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的腐朽 第六百三十八章 楚灵王（九）

楚灵王十二年，即公元前五二九年

春，鲁国人攻打费地。

当初，楚灵王做令尹的时候，杀了大司马薳掩而占取了他的家财。即位之后，夺取了薳居（薳掩之族人）的田地。

将许地的人迁走，而将许国大夫围作为人质。

蔡国的蔡洧（wěi）收到楚灵王的宠信，楚国灭蔡，他的父亲因此而死。楚灵王派他守卫国都而出发乾谿。

申地之会，越国大夫常寿过受到侮辱。

楚灵王夺取斗韦龟（斗榖於菟之玄孙）的封邑中犫，又夺取成然（韦龟之子）的封邑，让他担任郊地大夫。成然曾事奉蔡公（公子弃疾）。

薳氏、薳居、许围、蔡洧、蔓成然，都是楚灵王不加以礼遇的人。凭借着那些丧失职位的亲族，诱导越国大夫常寿过发动叛乱，包围固城，攻克息舟，筑城并住在里面。

观起死的时候（在楚康王九年），他的儿子观从在蔡国，事奉朝吴（蔡声子之子），表示，如今还不恢复蔡国，蔡国将不会再受封。我请求试一下。

观从因此以蔡公（公子弃疾）的名义召回子干（公子比在晋）、子皙（公子黑肱在郑），到达郊地就把真相告诉了他们，强迫他们结盟。从而攻打蔡地。

公子弃疾正要吃饭，听闻这种情况就逃走了。

观从让子干吃饭，挖坑，杀牲，将盟书放在牲上，然后赶快走。

观从自己召集蔡地人，宣布：蔡公召见这两人，准备送到楚国，和他们结盟之后将他们派遣出去，准备率领军队跟从他们。

蔡地人聚集起来，准备抓捕观从。观从表示，失去了贼人，组成了军队，杀我，有什么好处呢？

蔡地人因此释放观起。

朝吴对蔡地人说，您几位如果能够为楚王而死或逃亡，那就应当不听从蔡公的，来等待事情的成败。如果想要求得安定，那就应当帮助他，来成就他的心愿。况且要是违背蔡公，你们将要到哪里去呢？

蔡国人表示，帮助他。

因此事奉公子弃疾，召见子干、子皙，在邓地结盟，依仗陈地、蔡地之人想要复国的心愿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楚国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弃疾、蔓成然、蔡国的朝吴率领陈、蔡、不羹、许、叶的军队，依靠四族（薳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的族人，进入楚国。

到达郊地，陈、蔡两地之人想要宣扬命声，因此请求筑起营垒。

公子弃疾知道之后，表示，我们的行动必须迅速，况且役人已经疲劳，编成藩篱就可以了。

于是就用藩篱围起了军营。

公子弃疾派须务牟和史猈（pí）进入国都，凭借着正仆（太子之近官）杀了太子禄与公子罢敌。

公子比担任楚王，公子黑肱为令尹，驻扎在鱼阪。公子弃疾为司马，先清除王宫，派观从前往乾谿，联系那里的楚军，乘机告诉他们情况，同时表示：先回去的可以恢复禄位家财，后回去的要受劓刑。

楚灵王的军队到大訾梁就崩溃了。

楚灵王听闻自己儿子们的死讯，自己摔到了车下，表示，别人爱惜他的儿子，也像我一样吗？

侍者回答，还有超过的。小人年老而没有儿子，他们知道会被挤到沟壑里去。

楚灵王表示，我杀死别人的儿子很多，能够不到这一步吗？

右尹子革回答，请在国都郊外等待，听从国人的选择。

楚灵王表示，民众的愤怒不可以触犯。

子革表示，也许可以去到大的都邑，向诸侯请求出兵。

楚灵王表示，都背叛了。

子革又说，也许可以逃亡到诸侯那里，听从大国为君王安排。

楚灵王则说，好的运气不会再来了。

子革于是离开楚灵王返回楚国。

楚灵王沿着汉水而下，打算前往鄢地。

芋尹无宇的儿子申亥表示，我的父亲二次触犯王命，君王没有诛戮，还有比这更大的恩惠吗?对君王不忍心，恩惠不可以丢弃，我还是跟从君王。

因此申亥前往寻找楚灵王，在棘门前遇到楚灵王便一起返回。

夏，五月癸亥，楚灵王在申亥家中自缢而死，申亥杀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作为人殉而安葬楚灵王。过了几年，芋尹申亥将楚灵王灵柩所在告诉楚平王，于是改葬楚灵王。

观从对子干说，如果不杀死弃疾，虽然得到国家，还是会受到灾祸。

子干表示，我不忍心。

观从又说，别人会对您忍心的，我不忍心等待了。

观从因此离开。

楚国国都里每天夜里都有人惊叫：君王进来了。

乙卯夜，公子弃疾派人四处喊叫：君王到了。

国人大惊。

公子弃疾派蔓成然跑去告诉子干、子皙，君王到了，国人杀了您的司马，将要杀来了，您如果早一点考虑，可以不受侮辱。民众的愤怒就像水火，没有办法可以想。

同时又有喊叫着跑来的人，说，大家都来了。

子干、子皙因此自杀。

丙辰，公子弃疾即位，改名为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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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了一个囚犯，穿上君王的衣服，让尸体在汉水中漂流，收取尸体安葬，来安定国人之心。

公子弃疾命蔓成然担任令尹。

楚军从徐国回来，吴国人在豫章击败楚军，俘获五位楚将。

公子弃疾重封陈、蔡两国，将迁移出去的人都召回，给有功之臣赏赐财物，取消苛政，赦免罪人，举拔被废弃的官员。

召见观从，公子弃疾表示，你所要求的都可以答应。

观从表示，臣的祖先是卜尹辅助，

公子弃疾因此让观从担任卜尹。

公子弃疾派遣枝如子躬前往郑国聘问，同时归还犫地、栎地的田地。

等到聘问结束，并没有归还。郑国人请求说，听闻，贵国打算将犫地、栎地赐给寡君，谨敢请命。

枝如子躬表示，下臣没有听到这样的命令。

等到回国复命。公子弃疾问起归还田地之事，枝如子躬脱去上衣谢罪，表示，臣有罪，违背考虑王命，没有交还。

公子弃疾拉着他的手，说，您不要归罪自己，先回去吧。我如果有事，还是会告诉您的。

当初，楚共王没有嫡长子，有五个宠爱的儿子，不知道应该立谁。于是就遍祭名山大川的神明，祈祷说：请求神灵在五个人中选择，让他主持国家。

于是就把玉璧展示给名山大川的神明，说：正对着玉璧下拜的，是神明所立的，谁敢违背？

祭祀完毕，就和巴姬秘密地把玉璧埋在祖庙的院子里，让这五个人斋戒，然后按长幼次序下拜。康王两脚跨在玉璧上，灵王的胳臂放在玉璧上，子干、子皙都离璧很远。平王还小，由别人抱了进来，两次下拜都压在璧纽上。

斗韦龟将成然托付给公子弃疾，表示，抛弃礼仪而违背天命，楚国大概就危险了。

当初，子干从晋国返回，韩起询问叔向，子干能否成功。叔向则回答，子干不能享有国家。

秋，晋国在平丘召集诸侯，会盟。这是为了向诸侯显威。

晋国人攻打鲜虞，大获全胜，这是因为鲜虞没有防备。

当初，楚灵王灭蔡，将许国、胡国、沈国、道地、房地、申地的人迁到楚国国内。

公子弃疾重封陈国、蔡国之后，就将他们都迁回去了。

让蔡国隐太子的儿子庐回到蔡国，是为蔡平侯。让陈国悼太子的儿子吴回到陈国，是为陈惠公。

冬，吴国灭亡州来，令尹子期请求攻打吴国。

楚王不答应，表示，我没有安抚百姓，没有事奉鬼神，没有修缮防备，没有安定国家和家族，在这种情况下去使用民众的力量，失败了来不及后悔。州来在吴国，就像在楚国一样。您姑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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