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在榻榻米上,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
沾了药物的面前碰到肌肤的伤口时身体本能地轻巧颤动,却一声不吭。
“听说你把那家伙坑得受罚了?”
禅院甚尔斜斜地靠在门框边,身上还带着未洗净的泥土气息与隐约的血腥味。
他望着坐在榻榻米上独自处理伤口的小小身影,眯了眯眼。
荧将绷带打好一个蝴蝶结,绷带在烛火下泛着冷白的光,少女垂眸调整蝴蝶结的弧度时,不经意间露出了后颈上细碎的伤口。
禅院甚尔的目光在那些痕迹停留片刻,鼻腔里溢出一声嗤笑:"
蝴蝶结?你当这是过家家?"
荧将药瓶塞回抽屉:"
总比用草绳绑伤口强。
"
“还有,我可没有坑他,是他自己主动挑衅。”
荧状若无辜地扬起纯然的笑容,“我只是正当防卫,所以叔公也不好罚我,而是罚了那个家伙,不是吗?”
“你知道那小鬼是谁吗?”
“不知道哦。”
“呵,那小鬼是你叔公的亲儿子。”
禅院甚尔嘲讽地说,“唯一的嫡子。”
“哦,那他算是我的表舅?”
荧歪了歪头,“甚尔叔叔是在提醒我,要尊重长辈?”
禅院甚尔突然俯身逼近,带着血腥气的阴影笼罩下来。
"
嫡子被外姓弄伤,可比扇老家主耳光有趣多了。
"
他指尖碾碎飘落的药末,在少女后颈的伤口上重重一按,"
就算那些老东西不教训你,依照那小鬼的气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
"
所以您特意来提醒我?"
荧笑眯眯地仰起头,半点不见畏惧,“甚尔叔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既然叔公出手了,就是打算将这件事定义为小辈们的玩闹。
至于那个讨人厌的表舅,就算这次不撞上,总有一天还是会撞上的。”
禅院甚尔察觉到了什么,他眯起眼,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你故意的?”
荧只是继续微笑,伸手从柜子边摸了个橘子,那是绘美提前放到床边的。
荧轻轻地剥开橘子,那清新的香气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她将橘子分成两半,递给禅院甚尔一半,但后者并没有接。
“甚尔叔叔,要不要尝尝?这可是绘美姐姐特意为我准备的。”
荧的声音依旧甜美,仿佛刚才的对话并没有让她感到一丝紧张。
禅院甚尔的眼神在橘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回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