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第一鼎 第491章 无序涡流，寂灭归源

意识在绝对的虚无与撕裂般的剧痛中沉浮。墟灵之眸那蕴含终极寂灭的死光，几乎将凌辰渊的存在彻底从概念层面抹除。混沌星璇濒临崩碎，源火之种黯淡如风中残烛，连刚刚归一的完整心钥，都传来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于那永恒死寂的刹那，一股冰冷而坚韧的力量，死死攥住了他即将消散的手腕。是幽影！她燃烧了某种本源，暗影之力混合着一丝决绝的星火余烬，化作最细微的锚点，强行稳住了他最后一丝神魂不灭！

紧接着，是无序时空涡流那狂暴到极致的撕扯与颠簸！这里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无数破碎的法则碎片、混乱的能量乱流、以及来自不同时空片段的恐怖景象疯狂撞击、湮灭！武王圆满的修为在此地如同纸糊，武皇进来恐怕也要瞬间迷失！

凌辰渊残存的意识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全靠幽影那不顾一切的拉扯和完整心钥散发的微弱秩序清辉，才没有被彻底冲散、同化。他能感觉到，幽影的状态也极其糟糕，暗影本源在飞速消耗，气息微弱如丝。

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

强烈的求生欲与肩负的使命，化作最后的力量，刺激着混沌星璇最核心的那点奇点！在寂灭死光的侵蚀下，在无序涡流的冲刷中，在生死边缘的极致压迫下，那枚融合了混沌、寂灭、创生、守护等多种本源意境的奇点，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蜕变！

它不再仅仅是吞噬与转化，而是开始……反向解析、分解、溯源！将侵入体内的寂灭死光之力，强行拆解成最本源的“终末”法则碎片，然后以混沌为熔炉，以源火为引，以心钥为基，进行着一场凶险万分的……“归源重铸”！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于绝对的毁灭中，追寻那最初的一线生机！

这个过程痛苦到了极致，每一瞬都如同被凌迟万次。但凌辰渊的神魂，却在这一次次的崩解与重铸中，变得愈发坚韧、通透！他对“寂灭”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墟灵的力量，不再是无法理解的恐怖天灾，而是可以被分析、被认知、甚至……被一定程度“驾驭”的法则现象！

当然，这并非真正的驾驭，而是绝境中逼出的、对同源力量更高层级的“适应”与“抗性”！

不知在涡流中漂泊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古。

终于，周围的撕扯力开始减弱，混乱的色块逐渐趋于某种诡异的“平静”。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稳定的、由无数破碎大陆残骸、凝固的星辰核心、以及扭曲的空间褶皱构成的……巨大的“废墟带”。这里仿佛是无数个世界毁灭后的残渣，最终被涡流冲刷、堆积于此形成的奇异区域。

砰！砰！

两声闷响，凌辰渊与幽影如同被吐出的石子，重重砸在了一块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巨型残骸平台上。平台表面刻满了早已失效的未知符文，远处是望不到边的、静止在诡异状态的破碎星辰与建筑群。

涡流的撕扯力消失了，但一股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与虚无感，弥漫在每一寸空间。这里的时空结构稳固得可怕，却充满了“终结”的意味，仿佛是一切存在的最终坟场。

“咳咳……”凌辰渊剧烈咳嗽着，挣扎着坐起，浑身如同散架般剧痛。混沌星璇缓缓旋转，光芒黯淡，但核心那点奇点却更加凝实，内部灰蒙蒙的气流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代表着“寂灭归源”意境的暗金色纹路。他的修为依旧停留在武王圆满，但根基更加深厚，对寂灭之力的抗性大增。

他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幽影。只见她单膝跪地，黑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周身暗影之力波动微弱，显然为了在涡流中护住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幽影！你怎么样？”凌辰渊急忙上前，掌心混沌气流流转，蕴含着一丝新生的生机之力，渡入幽影体内。

幽影身体微颤，抬起眼帘，黑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还……死不了。这里……是哪里？”

凌辰渊环顾四周，混沌星眸全力运转，洞察着这片诡异的废墟。片刻后，他脸色凝重道：“这里……时空结构极其古老且稳固，死寂法则浓郁到极致……更像是……某个被遗弃的、接近归墟尽头的……‘古战场坟场’，或者说是……时空涡流沉淀下来的‘垃圾场’。”

他抬头望向废墟深处，那里弥漫着更加浓郁的寂灭气息，隐约可见一些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早已失去活性的、疑似星舰或堡垒的残骸轮廓。“心钥有微弱的感应……指向那个方向。这片废墟深处，可能隐藏着什么……与归墟本源相关的东西。”

就在这时，幽影突然低喝一声：“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凌辰渊心神一凛，瞬间收敛气息，混沌领域收缩至体表。只见远处一片扭曲的建筑残骸阴影中，缓缓爬出了数只……形态诡异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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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万古第一鼎请大家收藏：()万古第一鼎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它们通体由暗灰色的、类似岩石与金属混合的材质构成，形态介于蜘蛛与甲虫之间，体型大如牛犊，复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口器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最诡异的是，它们身上没有任何生命波动，只有一股精纯的、与周围环境同源的……死寂能量在流动！仿佛是这片寂灭废墟自然孕育出的……“清道夫”！

“是寂灭傀儡！小心它们的攻击，蕴含强烈的湮灭特性！”幽影快速说道，暗影之刃悄然滑入手中。

那几只寂灭傀儡显然发现了闯入者，复眼红光锁定凌辰渊二人，发出嘶嘶的尖啸，猛地加速冲来！速度快如闪电，八只锋利的节肢在平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找死！”

凌辰渊眼中寒光一闪，正好试试新领悟的力量！他并指如剑，并未动用大威力招式，而是将一丝“寂灭归源”的意境凝聚指尖，化作一道细微的灰金色指风，点向冲在最前方的那只傀儡！

嗤！

指风无声无息地没入傀儡头部。那傀儡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体表的死寂能量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波动、溃散，整个身体从内部开始迅速瓦解、风化，最终化为一蓬灰色的尘埃，消散在空中！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一击秒杀！而且是以一种近乎“净化”、“归无”的方式！

另外几只傀儡明显顿了一下，复眼中红光闪烁，似乎产生了某种“困惑”或“警惕”。

“有效！”凌辰渊心中一喜。这“寂灭归源”意境，对同源的死寂能量有着极强的克制与分解效果！

幽影也身影晃动，暗影之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斩向另一只傀儡。她的攻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暗影之力中融入了一丝星火之种的秩序波动，对死寂能量的侵蚀有了更强的抗性，刃锋过处，傀儡的节肢被轻易斩断，伤口处弥漫着阻止再生的秩序清辉。

两人配合，很快将这几只傀儡清理干净。

“这些傀儡不强，但数量恐怕不少，而且……它们似乎有某种简单的群体意识。”凌辰渊看着傀儡消散后留下的微弱能量痕迹，眉头微皱。

果然，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废墟深处传来了更多、更密集的嘶啸声，以及……某种沉重物体移动的隆隆声！远处尘埃弥漫，显然有更多的寂灭傀儡，甚至更强大的东西，被惊动了！

“不能久留！跟着心钥的感应走！”凌辰渊当机立断，与幽影化作两道残影，朝着废墟深处疾驰而去。

沿途，他们遭遇了更多、更强大的寂灭造物。有能够喷射瓦解光束的巨型眼魔，有潜行于阴影中的暗杀者，有体型庞大、如同堡垒般的战争巨像……这些傀儡没有智慧，只有毁灭一切外来者的本能，而且实力从武宗到武王不等，层出不穷！

凌辰渊将“寂灭归源”意境运用得越发纯熟，结合混沌开天痕，往往能一击瓦解傀儡的核心。幽影的暗影刺杀也更加致命。但傀儡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这片废墟的环境极度压制他们的恢复力，消耗巨大。

连续厮杀数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心钥感应最强烈的区域——一片位于巨大盆地中央的、由无数巨大齿轮和断裂轴杆构成的、仿佛某个超级机械造物残骸的核心区域。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幕令人震撼的景象：

盆地中央，悬浮着一枚……通体漆黑、表面布满无数细密裂纹、内部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终末景象的……菱形晶体碎片！碎片只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让凌辰渊混沌星璇都为之颤栗的、精纯到极致的寂灭本源波动！其层次，远超他在万法归藏阁吞噬的那枚归墟碎片！更可怕的是，碎片周围的空间，时间几乎是静止的，连光线都被其吞噬！

“这是……原初寂灭之核的……碎片？！”凌辰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星火计划最终目标相关的至高之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还未等他细看，异变再生！

那枚寂灭碎片似乎感应到了心钥的气息，猛地波动了一下！紧接着，整个盆地剧烈震动，四周那些巨大的齿轮残骸开始移动、组合！一具庞大无比、通体由寂灭金属铸造、胸口镶嵌着那枚碎片的……巨型机械守卫，缓缓从废墟中站了起来！其气息……赫然达到了武皇层次！而且是最难缠的、蕴含寂灭本源的武皇！

“入侵者……觊觎圣物……死！”机械守卫发出冰冷的电子音，巨大的金属手掌带着碾碎星辰的寂灭之力，朝着凌辰渊二人狠狠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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