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夜色深沉,只有檐角残存的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更显万籁俱寂。
陆晚吟跟着墨影,走在回厢房的路上。湿冷的空气吸入肺腑,让她因高度紧张和疲惫而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腿脚有些发软,肩膀被萧夜珩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她的心,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激荡难平。
成功了。
她不仅暂时保住了性命,更争取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留在王府,利用资源解毒,并最终换取自由的机会!
虽然前路依旧遍布荆棘,那个男人深沉难测的眼神也提醒着她绝非易与之辈,但至少,她撕开了一道口子,看到了曙光。
“王妃,”走在前面的墨影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陆晚吟郑重地抱拳行了一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今夜,多谢王妃!”
他亲眼见证了王爷是如何从那般极致的痛苦中被拉回来的。那份震撼和感激,是做不得假的。
陆晚吟微微侧身,避开了他这一礼,声音带着疲惫的平静:“墨影侍卫不必如此,我与王爷,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好一个各取所需。
墨影心下暗叹,这位王妃,看得比谁都通透。他不再多言,默默引路,只是态度愈发恭谨。
回到临时居住的厢房,春桃正焦急地等在门口,见到陆晚吟安然归来,差点哭出来:“王妃!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听说王爷毒发……担心死了!”
“我没事。”陆晚吟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地笑了笑,“去打点热水来,我想沐浴。”
她现在急需洗去一身疲惫和冷汗,然后好好睡一觉,理清思绪。
……
擎苍院主屋内,烛火未熄。
萧夜珩依旧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锦被,脸色虽仍苍白,但眉宇间那纠缠不散的痛楚已然淡去。他指尖无意识地在被面上轻点,眸色深沉如夜。
“王爷,”留下的那名心腹侍卫名为玄影,低声禀报,“属下已加派人手,确保王妃住处安全,亦吩咐下去,王妃若有所需,王府上下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萧夜珩“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玄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您真的相信王妃她……能解‘碧落黄泉’?”
三年来,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这一次,虽然效果显着,但……
萧夜珩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不信,又如何?”
玄影一凛,垂首不语。
“至少,她能让本王在毒发时,保持清醒,减轻痛苦。”萧夜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就够了。”
他需要这份清醒,需要这份缓解。至于能否彻底解毒……他心中亦无十足把握。但陆晚吟的出现,无疑是他黑暗困境中骤然亮起的一丝微光,他必须抓住。
“看好她。”他淡淡吩咐,“她若有异动,格杀勿论。但在此之间,满足她一切合理要求。”
“是!”玄影领命,悄然退下。
室内重归寂静。
萧夜珩闭上眼,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陆晚吟施针时专注沉静的侧脸,以及……那荒谬至极的“公主抱”触感。
他眉心微蹙,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心头。
那个女人的身影,似乎比他预想的,更要难以掌控。
……
翌日,天光放晴。
雨后初霁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厢房。
陆晚吟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她刚起身,春桃就端着热水和早膳进来了,脸上带着喜色:“王妃,您醒了!王爷一早派人传话,说您以后就安心住在擎苍院的东厢房,这里离主院近,方便您……呃,方便您为王爷诊治。一应用度,皆按最高份例,若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奴婢或者找墨影侍卫即可。”
陆晚吟洗漱的手微微一顿。
搬到擎苍院的东厢房?这几乎是王府女主人或者极其受宠的侧妃才能住的地方。萧夜珩此举,是将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既是方便,也是监视。
她心中明了,面上却不露声色:“知道了。”
用过早膳,陆晚吟正准备去王府的药房看看,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
“王妃,赵太医求见。”
陆晚吟有些意外:“请赵太医进来。”
赵太医提着药箱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好奇,行礼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妃,老夫冒昧前来,是想请教……昨夜王爷毒发,听闻您用了针灸之法,竟真的缓解了王爷的痛苦?不知王妃所用,是何针法?原理为何?”
他昨夜听闻消息,几乎一宿没睡,翻遍了医书,也想不通何种针法能有此奇效。
陆晚吟看着这位痴迷医术的老太医,心中微动。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初步建立自己“医者”形象,并可能争取到助力的机会。
她请赵太医坐下,斟酌着用语,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赵太医谬赞了。我所用之针法,并无特定名称,核心在于‘疏导’与‘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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