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荧的喉咙动了动。
她迈进房间时踩到某块松动的木板,藏在下面的蟑螂窸窣逃窜。
绘美姐姐每天都会更换的熏香,禅院甚尔这里只有铁锈与血腥味交织的浊气。
她从禅院家那些家仆的态度就能大概推测出一部分禅院甚尔在禅院家的处境,但没想到连食物配给都克扣到这种程度。
那些冷硬的饭团甚至不如她喂给庭院锦鲤的饵料,而男人后颈未愈合的伤痕正渗出淡红的血色。
"
你每天...就吃这些?"
少女的声音有些轻微发抖。
"
关你屁事。
"
甚尔把三节棍甩得哗啦作响,"
东西放下赶紧滚。
"
"
这种地方怎么住人?"
荧把全家桶重重砸在矮几上,桌上的烧酒瓶掉到地上,滚到甚尔手边,“现在立刻跟我走。”
甚尔嗤笑一声捡起酒瓶,自顾自地往小杯里倒,酒液与杯壁碰撞激起廉价又刺鼻的味道,气泡涌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灌下大口烧酒,喉结滚动时露出的旧伤像蜈蚣在爬,“比起我小时候睡过的柴房……”
荧突然大步冲过去拽他衣袖,却在碰到皮肤的瞬间被反扣住手腕。
男人眼里闪过狼群般的凶光,却在看清少女珍珠白的面容上微微泛红的眼眶时一怔。
"
去我房间。
"
荧仰起头,金瞳在黑暗中像燃烧的流星,"
现在,立刻,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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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美端着餐盘进来时,差点打翻手中的食物。
向来独来独往的"
禅院之耻"
正盘腿坐在小姐的织锦坐垫上,沾着泥土的靴子在地板留下污痕,而荧正踮着脚往他面前的骨瓷盘里堆炸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