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北区的老街在五月末仍飘着晚樱,风里裹着糖炒栗子的焦香。
十四岁的少女抱着刚刚新鲜出炉的烤栗子,左手还拿着一杯柠檬气泡饮。
她随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发梢沾着的樱瓣被风卷走,落在她腰间的银铃上。
转过巷角,有一缕熟悉的烟草味,混着硝石与淡淡的血腥气息。
荧脚步一顿,呼吸放低,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锐利。
那只手从她的身后绕过来时,少女急速回身,先是利用雷契急速飞跃至空中,而后另一只手一摆,从上而下的荒星砸向来人,却被对方挥拳击碎。
荧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甚尔叔叔?”
穿深灰立领衫的男人抬起脸来,脸上的疤痕还在,眉眼多了几分锋利。
“好久不见,荧。”
男人笑了,声线比记忆里更沉,“还算是有长进。”
“那当然。”
荧得意洋洋地仰起头,她开心地过去伸手拉住甚尔的手腕,“走吧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一会。”
少女拉着男人在奶茶店内靠近最里座的位置坐下,绿植恰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随便点,我请客。”
“甚尔叔叔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结婚了,现在的名字叫伏黑甚尔。”
咳,荧差点把吞到喉咙中的奶茶咳出来,她猛地抬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结婚?!”
“怎么?”
甚尔挑起一边的眉,“你觉得我愿意一直顶着这个丑陋的姓氏?”
“有道理!
我以后也要改。”
荧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看见甚尔从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里的女人系着月白围裙,怀里的婴儿裹着襁褓,正攥着母亲的手指往嘴里塞。
婴儿闭着眼,稀稀拉拉的头发是黑色的。
女人的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笑容温柔,甚尔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点僵硬。
“甚尔叔叔的孩子好可爱。”
荧把照片贴在脸颊上,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那甚尔叔叔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甚尔的目光掠过街角。
三天前他刚解决完一个到手的单子,他现在正在做着赏金猎人的灰色生意,这些不能告诉荧——她还没有离开禅院家,若知道她和“叛离的术士杀手”
来往,怕是……
“赌马。”
他随意扯了个谎,“川崎赛马场的庄家都认识我,手气不错,够买奶粉钱。”
“赌马?”
荧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她拽住他的袖口摇晃,“我没看过赛马!
甚尔叔叔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