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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万历中兴:朕的大明不落日 > 第105章 张居正的察觉

晨雾还未散尽,文华殿的檐角就滴下了细碎的水珠。张居正站在廊下,手里攥着份辽东军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军报上的字迹被雾气洇得发潮,“建州女真袭扰抚顺关” 几个字却依旧刺眼,像淬了冰的针。

“张先生,陛下在殿内等着呢。” 随堂太监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居正 “嗯” 了一声,把军报折好塞进袖袋。今日该讲《孙子兵法》的 “谋攻篇”,原是想借着 “不战而屈人之兵” 的道理,跟陛下说说互市的好处,可这份急报一来,倒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朱翊钧正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手里转着支狼毫笔。案上摊着张描红,写的是 “安邦定国” 四个字,笔画却比往日凌厉了些,捺脚处带着股收不住的锋芒。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笑道:“先生来了?”

“臣参见陛下。” 张居正躬身行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案角 —— 那里放着个青铜小鼎,鼎耳上刻着简化的八卦阵图,是前几日御膳房新铸的镇纸,陛下却把玩了好几日。

“先生今日讲什么?” 朱翊钧把笔放下,指尖在描红纸上轻轻点着,“昨日说的‘上兵伐谋’,朕还有些不懂。”

张居正在他对面坐下,刚要开口,就见朱翊钧忽然倾身向前,眼睛亮晶晶的:“先生,若敌人分兵来袭,该集中兵力打一处,还是分兵抵挡?”

这问题来得突兀,倒让张居正愣了愣。他原以为陛下会问些 “伐谋” 与 “伐兵” 的区别,却没想到是这般具体的战术。“陛下为何突然问这个?”

“就是觉得有意思。” 朱翊钧拿起那只青铜鼎,转着圈把玩,“前日听侍卫说,去年大同之战,蒙古人就是分三路来的,便想,若是换了朕,该怎么应对。”

张居正的指尖在案上轻轻叩着。去年大同之战的细节,军报里写得简略,侍卫们寻常闲聊,断不会说这些。他抬眼看向朱翊钧,见少年天子正专注地盯着鼎耳上的阵图,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倒看不出什么破绽。

“集中兵力,攻其一路。” 张居正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思熟虑的沉稳,“敌人分兵,必有机弱之处。若我军分散,反被各个击破;不如聚力一击,破其一则余者自乱。”

朱翊钧眼睛一亮,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阵形:“就像这样?” 纸上是个箭头形状的队列,直指一处缺口,倒有几分 “锥行之阵” 的意思。

张居正心里微惊。这阵形虽简陋,却暗合古法,绝非寻常侍卫能教的。他不动声色地补充:“还要看地形。若在平原,骑兵可疾进;若在山地,当以步兵设伏。”

“那城防呢?” 朱翊钧追问,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竖线,“要修多高,才能挡住骑兵?”

“三丈以上,且需设马面、箭楼。” 张居正答道,目光却在朱翊钧的脸上逡巡,“不过守城之要,不在高而在固。去年辽东镇的宽甸堡,墙高四丈,却因守军懈怠,被女真一夜攻破。”

朱翊钧的笔顿了顿,在竖线旁画了个小小的城楼:“先生是说,人心比城墙更重要?”

“正是。” 张居正点头,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这几日陛下问的,尽是些用兵的细节 —— 昨日问 “如何查探敌情”,前日问 “粮草如何转运”,今日又问 “分兵与守城”,桩桩件件都透着股刻意,不像是孩童的随口好奇。

他想起半月前李太后私下召见,说陛下病中看了《权书》,还为此争执了一场。当时他只劝太后 “陛下年幼,好奇难免,稍加引导便是”,可如今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陛下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兵书?” 张居正终于试探着开口,声音放得温和,像闲聊般随意。

朱翊钧正用箭杆(那是他昨日让人取来的玩具弓箭,此刻正放在案边)比划着城防的角度,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头也不抬地笑道:“没有啊,就是听侍卫说的。他们总讲些战场的事,朕觉得新鲜。”

箭杆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尾端的羽毛扫过纸面,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的声音听不出异样,可那刻意避开的眼神,却让张居正心里的疑窦更深了。

“侍卫们胡侃的话,当不得真。” 张居正拿起案上的《论语》,翻开 “为政篇”,“陛下还是该多看看这些,明得失,知仁政,方是帝王之本。”

朱翊钧 “嗯” 了一声,却没看《论语》,反而拿起那支玩具弓箭,走到殿角的靶子前。“先生看朕这箭法如何?” 他拉满弓弦,箭矢 “嗖” 地射出,正中靶心旁边的木纹。

“陛下进步很快。” 张居正看着他的背影,少年人的脊梁挺得笔直,明黄色的常服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可那握着弓的手,却稳得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这一日的讲学,朱翊钧没再问兵事,只是偶尔走神,目光总往窗外的侍卫身上瞟,仿佛真的在回想那些 “侍卫说的故事”。可张居正却越想越不安,他了解陛下,这孩子看似温顺,骨子里却有股执拗,若真看了兵书,断不会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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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万历中兴:朕的大明不落日请大家收藏:()万历中兴:朕的大明不落日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散学后,张居正没有直接回内阁,而是绕到了东厂的值房。骆思恭正在核对密报,见首辅大人突然来访,忙起身行礼,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张先生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

“骆公公客气了。” 张居正坐下,接过递来的茶盏,茶汤温热,刚好入口,“老夫今日来,是想问问陛下近日的行踪。”

骆思恭的眼神闪了闪,笑容不变:“陛下除了上课、请安,就是在毓庆宫看书,偶尔去御花园走走,没什么特别的。”

“哦?” 张居正呷了口茶,目光落在骆思恭袖口的墨痕上 —— 那墨痕很淡,像是洗过几次,却仍能看出是上好的松烟墨,“听说陛下前几日让公公找太医院借过书?”

骆思恭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是有这事。陛下病刚好,想看看养生的医书,奴才便去太医院找了几本《黄帝内经》。” 他顿了顿,补充道,“都是些寻常医书,张先生若不信,可去太医院查。”

张居正看着他滴水不漏的样子,心里已有了数。骆思恭是陛下的心腹,若真是陛下授意,他断然不会吐露半个字。“老夫不是不信,只是随口问问。” 他放下茶盏,起身告辞,“打扰公公了。”

骆思恭送他到门口,看着张居正的轿子消失在宫道尽头,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知道张居正何等精明,今日这一问,必是起了疑心。他连忙让人把太医院的借阅记录再核对一遍 —— 那上面确实只有《黄帝内经》《千金方》,绝无《权书》的痕迹。至于抄书时用的笔墨纸砚,早就按陛下的吩咐,送到宫外的造纸坊销毁了,连烧剩的灰烬都埋进了护城河底。

张居正回到内阁,坐在书案前,指尖敲着那份辽东军报。他让人去查了毓庆宫的侍卫,都说近日陛下除了问些战场趣闻,并未接触过兵书;又让人去查太医院,回禀说骆思恭只借了医书,绝无异常。

可越是查不到,他心里越不安。他想起陛下画的阵形,想起陛下问的城防,想起陛下握着弓箭时沉稳的样子,那些绝非 “听侍卫说的” 就能解释的。

“大人,冯公公来了。” 小厮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冯保走进来时,手里拿着个锦盒,里面是新制的墨锭。“张大人,这是徽州新来的松烟墨,陛下说您用着顺手,让老奴送来。”

张居正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墨锭上刻着 “文房四宝” 四个字,香气清冽。“有劳冯公公了。” 他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近日陛下练字,还习惯吗?”

“挺好的。” 冯保笑道,“就是最近总爱写些‘兵’啊‘战’啊的,老奴劝了几次,说天子当写‘仁’‘礼’,陛下只笑说换换口味。”

张居正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如此。

送走冯保,他重新拿起那份军报,目光落在 “努尔哈赤” 三个字上。这女真首领近年势头渐盛,若陛下真在偷偷研究兵法,或许并非坏事。只是…… 那《权书》过于阴鸷,少年人读之,恐生戾气。

他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嘱托,“辅佐钧儿,成一代仁君”。仁君当有仁心,却也需有手段,可这手段,该由谁来教,该如何教,却是门大学问。

暮色渐浓时,张居正让人备了轿子,直奔慈宁宫。他觉得,有些事,该和李太后好好谈谈了。

而此刻的毓庆宫,朱翊钧正借着夕阳的余晖,在小本子上记录今日的收获。“集中兵力,攻其一路”“守城在人不在墙”,字迹虽稚嫩,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他不知道张居正的察觉,也不知道一场新的暗流,正在这紫禁城的暮色里悄然涌动。

他只是觉得,那些兵书上的智慧,像一颗颗散落的珍珠,正在他的心里慢慢串成线。而这条线,终将指引他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 —— 既能守住仁义,又能驾驭刀兵的帝王之路。

窗外的鸽子飞回了巢,咕咕的叫声在暮色里格外清晰。朱翊钧合上小本子,放进袖袋,拿起那本缝着抄本的旧棉袍 —— 今夜月色正好,该去御花园的假山下,会会他的 “老朋友”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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