……
我们只知道他永生,暗中推文明进程,却抓不住轨迹。
本次只是疑似标记,时匠的鲁莽把疑似焊死成确认。”
喜欢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请大家收藏:()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